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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防寒服

    所有的研究生都有自己的防寒服。教官和職員中,木熊教授、市之瀨助教和八川技師有自己的防寒服。(喜多副教授沒有。)丹羽健二郎和服部珠子的防寒服放在研究生室的儲物櫃中,儲物櫃不用鑰匙,供研究生自由使用。無線受話器也和防寒服一起放在儲物櫃中。(也就是說兩個人應該都回過一次研究生室。)

    (4)衛生間的窗戶

    從窗戶出去很容易。但是,案發當日衛生間的窗戶是從裡面被鎖死的。窗戶上也沒有發現塵土和泥的痕跡。(當然,如果兇手從這裡出去再返回來的話,就可以處理掉留下的痕跡。)

    (5)刀子

    對於刀子的主人是誰毫無線索。聽叔叔說這是新產品。

    今天就寫到這裡。因為約好了星期五要和叔叔見面,所以您如果想到了什麼就請通知我。

    犀川喝了半杯咖啡,又點了一根煙。然後,繼續看昨天出差時,萌繪發來的電子郵件。

    我是萌繪。

    今天有特別的消息喲。

    警方已經徹底查清兩名被害者丹羽健二郎和服部珠子從很早以前就開始交往了。  

    通過對丹羽公寓的搜查,搜集了大量的證據能證明兩個人不同尋常的關係。而且,警方還斷定兩個人曾經一起在黃金周期間去旅行過兩天。(警方認為這些信息不能被公開。)

    船見君所說的應該是事實。

    也許有必要調整一下對服部珠子的表述了……

    這正如我在很早以前就推測的那樣。

    (嗯……是呀。)犀川讀著萌繪的郵件,心裡想。

    這看上去確實具有某種意義。

    萌繪從身為警察廳本部長的叔叔那裡聽來的情況,怎麼也會有時差。應該不是最新的情況。

    關於捲簾門的調查好像也是這樣。喜多在萌繪的公寓所說的假設中所提到的捲簾門的詭計,在不久以後才聽說警方已經調查完了。不過,警方好像沒有想到用一片捲簾門的門板做偽裝這一可能。而且,實驗準備室儀器設備的檢查結果也是在很久以後才得知的。通過檢測,沒有發現任何疑點。

    這樣,一個接一個被排除的可能性,在犀川的腦海中就好像正在發光的小電珠一盞接一盞地熄滅似的。

    2  

    點著了香菸,犀川閉上了眼睛。

    可以說世間發生的兇殺案基本上都具有顯而易見的動機。剝奪他人生命的強烈欲望要想不被人覺察到,比起實施殺人的行為更加困難。因此,在搜捕兇手的時候,也必然要遵循著這個方向一步一步逆向探索。對於一部分隨意選擇殺害對象的案件和流竄作案,這類案件調查的方向也就不會很鮮明,但動機的與眾不同,反過來又使得警方得以勾畫出兇犯的輪廓。

    最難偵查的案件類型是與“生”這一人類本能相距甚遠的,以冷靜的欲求為動機的高水平犯罪。在這樣的案件中,案犯進行了邏輯思考,也正因為這樣,在這樣的案件中,很多顯眼的東西被有預謀地削弱了。

    犀川考慮著,這起案件到底是不是屬於這一類,現在還不能斷定。在這樣的案件中,被害者周圍多少存在著可以看到的紛爭。比如:貧富間的衝突、愛和恨的糾葛、自身對社會危機的防衛,或者從過去繼承下來的復仇心理。不過,諸如此類的跡象在這起案件中還沒能發現。

    當然,觀察不到和並不存在這兩個概念雖然在科學上有著相當大的差別,但是說起人類社會一般的相互關係,通常情況下,這兩個概念的差別卻是極為曖昧的。可以說觀察不到卻存在的例外極少。  

    只有人類,自古以來,就帶有與“生”無關的欲望。

    (但是,只有作為高等動物的人類才相互殺戮嗎?……)

    犀川自問著。

    (因為只有人類才能在與生命沒有直接關係的行為中找到價值。)

    在那樣的情況下,兇手為什麼在那麼危險的地方實施殺人呢?為什麼不能去人跡稀少的深山呢?恐怕兇手事先進行了縝密的思考和詳細的計劃,但是卻為什麼選擇了那樣一個地方呢?兇手選擇場所的動機又是什麼?在那種情況下,兇手想傳達什麼信息呢?

    (而且,為什麼非要把作案現場布置成密室呢?)

    可以稱得上是藝術的完美又是為了什麼呢?兇犯在案件中布置的這些不可思議的情況意圖何在?然後,實現這一切的那個所謂的作者,現在又通過這起兇殺案得到了什麼?

    那本來也不可能是藝術般自我陶醉的行為。所謂藝術,就是要堅持自己,而只把作品給人看的行為又構不成藝術。不是那種曖昧的欲求。應該會有什麼更加現實的目的。

    (怎麼也找不到思考的突破口。)

    犀川嘆了口氣,喝光了杯中剩餘的咖啡。

    犀川思考問題的方法不像萌繪和喜多那樣完全依照數據來推理。他首先會假設如果自己是兇手的話該怎麼去做。如果不這麼想,要客觀地推測出他人的行動對犀川來說就顯得有些勉強了。萌繪和喜多則是那種完完全全地按照理科習慣來思維的人,就像星迷航(STAR TRECK) 中的Mr. Spock那樣在自己的主觀思維中存在著絕對的客觀性。因此,他們才能推測出那樣客觀的假設。他們是根據數值來理解現象,根據數值來看待、處理事物的科學家。(喜多實際上正在從事這樣的工作,萌繪將來也一定會變成喜多那樣的科學家。)另一方面,犀川和他們相反。他是根據可以改換的複雜的主觀推斷來看待事物,這就是犀川的所謂客觀性。犀川覺得自己是相當明顯的分裂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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