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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苦都熬過來了,可是,貧窮的命運卻是無法改變的。然而,比這更殘酷的宿命,是那一日撿到了海報的時刻。被拖入恐怖片的世界中後,她開始失去了人生的方向。她不想再經歷那恐怖的折磨。她用一把小刀試圖結束自己的生命,那一刻,她對活著本身都開始感覺到恐懼。
雖然名字叫做夢期,可是,她這一生從來沒有過任何的夢。她面對的永遠是冷冰冰的殘酷現實。
被雨朔發現,繼而被救醒的時候,陪伴在她身邊的人,就是孫以川和白雨朔二人。
當時,及時幫她止血,讓她活過來的人,是以川。
「活下來都那麼難,你居然去死!這不是太不划算了嗎?有本事的,去博下自己的命來,我這個人是粗人,不懂什麼道理,只知道,人活著,是多不容易,尋死的人,實在蠢透了!」
當時,地獄第十三度影院,詛咒之物極少,方冷那時候也沒有巫毒娃娃,雨朔也根本不是靈媒,那時候於辰,侯天白他們也都沒有進入。艱難的生存狀態,對每個人而言,都幾乎意味著絕望。雖然基本拍攝的都是些低難度恐怖片,但是死亡率依舊相當高。對焦夢期而言,她的人生,實在悲慘。
就和現在的羽凡一樣,認為「一生根本沒有過幸運的時候」。
只是,割腕自殺被救下後,她也沒有了再尋死的想法。當時電影院的演員也很少,主要就是靠方冷,白雨朔,孫以川這三人支撐著。當時白雨朔和孫以川甚至都沒有詛咒之物,完全是依靠智謀和應變力在恐怖片內生存下來的,唯有方冷是依靠了詛咒之物。要如何生存下去,是橫亘在地獄第十三度影院面前的一個巨大難題。
那時候,以川,方冷,雨朔,和焦夢期等幾個演員長談了幾番。眾人的想法都很一致,要儘可能地積累詛咒之物,並且能夠有機會到中等難度恐怖片中取得新的詛咒之物。當然,也產生過一個讓大家都不敢想的念頭——誕生一個靈媒。只要有靈媒,生存率就不知道能上升多少。
「靈媒?怎麼可能!」那時候的焦夢期卻是冷笑:「《第四禁區》是頂級難度恐怖片,我們進去會死多少人。真要到那時候,我們只怕也有足夠自保能力了。」
「當然,靈媒什麼的,也許有點天方夜譚,」方冷則是說道:「談一點實際的吧,我也認為我們電影院出一個靈媒是不太可能的。目前怎麼在恐怖片拍攝中生存下去,是首要難題。目前的詛咒之物實在太少,分配起來也很困難。先要想辦法多取得一些詛咒之物,再考慮今後如何生存。還有就是,沒有詛咒之物的演員,如果要單獨拍戲的話,該怎麼做……」
而這時候抽著煙的以川則是忽然看向焦夢期,說道:「你能行嗎?連死都死過一次了,你敢再去拼一次嗎?」
焦夢期卻是陷入沉默。
「我問你,敢不敢相信我們,拿出你的命,來搏一次!」
第五章 孫以川
那時候,電影院裡面,除了方冷外,還算有點能耐的演員也不多。孫以川和白雨朔,自然是被演員們所佩服的對象,除此之外,還有個叫徐嵐的男人,進入電影院以前學習過一些散打,和孫以川交情不錯。這些人聚集起來開會,就是希望死中求生,闖出一條生路!
「下一部恐怖片,是聯合拍攝。」孫以川的目光注視著焦夢期,繼續說道:「難度會相對更高一點,而你也是演員名單中的人。要拼,我們才能贏!你如果敢搏命,我們或許就有機會!當然,我也會陪著你一起拼!我現在就問你,敢不敢拼!拼的話,我們也許就能拿到那件詛咒之物!」
下一部電影,焦夢期是女主角。她不拼,誰能拼?
「我做。」她此時卻是很平靜地這般回答著。
死過一次的人,還有什麼好怕的?
孫以川點點頭,看了看身後的徐嵐,說道:「徐兄弟,到時候你也要出一份力。詛咒之物,到誰的手上,就是誰的!我孫以川這條命,就和大家一起拼上去幹了!只要兄弟我有一口氣在,絕不會低頭!閻王要收我的命,我也還要和閻王老子干一架再說!」
孫以川就是這麼個天不怕地不怕,極為豪爽的東北漢子。他是哈爾濱人,家住在牡丹江邊。他這個人,性格猶如一團烈火,對待朋友,可以說是肝膽相照。同時,他這個人也從不信命,就算再難的事情,也是發誓一定要咬牙闖一闖。方冷和孫以川二人,可以說是生死兄弟。
看著他此時那烈火朝天的表情,焦夢期忽然心中也多少有了些鬥志。對她而言,最壞的情況下,最多也就是一死罷了。她又不是沒死過!但是,如果能再拿到新的詛咒之物,就能活下去,就能獲得新的生存機會!
雨朔看著已經有著昂揚鬥志的她,忽然握住了焦夢期的手,說道:「我們都靠你和以川了,夢期。下一部恐怖片,叫做《左眼》,很明顯,眼睛就是詛咒之物。因為在低級難度中也算比較難的恐怖片,這件詛咒之物到手,對我們而言很重要,不過,也要提防和我們聯合拍攝的第六度電影院。」
焦夢期看著雨朔的神情,又看著方冷和孫以川二人的鬥志滿滿的表情,也握緊了雨朔的手。她不會忘記,如果沒有雨朔及時發現,她也早就死了。
「我會努力試試看的。」
「嗯,好!」雨朔露出了笑意:「無論如何,只要我們沒放棄希望,我們就還沒有輸!我們會永遠記住今天,如果有一天,我們能變得像是那傳說中的第十度,第十九度影院那般厲害,我們也會銘記現在弱小的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