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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嘛……”
久野表叔露出了不愉快的表情。
“我想大概是十四到十六個小時吧!目前是十一點,從現在倒推回去,事情大概是在昨天晚上七點到九點之間發生的。啊!還是由N博士來判斷好了,我並不是很擅長這種事情。”
久野表叔邊說邊慌慌張張地收拾包包。
“那麼……我就此告辭了。”
就在他要站起來的時候。
“啊!醫師,請等一下!”
金田一耕助冷不防叫住他。
“請您等一下,這裡有一樣東西想請您過目一下。醫師,您認得這個筆跡嗎?”
金田一耕助說著,拿出一頁從口袋型記事本上撕下來的紙。
我這輩子大概永遠都忘不了,當久野表叔看到那張紙後臉上的表情吧!
久野表叔那細瘦的身體就好像觸電似地劇烈地顫動了一下,眼珠子也好像要迸出來一般,下巴更是喀喀地響著……他的汗水又像瀑布殷從額頭、兩頰上流下來。
“啊!醫師,您認得這個筆跡吧!”
金田一耕助的話讓久野表叔陡然抬起頭來。
“不認得!我不認得!”
他的聲音好像是從牙縫裡進出來一般。
“上面寫的內容實在太奇怪了,所以我才會這麼驚訝。”
久野表叔好像這時才注意到我們的存在似的,定定地看著美也子跟我。
“我不知道是誰寫了那些東西,不過,寫這些東西的人不是笨蛋就是精神錯亂。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什麼都……”
久野表叔說到這裡,聲音漸漸低了下來,可是隨即又用更大的音量說道:
“我什麼都不知道!關於這個事件,我—點都不知道。”
久野表叔說完這句話,便逕自跑出僧房,留下一臉錯愕的我們。
只見他用著那充滿醉意的腳步一邊蹬上踏板,一邊踩著腳踏車離去。
我們不由得詫異地相對面視,過了許久,磯川警官才幹笑著說:
“哈、哈、哈.自從上次誤診之後,醫生就變得有些神經質了。唉!又沒有人說他知道什麼內情,他幹嘛這麼激動!”
金田一耕助沉默了半響,才回頭看著警官。
“不,警官先生,剛剛久野醫師的態度對我卻有相當大的啟示。”
說完,他低下頭看著從記事本上撕下來的那一頁紙條。
“我覺得至少我們可以知道這個用剪刀裁下來的紙,另一半原本應該寫了哪些名字。”
警官一臉驚愕地皺起了眉頭。
“是誰?我是說,上面會是誰的名字?”
“村子裡的醫師久野恆實,以及前不久才搬來村子的新居修平。這兩人的名字原先大概列成兩行寫在醫師這個項目底下吧!”
在場所有人不由得對看了一眼,美也子那美麗的臉孔今天早上也艷容盡失!給人一種奇怪的冰冷感。
“不管怎麼說,能拿到這張紙條比什麼都重要。不管是兇手故意掉落的,或是其他人為了某種目的而放的,總而言之,從這張紙上我們多少可以確定兇手的意圖,或者兇手故布疑陣的企圖。警官先生,請您好好保管這張紙條。森小姐跟辰彌是新來的,可能沒見過紙上的筆跡,不過,反正這只是個小村子,我想應該有人會認得這個筆跡的。”
於是,有關這個奇怪訊息的調查工作就暫告一段落了,警官準備再次重新調查梅幸尼姑的死因。
梅幸尼姑的死因其實一眼就可以看得出來,她是吃了田治見家送來用漆盤盛裝的食物後,被摻在裡面的毒藥給毒死了。
根據久野表叔的說法,梅幸尼姑的死亡時間大約在昨天晚上七點到九點之間,這種推斷跟田冶見家送飯過來的時刻也不謀而合。
“到底是誰安排把這份膳食送來給梅幸尼姑的呢?”
警官的問題又戳到了我的痛處。
“啊!那個……是我……因為梅幸尼姑在吃晚餐之前就回去了,所以我便請姐姐送些食物過來。”
金田一耕助若無其事地看著我。警官則滿臉不高興地瞪著我說:
“你還真細心啊!一般男人是不會這麼善解人意的。”
(啊!我的嫌疑又加深了……)
“不是的,其實我自己也不可能注意到這種細節,是典子提醒我的。”
“典於是誰?”
“是田治見家的里村鎮太郎的妹妹。”
美也子插嘴說道。
“原來如此,”所以你就把這件事轉告令姐羅!你是在哪裡告訴令姐的?”
“在廚房。不過那個時候廚房裡擠滿了人,再說廚房跟餐廳離得很近,如果在廚房的人稍微用心聽的話,或許也可以聽到我說的話。”
“那麼令姐……”
“她立刻指示阿島送飯來給梅幸尼姑,然後我們就各端了一盤主菜走到餐廳去。”
“這麼說來,那個時候在餐廳的人根本沒有機會可以接近盛菜的漆盤了。”
“這個嘛……”
我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