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頁
她喃喃地說著。
“姐姐,你知道這個盔甲的事情羅?”
“嗯……我在很久以前看過一次。哪,你也知道,在離館後面不是有座祠堂嗎?
記得你曾問過我那是不是佛堂,事實上那不是佛堂,而是神祠。表面上是祭祀五穀神,但事實上,你看……”
姐猶豫了一下之後說道:
“你一定也聽說過吧!很久以前尼子城主手下的流亡將軍被村人殺死,那個盔甲就是那位流亡將軍的。當時盔甲被放進石棺里,安在祠堂里長期供人奉祀著。可是很久以前,對了,大概是十五、六年前,那個東西突然不見了,也許是被小偷偷走吧!奇怪,會是誰把這東西拿到這種地方來了?”
經姐姐這麼一說,我大致了解了盔甲的由來,但是問題不在盔甲,而是在盔甲裡面的那個人。
“姐姐,我懂了,我已經知道盔甲的由來了,可是,姐姐,請你仔細瞧瞧頭盔底下。有人在盔甲裡面,對不對?那人到底是誰?”
經我這麼一提,姐姐嚇得倒退幾步,回頭看著我,露出很膽怯的微笑。
“啊,我不要。辰彌,請不要這樣嚇我,我的心臟不好呢!”
“姐姐,我沒有騙你,請您仔細看看,確實有人在裡面啊!我剛剛爬到神台上去看過了。”
姐姐十分害怕地抬頭看著神台上面。
那個穿著盔甲的死人露出恐怖的眼神從神台上向下俯視。
姐姐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將燈籠高高提起,仿佛被吸過去似的急忙朝著神台走近。
我跟典子都手心冒著汗,看著姐姐這種不尋常的舉動。
姐姐攀在神台旁邊凝視著頭盔,突然她劇烈地顫抖著,而後轉過身來用一種飄忽的眼神看著我。
“辰彌,拜託你把我抬上去一點。”
大量汗水從姐姐蒼白的額頭上冒出來。
我立刻過去把姐姐的身體往上推。
姐姐用摻雜著恐懼和好奇心的眼神定定地看著盔甲底下的臉,她的氣息漸漸變得濃重起來。
姐姐果然認識這個死人!
我屏住呼吸看著姐姐,就在這個時候,典子突然拉了拉我的衣袖。
“什麼事?典子。”
“辰弦哥,這裡好像寫了些東西。”
典子指著距離姐姐所站的神台頂端五寸左右的地方,果然上面有幾個撰寫的字。
我把燈籠靠了上去,努力辨識那些文字,突然,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氣。
猿腰掛——
啊!我好像在哪裡聽過這個名詞!
對了!
就是在我到達田治見家的那個晚上,姐姐來到離館,跟我述說神奇的侵入者的事情,而在那個侵人者所遺落的地圖上就寫了這個地名。
更妙的是我也有一份同樣的地圖。
啊!
這麼說來,那份地圖就是標示著這條地道的行路指南羅!
就在我為這個新發現的線索思考時,姐姐突然發出一聲慘叫聲。
我大吃一驚,回過頭來,只見姐姐搖搖晃晃地幾乎摔下來。
“危險!”
我張開兩手,在千鈞一髮之際接住姐姐。
“啊,辰彌,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我瘋了嗎?或者是我在做夢?”
“姐姐,請你振作一點!發生什麼事了?你認識那個人嗎?那個人到底是誰。”
“是父親。”
“啊!”
“正是二十六年前逃進山里從此行蹤不明的父親。”
姐姐緊緊偎著我,發狂似哭了起來。
我的腦門仿佛受到被燒紅的鐵條抽打一般,既震驚又痛苦。典子站在一旁,露出茫然的眼神看著我們。
三枚金幣
對心臟孱弱的姐姐來說,那天夜裡的驚人發現,實在是個太劇烈的刺激。
當天晚上,我們嚴格要求典子三緘其口,並與典子在岔道口分手,再經由長方形衣箱底部回到離館。
可是在明亮的地方仔細一看,我才發覺姐姐的臉色壞得讓人吃驚。
“姐姐,請你振作一點!你的臉色趄的很差,最好躺下來休息一下……”
“謝謝你,哎,心臟不好真是不幸,可是,事情實在太令人驚訝了!”
“姐姐,你確定那人真的是父親嗎?”
“辰彌,絕對錯不了的,原先我也懷疑自己的眼睛,所以再三地看個仔細。
記得父親是在我八歲的時候逃進山里,可是我一直清清楚楚地記得父親的臉,清楚到只要我一閉上眼睛,腦海里就會浮現出他的樣子。”
姐姐的眼眶裡泛起了薄薄的淚霧。
引發那種恐怖事件的爸爸,也會令她如此懷念嗎?
我有一種恐怖的感覺。
“父親一定是在逃進出中後不久就在地道里迷了路,而後死在那裡的。”
“可是,姐姐,那不是很奇怪嗎?據說父親逃進出里那年他是三十六歲,可是那個死屍看起來不像已經存放了那麼多年啊!”
更何況那件事距離現在也有二十幾年了,在這段時間裡,他怎麼沒有腐爛一直保持著以前的樣子呢?
“唔,這我就不知道了。這種事不是我這個才疏學淺的人能夠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