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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記憶在一年前的夏天,也就是發生殺人事件的那個夜晚突然甦醒了。如同地獄一般的那一夜的記憶……
犀川嘆了一口氣,看看萌繪。
“你沒事吧?西之園。”犀川說道。
萌繪看看這邊,微微一笑。犀川知道那是她故意裝出來的。
“沒事,我還好。”萌繪開朗地回答道,“老師,您雖然平常看起來不太可靠,但這個時候卻又顯得很精明……”
“我一定是很遲鈍的人吧。”犀川吐了一口煙,“我對活著的東西好像不太感興趣似的。”
6
喜多副教授從大門那邊走了過來。
萌繪沒有看他,她假裝正在觀看對面的星空。
“喂,創平!”喜多走近犀川大叫道,“我剛剛才聽說,是關於那扇捲簾門的,我指的是搬運室里的那扇捲簾門。”
喜多用手指指搬運室的方向。萌繪也跟著朝那邊望去。只見捲簾門附近有幾個穿著工作服的男人正在擺弄著什麼。
“捲簾門?捲簾門怎麼了?”犀川催促著問道。
“我是聽警衛向井說的,今天……不,已經是昨天了……從昨天上午開始捲簾門就壞了不能動了。下午維修人員來了之後說是馬達燒壞了,就把它拆下來了。他們說需要更換新的馬達。”
“這麼說馬達現在還沒有裝上嘍?”犀川問道。
“是的。那扇捲簾門上也沒有手動的控制鈕。”喜多說道。
“唉?這是怎麼一回事啊?”犀川嘴裡叼著那支已經很短的煙,問道,“這麼說……”
“是的,兇手到底是從哪裡逃出去的呢?”喜多替犀川說出了他沒說完的那句話,“沒有其他的出入口,每個房間都沒有窗戶。”
“實驗室和準備室之間的那扇門也上了鎖吧?就是最一開始老師們進去的那個地方……”萌繪問道,“到底是誰上的鎖呢?”
“那是從裡面鎖上的。”喜多考慮了一下然後回答道,“如果要從外面上鎖的話必須得有鑰匙,而且誰也沒有靠近過那個地方。是吧?我們一直待在實驗室里啊。”
“如果捲簾門真的不能動的話,能夠進出的也就只有那扇門和緊急出口兩個地方了。”犀川一邊考慮著一邊說道,“兩個地方都從裡面鎖上了……實驗室那側的門能用鑰匙從外面打開,緊急出口呢?”
“緊急出口從外面打不開。那個緊急出口本來就沒有鑰匙。”喜多回答道,“即使裡面沒有上鎖也不能從外面打開,而且五點之後那把鎖就會自動鎖上,門是決不會一直敞著的。上鎖之後任何人都不能走出那扇門。”
“五點之前進去,然後一直待在裡邊呢?”萌繪突然說道,“兇手一直藏在裡面。”
“怎麼會呢……”犀川微笑著否定了她的觀點,“我們不是看過那裡了嗎?而且他為什麼會冒這麼大的險呢?這太說不過去了。”
“但是也只能這樣解釋了啊。”萌繪用手扶著腦袋說道,“我和犀川老師當時都沒有走下搬運室的樓梯。說不定他正好藏在扶手的正下方。”
“誰啊?”犀川問道。
“西之園,我雖然認同你的這個觀點,但你解釋不了他是怎麼逃出去的吧?”喜多說道,“現在的情況是捲簾門的馬達被拆下來了。他是不可能從裡面出去的。如果兇手還在裡面那就另當別論了。但這也是不可能的。”
“這倒是……”萌繪也不得不承認這一點。
但是萌繪的這個發現刺激了她自己的大腦。她也開始主動思考起來。
7
兩個他們曾經見過的學生從大門口走了過來。看到犀川他們後這兩個學生輕輕地點頭行了一個禮。其中一個人個子很矮,穿著膝蓋處有開口的牛仔褲。另一個人個子稍微高一點,體格很健壯,鬍子也很濃密。
“你們倆當時是最後才進實驗室的吧?”犀川向兩個人問道。
“嗯,是的。剛剛我們還被警察們盤問了很多遍呢。”個子很矮、皮膚很白的那個學生指指會議室回答道。犀川想如果要是在暗一點的地方他一定會被誤認成女的。
“這是若林和北大路。”喜多把兩個人介紹給了犀川。個子很矮、比較女性化的那個學生是若林。體格健壯、鬍鬚濃密的那個學生是北大路。
“試驗的最後你們兩個人是不是和下柳一起穿著防寒服進實驗室了啊?”犀川再次確認道。他們兩個人點了點頭。犀川又問道:“當時你們沒進準備室嗎?”
“是的,我沒進去。”若林回答道,他心中看起來好像很沒底似的。
“我也是。”北大路開口說了第一句話,他的聲音很粗。他的體型幾乎可以和格鬥運動員相媲美。
“下柳和我們是一樣的。我們三個人一直在給游泳池蓋蓋子。不可能有其中一個人偷偷溜去準備室的。”若林補充道。
“準備室的門沒有打開?什麼意思啊?你們是想打開但沒打開嗎?”犀川非常慎重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