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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看到我時,立刻叫住我:
“我想請你幫忙送一份食物。”
“魅問題,要送給誰?”
“這裡有兩份齋飯,請幫我帶一份過去,另一份我來拿,當你送到了以後,就請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是正府呂尾寺的英泉先生的嗎?那一份呢?”
“那一份都可以,反正都是相同的東西。”
於是我和姐姐各拿一份齋飯出去。
“阿島:其他的部份就請依照順序端上來,我會在餐廳等候。”
“是的。”
我和姐姐拿著齋飯井肩走人餐廳由於兩個人所站的位置使然,我手中拿的這一份很自然地送到蓮光寺的洪禪先生面前去,姐姐則將食物放在麻呂尾寺的英泉先生面前。
兩個和尚一邊用手拉了拉衣袖,一邊點點頭稱謝。
放下齋飯後,我和姐姐分別坐到自己的位於上,不久。阿島和其他女傭人陸續將客人的食物送出來。
“沒有什麼特別好的料理,請大家不要客氣,儘量享用。”
我打過招呼後,洪禪先生及英泉先生輕輕地點了點頭,就將自己面前的酒杯拿起來。
洪禪先生的名字聽起來年紀好像很大,其實只不過三十多歲,他的身材很瘦,戴著很深的近視眼鏡,如果不是穿著袈裟,看起來和書生沒有兩樣。而麻呂尾寺的英泉先生則正好相反,年紀已經五十好幾,也戴著一副深度眼鏡,但是眼睛有點向上吊,兩頰各有一條從上到下的深皺紋,好像在說明他以前的生活是多麼的苦似的。
在這種場合所談論的話題,通常都是從對死去的人的追憶開始,但因為哥哥的死法不自然,理所當然的大家就避免去談他,反而以洪禪先生作為話題重心。
洪禪先生日前未婚,村長及西屋的主人野村莊吉先生都在設法幫他物色對象,觸及這個問題,年輕的洪禪先生立即滿臉通紅,臉頰上還一直冒汗。
旁邊的美也子看到這種情形,反而更加煽風點火,使得洪禪先生的頭上有如鍋爐般充滿水氣,大家見了不禁哄堂大笑。
就在大家正談笑風生之際,想不到居然發生驚人的兇殺事件,想起當時的情景,此刻我拿著筆的手還在發著抖呢!
洪禪先生及英泉先生好像都不太能喝酒,吸了一口之後,便立即拿起筷子來。其他的人也陸續動手吃飯,阿島則忙著幫大家添飯。
然而,突然間席上傳出一聲慘叫聲。
“啊……”
“這是怎麼一回事?”
我聽到尖銳的叫聲後,才將頭抬起來,只兒麻呂尾寺的英泉先生用手從後面架住洪禪先生的身體。洪禪先生的手和筷子同時垂到榻榻米上,另一隻手放在喉嚨和胸前的位置。
“啊!好……苦……給我水……”
現場馬上有四,五個人站起來跑向廚房,而其他的人也都跪坐了起來。
村長繞到洪禪先生的後面,望著他的臉緊張地問:
“洪禪先生,你怎麼了?振作一點!”
“我……很痛苦……我的胸部……”
洪禪先生用手指抓著榻榻米,突然之間,全身發出激烈的顫抖,最後在桌上吐了一大口血,氣絕而死。
“哎呀!”
不知是誰發出的驚叫聲,大家幾乎在同一時刻都站了起來,有的人甚至逃離座位。
這便是第三次殺人事件。
致命的醋沾料
我的噩夢一直持續著。在一連串無法理出任何頭緒的殺人事件之中,我遭遇到各種可怕的場面,其中最可怕的景象,就是洪撣先生死的時候。
新居醫師看到洪禪先生吐血,立即站了起來,他好像馬上發現什麼似的:
“久野先生,請幫我一下!”
他請久野表叔幫忙。我聽到他這麼說,立即將頭向久野表叔的方向望去,到現在我仍然無法忘記當時他臉上的表情。久野表叔原本是坐著,但正直起身來準備站起來,額頭上都是汗珠,眼珠幾乎要掉出來了,右手仍然握著酒杯,左手放在膝蓋上握得緊緊的。突然間,我聽到杯子被捏碎的聲
由於新居醫師呼叫他,久野表叔才回過神來,從口袋中取出手帕擦掉頭上的汗。當他發現手掌在流血,慌忙用手帕將血跡擦乾,站起來朝新居醫師走去。很明顯的,他的膝蓋在發抖。
新居醫師望著久野表叔,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後,才開始對洪禪先生進行診斷。
“麻煩請一個人到玄關幫我把皮包拿來!”
美也子立即動身去拿。新居醫生幫洪禪先生打了兩、三針後,搖搖頭,放棄地說道:
“沒有辦法了,已經沒有救了。”
“醫師,洪禪先生的死因是什麼?”
村長以很低沉的語調問道。
“不經過解剖是無法獲得正確答案的,但是我猜和久彌先生的情形有點雷同。久野先生,你的意見如何?”
久野表叔的眼神似乎沒有剛才那麼緊張,但卻沒有聽到新居醫師問他的話。大家都靜靜地圍在洪禪先生的周圍,望著現場發呆。突然間,有人用力推我的背。
“就是他!是他!是他放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