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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位名叫宮崎信吾的十四歲的少年。從售房到入住,他和小絲孝弘在電梯裡相
遇過十幾回,我們就從這裡開始講吧。
“他也不是經常坐電梯的,他是個不愛說話的傢伙。”
宮崎信吾就讀於一家少年足球俱樂部,過著集體生活,而且還忙著到處比賽,
朋友很多,所以他並不覺得應該和小絲孝弘交朋友。孝弘看上去“臉色灰灰的”、
“對足球根本不會有興趣”、“就只知道學習”,所以他也覺得有點掃興。
儘管如此,他之所以和小絲孝弘說話,是因為他穿的是瀧野川學院附小的校服。
宮崎在俱樂部球隊裡的一位好朋友也在瀧野川學院上學。
“我問他認不認識一位叫市川的學生,他回答說不認識。大概是小學五年級的
時候吧。”
這位叫宮崎的少年說,雖然是住在同一層樓上,但在走廊或者門廳里見到小絲
孝弘的機會卻不多。
“但我也沒覺得有什麼不正常的,從這裡到瀧野川學院,上學很麻煩的,每天
有一半的時間要花在上下學路上。”
宮崎信吾最後一次見到小絲孝弘是在今年2 月初或2 月中旬。
既不是在電梯裡,也不是在門廳里,而是他看到小絲孝弘正在橫穿小區裡的綠
地。
“那個時候,他好像拿著一個很大的書包,眼看著地,慢吞吞地走著。”
他說,最近再沒有見過孝弘。因為他也沒有看到二0 二五室有人搬家,所以他
不認為孝弘住在那裡。當時的他,由於暑假想參加俱樂部球隊在歐洲的第一次比賽,
為了能被選上成為參賽隊員,他一直在一門心思地練球。他說,自己太忙了,根本
沒有時間去關心周圍的事情。如果按井出部長的說法,住在高級公寓裡的孩子們也
在為自己的計劃而忙碌著。
和北煙知惠子一樣,二十層的住戶們也談到了那個坐著輪椅的老年婦女和推著
輪椅的中年婦女。也有人說“那個樣子好像很貧窮,不太喜歡”,還有人認為這把
年紀的老人住在這層樓上有點可疑。但是,和這位坐著輪椅的老人及中年婦女真正
說過話的還是孩子,那就是住在十九層的一位高一的女學生。
這位名叫木暮美佳的少女已經記不清準確的時間了,“但還是穿著冬裝的時候”,
她想坐電梯下樓,於是和坐輪椅的老人及推輪椅的中年婦女進了同一部電梯。電梯
一直往下,到了一樓。木暮美佳非常有禮貌地按了一下“開”鍵,並給老人讓開了
道,當看到輪椅在往外走的時候被卡住動不了的時候,她還幫忙推了一下。這位老
人非常瘦,也不重。兩個人抬了一下,輪椅很順利地進了大廳。
“那位阿姨也非常有禮貌地對我說了聲謝謝。”
然後她又問我附近有沒有郵局,我告訴她從東門出去往左拐,沿著公寓的圍牆
往前走,過了第二個紅綠燈就是郵局,那位阿姨好像不太相信似地重複了一遍,又
對我說了聲謝謝就離開了。
“坐在輪椅上的老奶奶,一直都是笑眯眯的,但沒有說話,眼睛裡有眼淚,好
像看不大清楚似的。”
木暮美佳要去的地方正好和郵局的方向相反,但她擔心那位阿姨不熟悉情況,
在她們穿過小區快要走出東門的時候,也不知為什麼,她就跟在後面。而且,她確
實看到那位阿姨出了東門後就往左拐彎了。
“我想,她們肯定是剛搬過來的。”
將搜查本部所了解到的情況綜合起來看,可以得知“坐輪椅的老年婦女和推著
輪椅的中年婦女”兩人自今天3 月以來頻繁出現在以電梯周圍和小區內的散步道路
為中心的範圍內,許多人都看到了她們,而且她們很顯眼。其他證人說是“從3 月
份開始”,而木暮美佳說的是“穿著冬裝”,雖然有一些不同,但這有可能是3 月
份的倒春寒穿的冬裝,如果再聯想一下北煙知惠子所說的“開春”,二0 二五室住
戶的更換、或者說有新的住戶的時間應該是在3 月份。
西樓里還有一個人,不只是見過,而且還和二0 二五室的住戶小絲家的人有過
接觸,這也是個中學初二年級的女孩子——住在八一0 室的名叫條田出美的少女。
碰到她並和她說話的是小絲孝弘和他的母親靜子,她還能清楚地記得時間,那
是今年的正月,1 月5 日。
她第一次見到小絲孝弘是在垃圾站,那是堆放垃圾的地方,有好多垃圾箱,分
為可燃和不可燃兩種。因為兩座塔樓和中間那棟樓的垃圾都要堆放在這裡,所以垃
圾站的面積很大。
派克住宅建設從1 月6 日開始新一年的管理工作,5 日下午,條田出美的母親
讓她下樓倒垃圾的時候,許多垃圾箱已經裝得滿滿的了。因為很臭,所以條田出美
把垃圾扔進垃圾箱之後就想馬上離開。
就在這時,她發現在最裡面的粗大的垃圾專用存放點有一位和自己年紀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