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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民遇到了一個非常麻煩的問題,那就是作為千住北新城,如何阻止對於這起案件
的採訪攻勢。
前面我們已經說過了,關於千住北新城小區是否對外界開放的問題,大家的意
見是有分歧的,作為一項折中的辦法,居民們決定輪流開放或關閉小區。如果開放
的話,那麼從早到晚都會有採訪的記者在小區里轉來轉去,到處拍照。為了避免這
種不正常的狀態,居民們決定在目前情況下對小區實施關閉政策。
可是,在住戶當中,也有一部分家庭或個人願意接受採訪。這樣一來,雖然被
邀請進入小區的記者要進行來訪登記,可他們去哪裡,在哪裡拍照卻是自由的。這
件事在小區住戶中產生了嚴重的對立。
毫無疑問,自從這件轟動一時的異常的案件發生後,住在現場附近的人們都會
受到所有日本人的關注。發生在二0 二五室的案件,不是搶劫案或放蕩不羈的年輕
人的殺人案,它是一件以拍賣房屋和占房人為背景的非常罕見的案件,因此,即使
沒有抓到罪犯,也幾乎不會對住在千住北新城的住戶們產生心理負擔。不過.即使
只是一直被全社會的人關注著,也會對日常生活產生副作用。
因為有陌生人到處轉悠,所以千住北新城裡的孩子們不能再到院子裡玩耍了。
這件事引起了媽媽們的不滿。這種不滿集中指向了把記者叫進小區的那些住戶們,
可接受採訪的人也有自己的道理,他們希望能儘快解決問題,這是居民的義務……
不過,這裡還能聽到反對接受記者採訪的居民們的解釋。
“某某室的夫人在直播節目中胡說八道。”
“某某先生的夫人說她聽到了根本就沒有聽到的慘叫聲。”
在這種謠言四起的狀態中,不管是住在裝備了多麼現代的尖端設備的超高層公
寓里,心情也不會太好。
而且這件事對警方尋找像謎一樣的三個人身份的工作也造成了不良影響。應該
是掌握線索最多的千住北新城的居民們所說的情況,已經很難不變成自己添油加醋
的虛構的內容了。
關於這方面的更詳細的情況,真是數不勝數。在這裡我只舉兩個例子,一個是
和三個被害人有關的事例,另一個是管理組織的理事會將其對策作為議題加以討論
並發展成了一個非常大的問題。
其中之一的內容是關於二0 二五室買受人石田直澄的。案件發生後不久,他的
名字就浮出水面了,當有報導說他本人已經失蹤的時候,千住北新城小區裡的所有
地方開始出現了相關的證言,什麼在案發前見過他,什麼和他有過接觸等等。
“我帶孩子在草地上玩耍的時候,有人問我西塔樓在什麼地方。
當時我覺得這個人非常奇怪,因為塔樓就在跟前嘛。“
“我半夜回家的時候,在禁止車輛進入的小區裡的散步道上停著一輛白色轎車,
有個男人坐在駕駛座上,我想那就是石田直澄。”搜查本部雖然收集了一個又一個
無用的證詞,可對於判明“那砂川一家四口”是“砂川信夫和身份不明的三個人組
成的家庭”,證據還是比較豐富多彩的。
“二0 二五室被害的那個女人——以為是砂川里子卻不是的那個女人——我聽
見她和像是石田直澄的男人晚上在垃圾場悄悄地說著什麼。他們說的是什麼,談話
的內容我不清楚,不過看上去很親熱。”
“二0 二五室的夫人和兒子——也許不是真的母子吧? 是這樣的,我曾經看到
他們兩個人從車站後面的情人旅館裡走出來。因為以前一直說他們是母子,我即使
說出來也沒有人會相信,所以我一直沒有說。他們看上去很愉快。”
“他們會不會是三角戀愛關係呢? 我曾經看到過那個叫砂川信夫的人和二。二
五室的年輕男人在電梯間裡吵架,是石田直澄去勸架的,沒錯,我的視力很好的。
什麼時候的事情? 大概是案件發生前一個星期吧。”
在這些證言中,也有一部分證言後來得到了石田直澄本人的確認。不過,也有
一部分根本就不是事實,或者是明顯的捏造和猜測。
其中最嚴重的就是一位家庭主婦的證言,她說“看見二。二五室的母子二人從
車站後面的情人旅館裡走出來”。
我們把這位主婦稱作A 吧。如果A 所提供的情況屬實的話,即使是知道了二0
二五室四個人的關係,可對於查清剩餘三人的身份也是非常重要的情況。搜查本部
也非常感興趣,為了向A 了解詳細情況,他們去了她家好幾次。
A 住在東塔樓,是一個三口之家,丈夫是公司職員,孩子正在上小學。A 是專
業家庭主婦,所以平時經常呆在家裡,有時也會去朋友經營的進口化妝品銷售公司
幫忙。她說,就是在去朋友公司回家的路上看到兩個人從情人旅館裡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