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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不過來,可還是有人真的想捨棄它們去生活。”
“可是,最後都失敗了。”
“是的,都失敗了,像砂川他們一樣。”
母親拿著喝完咖啡的杯子站了起來,然後小聲說道:“無家可歸和自由是完全
不一樣的。”
“媽媽? ”
“好了,睡覺吧,信子。”
學生最不自由的地方就是雖然知道電視台一定會到自己的家裡報導事件,但還
不得不去上學。信子和春樹早上起床後,洗完臉就上學去了。
儘管如此,他們還是非常關心家裡的情況,希望能早點回家。信子說自己的肚
子有點疼,躲過了俱樂部的活動,一路跑回了家。這是信子第一次偷懶不參加籃球
俱樂部的活動。
跑回家一看,大門上掛著鎖,家裡沒人。她又拿著書包向旅館跑去。突然,她
發現旅館前面停著一輛陌生的麵包車,車身上寫著“寶井食堂”幾個字。
是寶井家的人來了。她的心咚咚地跳個不停。
她從旅館的門口往裡一看,父母和石田直澄坐在問事處前的大廳里,石田大叔
看起來比昨天還要瘦小。
石田大叔的前面坐著一位身體健壯的中年男人和一個穿著校服的男孩子。從信
子站的這個地方,只能看到他的後背。父親看到信子了,對她說了句你回來了,於
是,他們一起都回過頭來。
信子呆呆地站在那裡,母親對她說:“這是寶井的父親和弟弟。”
寶井的父親看到信子後就問義文,這就是發現石田先生的您的女兒? 石田說,
我把這個姑娘嚇壞了,這個姑娘還拿著把護身用的雨傘。他微微笑了笑,一副對不
起人的口氣。
寶井的父親向信子鞠了一躬,然後說道:“剛才孩子他媽已經打電話來了,說
我的女兒已經去了茺川北署,姑娘,給你添麻煩了,實在對不起。”
自己都沒有想到,信子問:“那個孩子怎麼樣了? ”
寶井的父親看了看自己的兒子,然後微微一笑:“今天把他託付給了鄰居。”
一直沒有說話的寶井的弟弟終於說話了。他的聲音比較獨特:“在姐姐回來之
前,我們會撫養他的,請你放心。”
信子目不轉睛地看著這位名叫康隆的男孩,對方也仔細地看著她。接著,康隆
又急忙鞠了一躬。
“信子,你能不能去趟警察局,讓他們來把石田先生帶走? ”義文說,“別讓
石田先生走過去了,還是讓警車來把他帶走吧。”
我知道了。信子回答了一句就跑出去了。她眼睛的餘光看到石田大叔正在揉自
己的眼睛,但她沒有回頭。
不知為什麼,她總覺得那位名叫康隆的男孩子跟在自己的後面,這似乎是一種
錯覺。跑了一會兒,信子有點上氣不接下氣的,於是她放慢了腳步,長長地嘆了口
氣。她的眼睛模糊了,她知道自己想哭,可自己為什麼要哭呢? 這完全沒有道理,
於是她又使勁地眨眨眼睛把眼淚憋了回去。
聽說千住北新城的西塔樓出現了幽靈。
石田直澄也聽說了這種傳言。案發之後,二0 二五室曾暫時屬於石田所有,但
很快他就把房子賣了。關於辦理這個手續期間的情況,我是昕管理員佐野講的。
“我覺得一定是砂川他們的幽靈,可是錯了,是八代佑司的幽靈。臉色灰灰的,
從二0 二五室的窗戶往下看,聽說還有人和他一起坐過電梯呢。”
“你見到過嗎? ”
“沒有,我沒見過。即使見了,我也一定不會害怕,活著的他才是可怕的。”
在接受採訪的人當中,沒有人真正見過幽靈,不過他們說的話卻非常出名。東
樓的管理員佐佐木夫婦、中樓的管理員島崎夫婦還有住戶們,他們講述了各種各樣
的所看到的情景。
“他太可怕了,所以沒有辦法。”佐野笑了,“父母嚇唬在公園裡玩得很晚的
孩子,這不是很好的理由嗎? ”
在案件還沒有處理完的時候,這裡流傳著許多關於案件當事人的謠言,什麼看
到石田直澄來察看殺人現場和逃跑的路線,什麼砂川里子和砂川毅抱在一起等等。
可是,當案件結束之後——也就是說案件“死亡”之後出現的幽靈,為什麼都是八
代佑司呢? “會不會因為這個人是最讓人難以理解的? ”
說這個話的是葛西美枝子。
“離家出走,對自己的家人全盤否定,不相信人與人之間的溫情,難道只有他
自己是真正的人嗎? 自己和戀人有了孩子,卻不想著去愛他們。所以說,犯下這樣
的罪行絕不是為了戀人。不小心有了孩子,被對方緊追著不放,我想他自己應該想
辦法解決。他卻對她說,如果把自己和根本不是父母的人在一起生活的事情告訴對
方父母的話,自己會沒有面子,這是他的真實想法嗎? 我認為,他的真實想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