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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握緊了惜鏡的手,唯有此時此刻,他才能感覺到希望的所在。
然而,現在的惜鏡,卻記不起他來了。
「有我在,你放心……惜鏡。」
歷史正向著一個黑暗的方向前進,而維度因並不知道,渴望改變歷史,並不是一件那麼容易的事情。
而就在這時候,舍烙的雙目,開始漸漸地睜開……
意識,還是無比混沌和模糊。
「我知道你的一切……包括你的父母……」
父母……任何人都有父母,父母是一個人的根本,對很多人而言,父母意味著親情,恩情,意味著家庭和幸福,但對舍烙而言,並非如此。
對他而言,父母是一個完全不同於他人的概念。他的母親,本不該生下他。甚至可以說……他是構成母親悲劇的根源。
他的母親……是一個修女。而且,是一個極為有名的修女,即使是現在,也依舊有很多人記得,光明教廷的阿爾蕾妮修女。
光明教廷基本上和天主教的教義沒有什麼區別,不過教廷將比拉神族之王認定為耶穌,但其實比拉神族和基督教中的上帝沒有什麼關聯,這是比拉神王自封的。不過,這不影響大量天主教徒進入教廷內,成為神父和修女。舍烙的母親,就是其中之一。
阿爾蕾妮修女,是光明教廷最有名的一位修女,其本身擁有三重門實力,其仁慈品行時常被拿來和特蕾莎修女相提並論。對阿爾蕾妮修女而言,她早將一生奉獻給上帝,而她一向反對宗教裁判所對惡魔和死靈法師過於殘忍的懲罰手段,並因此和芬多爾克家族也有過爭執。
當年羅爾·芬多爾克利用薩薩安·吉烈墨斯,為其妻子迪莉婭擔當替身演員的事情,讓阿爾蕾妮修女極為震怒。當年薩薩安因為禁片中受到詛咒,一度希望沐浴聖恩成為修女,容貌醜陋到甚至可以說是恐怖的她,被無數人厭棄和避之不及,唯有阿爾蕾妮修女對薩薩安沒有任何嫌棄。也因為阿爾蕾妮修女為薩薩安講述了天主教教義,並贈送給她《聖經》,才讓薩薩安得到靈魂上的解脫。
但是,好人有好報這種說法卻沒有應驗在阿爾蕾妮修女身上。三大冥王崛起後,他們攻陷了光明教廷,暗黑冥王歐帝菲斯砍下了高恩三世的頭顱,同時冥王們更縱容死靈法師對修女的強姦。當時,已經是地獄王的薩薩安,絲毫沒有念及當年修女的扶助恩情,如果她肯說一句話,未必不能保住修女。
阿爾蕾妮修女所經歷的……但凡是有半分良知的人,都不會願意再去贅述。昔日光明教廷所在的院線,變成了如今的拉斯維加斯,這個充滿罪惡,墮落,毒品和性慾的場所。人類為了滿足其最深層的黑暗欲望,在這裡一擲千金。而在教廷被毀滅後,昔日的神職人員,有的是淪為死靈法師的屍巫,有的是淪為奴隸,男性還好,或許只是做替身演員,至於女性是成為哪種奴隸……自然可想而知。而阿爾蕾妮修女,也是如此。
她想來必然對神進行了千萬次的祈禱,但神並未給予她任何的厚報。擔當修女的過程中,她作為一個三重門演員,不知道在恐怖電影中救過多少人的性命,她從未為了自己的私慾而活,一直將自己奉獻給神,奉獻出自己最純粹的信仰之力。但是……她沒有得到任何好報。直到她在拉斯維加斯過著比妓女都不如的生活,若不是因為死後會被死靈法師折磨得更厲害,她早就一死了。
她最後在拉斯維加斯最骯髒的貧民窟內生下了舍烙,然後選擇將自我的靈魂毀滅而死。甚至之所以可以生下舍烙,還是因為一直玩弄折磨她的死靈法師終於發了一點惻隱之心,並願意給她一個痛快。或許……也是折磨她已經折磨夠了。臨死以前,她詛咒著讓她蒙受這最痛苦命運的上帝,並將一切寫成了信留給了舍烙。而舍烙,是她為兒子取的名字。
舍烙從未相信過神,但他也一樣詛咒敵視著惡魔和死靈法師。他從來沒有想過要成為惡魔,所以他也談不上背叛地獄陣營。他至今依舊保留著母親的信函,世人至今依舊讚頌著阿爾蕾妮修女的許多功勳,但……他們並不怎麼關心修女最後的下場。因為光明教廷已經沒有了,沒有人會再去理會完全失勢的比拉神族信徒的死活。修女的一生獻給了神,然而行善並未得到任何的善報,而惡魔們卻依舊在地獄舉行歡宴。
所以……從幼年時期,在拉斯維加斯最骯髒的臭水溝裡面,和癮君子,皮條客,妓女們打交道的舍烙就看清了世界的現實。無論天國還是地獄的陣營,哪裡都一樣……都是地獄!
「你醒了?」維度因扶起了舍烙,他很清楚舍烙的身世,他是阿爾蕾妮修女的兒子。也因為那段痛苦的過去,讓他詛咒著這個如同地獄的世界。因此,他決定將一切名字被記載在《啟示錄》地獄卷中的人類,全部都讓他們被舊日支配者所葬送!
「這裡是……巴比倫?」舍烙看著眼前的維度因,他立即也認出了他……這個未來人類。
「戰況怎樣了?」他的意識已經清醒過來了。
「很……很糟糕。不過,愛因斯坦小姐已經過去了。」
「是嗎?」
「不會有問題的。」
歷史已經不能按照他的認知來參考了。
雖然安倍恆一是他的外祖父,但他對這位親人卻沒有任何好感,反而充滿很是強烈的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