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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也子……她……可是,怎麼會是她?”
“大概就像你所推測的,她希望我哥哥能繼承田治見家的產業吧!她認為哥哥要是能繼承田治見家龐大的財產,就會有自信,也會向她求婚了。美也子好可伯,也好可憐!”
典子把臉埋在我的胸前,眼淚黯然而下。
案情剖析之一
這個故事說到這裡等於是講完了,因為我們發現了寶物,也找出了兇手。可是有關許多捆節仍有部份疑點還沒解開,各位讀者心中想必多少有些疑問,所以我便在這裡一邊回想那些事情一邊為各位述說。
我們逃出洞窟的始末,正好前面所說,依照典子預料的情節獲救,而且比她原先預料的還要快,這都得感謝吉藏的那支火把。由于吉藏的那支火把曾經冒出猛烈的油煙,油煙的味道殘留在洞窟中,自然而然成了搜索隊的最佳指標。
由於長英住持出面,終於平撫了村民的情緒,金田一耕助和磯川警官及另外兩、三名警察便組成一隊人馬到‘鬼火潭’找我。他們在‘鬼火潭’的對岸呼喊我的名字,但是都沒有聽到回應,覺得頗不安心,便渡過‘鬼火潭’來找。
然後,他們在第四和第五洞窟發現一條線,金田一耕助馬上知道我做了些什麼事,到此一切還算順利。
但是當他們在第五洞窟發現未曾食用過的便當和水壺被踐踏得亂七八糟,又聞到洞窟中還有強烈的油煙味時,金田一耕助覺得不對勁了。因為我不可能帶火把,而且同情我而帶便當給我的那個人(他不知道那個人是誰),可是查看周遭的情形便猜測到有個同情者來找過我,也不可能點著火把來找我。
他們一行人開始緊張起來,於是決定先沿著線往洞裡走。不一會兒他們便來到交會處,線在那個地方便中斷了,可是他們仍如前面所說的,循著油煙的味道找路。謹慎的金田一耕助為了以防萬一,還不忘拉著線往前走。就這樣,他們終於來到山崩的地方。
幸運的是,山崩的範圍不算太大,他們的叫聲和聲音還能傳到我們耳朵里,我們一聽到他們的聲音,立刻拼命地敲打牆壁和地面,聲嘶力竭地喊叫著。
當他們知道山崩處還有人存活後,便緊急組織一個救援隊。這是一個困難又危險的救援工作。洞窟既深且窄,而且好像隨時都有可能再崩塌。然而,他們仍舊從附近的N市緊急召集了許多干粗活的工人,漏夜進行搶救的工作。
典子和我在山崩的另一頭,一方面由衷感謝每個為我們出力的人,一方面又為搶救進度遲遲未有進展而焦急不巳,內心憂慮得直發抖。那種希望與不安交雜的情緒,簡直無法以文字來形容,就這樣,我們在極度緊張之中度過了三天三夜。
第四天的早上,我們在山崩的牆壁邊等了又等,期盼牆壁能鑿開一個空隙,然後有人會從那裡跳進來。說起來真沒用,就在有人跳進來時,我的意識也險些昏迷了。然後,麻呂尾寺的英泉含著淚不知所措的樣子,也映入我疲憊巳極的眼帘中。最後,有一個似曾相識、但我怎麼想也想不起來他是誰的面孔來到我的身邊。
“寺田,振作一點。是我,你忘記我了嗎?我是神戶的諏訪律師,看來你吃了不少苦呢!”
說著說著,他眼淚撲竅籟地掉下來。我一邊納悶著這個人為什麼會到這裡來,一邊開始恍惚起來,終於陷入昏迷之中。
又過了一個星期,我因發高燒而神智恍惚,一直徘徊在夢境和現實之間。極度的恐怖和亢舊,以及洞窟不理想的空氣,讓我真的生病了。後來聽典子說,為了我的病情,新居醫師好幾度皺著眉頭擔心不巳呢!
至於典子,她的情況就比我好多了。她整整睡了三天,而後就一直陪伴著我。
就這麼過了一星期,我度過了危險期。一旦脫離危險期,我馬上想到美也子的事。但是,我沒有勇氣開口問有關她的事,而四周的人好像也想避開這個話題,沒有任何人提起她的名字。
事後我回想起來,震撼八墓村的那個事件好像在那一周之內就完全解決了。不,應該說,在我從洞窟中被救出來的那時,事情就告完結了。
度過危險期之後,我很快便全愈了。過不了多久,我的身體便回復到以前的狀況。
而後有一天,金田一耕助來找我。
“你已經完全康復了嘛!很好、很好!對了,今天有人托我帶口信給你。”
他還是像以前一樣令人難以捉摸。
“啊。”
“是麻呂尾寺的住持,他說等你身體好一點以後想和你見一面,有些事想告訴你,所以請你到寺里去一趟。這次事件他也幫了你很大的忙,去跟他打個招呼吧。”
“啊……我先前就一直想去拜訪他,既然他來邀我,那我現在就去。”
“我看這樣,我和你一起去,因為我現在也要回西屋那邊。”
金田一耕助會提議要和我同行,大概是怕我和村裡的人,見了面,彼此都覺得尷尬吧!我十分感謝他的好意,便決定和他同行。
“你還要回西屋嗎?”
“嗯,事情解決得差不多了,也該退出了。”
“警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