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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業的音樂家,家裡甚至還有一間隔音室。以前,每到星期天,她都會叫上幾個興
趣相投的朋友,到家裡盡情地練習。每到這種時候,她們都會練到很晚,所以尤香
麗給我打電話,我再開車去接她。那一天也一樣,尤香麗在我之前出去的。臨出門
時,她還提醒我,你去約會,可是不要忘了晚上去接我。”
她那位朋友住在伍浜車站附近,從石田家開車只需十五分鐘。
“尤香麗對這起案件一點也不了解。她說,除了自己還有另外一個人,她想把
朋友送回家……因為她什麼也不知道,所以還很高興。不知為什麼,我……喉嚨像
是被東西堵住了一樣,什麼也說不出桌.”
可是,對正在看著自己的警察,他回過頭去表示不是父親的電話。可看到警察
懷疑的眼神,於是他用手捂住了話筒。
“我解釋說,是我妹妹。刑警們好像聽我奶奶說過尤香麗去朋友家了,他們
讓其中一位刑警和我一起去接妹妹,這樣我就不能一個人去接妹妹了。”
“哥哥,你在和誰說話? ”尤香麗懷疑地問。
“現在有點混亂,有件事必須要告訴你,我馬上就去接你。我只說了這幾句話
就把電話掛斷了。那個時候,我覺得妹妹真是可憐。
因此,我不可能不生父親的氣。”
“太吃驚了,真的,實在是讓我大吃一驚。”石田尤香麗說,“我經常讓哥哥
來接我,朋友們都經常為這件事而笑話我,可我卻覺得很自豪。所以,那天晚上我
也沒有其他想法,和平常一樣在等哥哥,可是哥哥是和一個不認識的男人一起來的,
他一副很害怕的樣子。”
和沉著溫和的哥哥直已不同,尤香麗是個很能說卻有點心神不定的女孩。儘管
如此,“心神不定”在這裡卻是個褒義詞。她不時地變化著表情,不停地撓著頭髮,
她還一會兒摸摸臉,一會兒拍拍裙子上根本看不見的灰塵。她的這些動作看上去非
常可愛。應該稱呼為“父親”、“祖母”、“哥哥”的時候,她經常說走了嘴,說
成“爸爸”、“奶奶”或“大哥”,每次都是很不好意思的樣子。
她自己好像也知道因為家裡人都慣著自己,所以自己不夠堅強。
現在這一連串的事情過去之後,她又和案件發生之前一樣快樂,但這裡面卻多
了一些讓人放心的成分。
“車裡還有一位朋友,所以不能說得太詳細。回到家之後,奶奶——祖母在哭,
我這才第一次聽說二0 二五室發生的案件,還有父親好像和這起案件有點關係並且
已經從家裡逃走了。”
哥哥直已表示了對父親的懷疑,那她又是怎麼想的呢? “我認為父親逃走不回
家是件很麻煩的事情,可是我……並不像哥哥那樣生父親的氣,怎麼說呢……還是
不放心吧。”
當我們問她是不是在擔心父親也許真的殺了人的時候,她盯著自己的手指,過
了一會兒,小聲地回答說。
“殺人這種事,我是很難想像的,而且這還不是一個人,而是殺了四個人? 怎
麼說呢,就像是小說或電視劇。就算真的發生這種事情,也不會出現在我的眼前,
所以我首先想到的是不相信這件事。”
她歪著頭繼續往下說,“那時我想的最多的就是不應該要那種公寓,想把它搞
到手就是一個錯誤。”
石田直澄,昭和二十五年出生於島根縣松江市。松江以生產日本點心而出名,
石田的母親絹江就是一家小型日本點心店的女兒,父親直隆是那裡的工人。也就是
說,他是入贅女婿,石田是絹江娘家的姓。
直隆出生於鄰縣島曲,家裡以打魚為生,兄妹六人,他是長子。
中學畢業後就離開家,到處去做包吃包住的工作。不知為什麼,在石田家,他
作為工人留了下來。結婚時,直隆二十八歲,絹江也快到二十歲了。
對於當時的情況,絹江這樣說:“我的父親原來也是上門女婿,松江的石田家
可能是個女系家族吧,女兒光生女孩,而下一輩又生女孩。因此,當生下直澄時,
我很高興,這在親戚中也引起了轟動。”
這個接受祝福的長子,很早就知道自己的處境,他不僅幫著看店,還幫著做點
心,是個很聰明的孩子。
“現在長大成人後,他的身材很平常,可是在上中學之前,可能是發育比較早
吧,直澄的身材要比附近的孩子大得多,那麼大個子的一個孩子彎著腰學做那小小
的點心,因為這個,他經常被朋友們笑話。”
絹江的父母在七十多歲時就相繼去世了,點心店就由直隆和絹江夫婦兩人打理。
那時直澄還在上高中,和以前一樣,他積極協助父母打理生意。石田點心店的經營
狀況也不錯,他也可能考上大學,但是直澄卻沒有這個打算。‘他說自己是為了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