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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這樣。”萌繪漸漸地高興起來,聽著犀川老師的分析,不住地點著頭。
“兇犯應該是特地把被害人叫到殺人現場的……也就是說,我覺得這給人的感覺是內部人員的犯罪。”犀川接著說道,“即使捲簾門發生故障的事件不是偶然的,研究所外面的人要想在那樣的地方實施犯罪,怎麼想也不太合邏輯。”
“那麼,犀川老師,您能說說你對內部人員作案的想法吧。”萌繪問犀川。
“不行,我還沒有考慮成熟。”犀川回答。
“真狡猾!”萌繪不高興了,小嘴兒撅起老高。
“我就都說了吧。”喜多一邊搖著手中的酒杯一邊說道,“實際上,我自己調查了一下捲簾門,想看看在那上面有沒有傷痕或者痕跡。可是什麼都沒有發現。也許兇手會使用其他更好的辦法打開它。而且,我自己剛才已經說了,在指定的時間把兩個人叫出來這一情節,有些勉強。好像還欠缺些說服力。”
“如果被兇手抓住了什麼短處,那可就另當別論了。”犀川喝乾了杯中的可樂,“可是……手中抓有別人把柄的一方去殺人,這也有些難以理解。但是……至於開啟捲簾門的方法,也不是什麼不能實現的事情。我覺得開門的時候要不弄出任何聲音很難,不過,也許兇手使用了某種我們不知道的手法。捲簾門在屋子外面也可以打開吧。但是,那樣的話,兇手知道捲簾門發生了故障之後,再計劃作案的環節。那時候,學生也好老師也好,都不知道捲簾門出故障了。只有橫岸以及警衛們知道這件事。”
“捲簾門出故障也有可能是人為製造的吧?”萌繪插話道。
“外面的人知道實驗的日程,這有些不太合乎常理呀。”犀川沒有理會萌繪,繼續補充道,“在剛才喜多的假說中,外面的兇手必須要事先知道實驗的程序和日程。”
“唉,好了,好了。我可能還忽略了一些細節。”喜多喝著杯中摻酒的飲料,“但是,我確實想不出比剛才的假設更貼近現實的解釋了。”
“確實,比起西之園,喜多君的推斷有不少環節都更加接近現實,也更富邏輯性。”犀川評價道。
“犀川老師,從剛才開始……您就好像是在故意挑我的毛病呀。”萌繪不滿地抱怨道。
“問題是……”犀川微微笑了笑,“為什麼被害者是在不同的房間中被害?為什麼兇手要鎖上門使作案現場形成一個密室?以及兇手是如何實現這兩點的。從這個思路找下去,如果能夠解釋這些的話,一定可以弄清全部案情。我認為在喜多的假設中,至少說明了兇手為什麼要在不同的房間實施犯罪。但卻沒有足夠地說明為什麼要把作案現場設置為一個密室。而在西之園的假設中,這兩個問題哪個都沒能給予說明。現在,我能說的只有這些。”
“您淨給別人的意見潑冷水。”萌繪忍不住頂了一句。
“嗯,”犀川點點頭,“我自己也這麼認為,我現在還正處于思考問題的階段,至於案情推斷嘛,以後再說……現在,還有些卡殼的環節。”
“哪些環節?”萌繪馬上發問。
“嗯,那個嘛,我也不是十分清楚。”犀川回答道。
“您說的雖然自己還不太清楚,卻又說在某些環節上卡殼,是什麼意思?”萌繪緊追不放。
“我嘛……就是這樣的人。”犀川模稜兩可地回答。
三個人又陷入了沉默。
“今天我們的談話,即使對於我叔叔也有些裨益吧?”萌繪從沙發上站起來說道。
“嗯,是的。”犀川兩隻胳膊交叉在腦後,“我覺得我們的這些談話不會有多大的參考價值。更何況警方大概也已經討論過那些可能……但是,和你叔叔說的話,也不能說不好。”
“我也這樣想。我想先從老師們的談話中得到啟發,再把這些分析告訴我的叔叔……”萌繪伸了個懶腰。
6
喜多和犀川決定離開萌繪的家了。從傍晚三個人在Dennys餐廳碰頭兒,到現在三個人已經談了六個多小時。
在地下停車場,當犀川坐進喜多轎車副駕駛座上的時候,喜多並沒有馬上發動引擎。
“你這傢伙呀,就應該總也談不成戀愛。”喜多坐在駕駛席上,眼睛看著前方對犀川說。
“啊?你是說談不成戀愛的理由?什麼意思?”犀川問。
“哈哈……你就別裝糊塗啦。”喜多笑了,發動了汽車。
“你可別胡思亂想呀。”犀川說。
“我們這真像是心照不宣的談話呢。”喜多邊說邊開動了轎車,調侃道,“今夜不要沮喪呀,老公……呵呵。”
“對了,你可別吃驚呀,我教研室的國枝小姐……”犀川突然想起了什麼說道,“她結婚的事。”
“啊?!她有對象嗎?”喜多好像很吃驚。
“嗯,好像有吧。肯定有。”犀川笑著說。
“那個傢伙真了不起。能和國枝小姐結婚的那個傢伙。”喜多好像在想著一件可怕的事情那樣嘟囔著,“她的結婚對象……是男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