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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當年韓信能忍胯下之辱,日後成就大業!元血尋的本體,和其分身截然不同,她即使只是站在那,也讓葉想心驚肉跳!他可以確定,元血尋本尊如果要殺他,絕不會比殺一隻雞要困難多少。
元血尋緩緩走到母親身側的沙發上,坐了下來,並翹起了二郎腿,玩味地注視葉想等人,只說了一句:「秀京,沒你的事情了,回去吧。」
剛才的她,只是一個女兒,而現在的她,才是高高在上的血公主!
黑衣守衛隊長離開後,她就這麼看著葉想等人,一句話也不說!
不由,給人帶來強大的心理壓力!
「血……血公主殿下……」葉想剛要開口,就被雨朔拉住他的衣角,給他使了個眼色。
而汐鏡更是頭也不敢抬起,畢竟她偷襲過元血尋,後者此時要殺她,太容易了。
唯有令狐月光,不卑不亢,始終表情淡然,非常鎮定,更是不曾低頭。
元血尋不說話,葉想一家三口只能一直低著頭,不敢抬起。時間就這樣在壓抑中度過。
「血尋……」終於是雲碧幽也感覺氣氛太僵硬,開了口:「這幾位,就是你在小型院線簽下的幾位演員麼?」
母親開口詢問,血尋當然不能不回答:「不錯,母親!不過只是區區幾個小型院線的演員,還不成器得很,將來,有必要『打磨』一番!」
「打磨」二字,她的讀音很重。顯然,這個「打磨」,意思是多方面的。
雨朔知道,現在是時候了。她立即先是向前拱了拱手,道:「公主殿下所言極是,我等學藝不精,蒙公主殿下不棄,將我等收入忘川院線,實在感激不盡。」
說到這,她立即疾言厲色看向汐鏡,喝道:「葉汐鏡!還不給我跪下,向公主殿下請罪!」
論起虛以為蛇,雨朔的功力絕不下於血尋。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元血尋對他們有什麼莫大恩德了。而她也知道女兒性格,根本不等她回答,就狠狠一腳踢在她的膝蓋上,讓汐鏡不得不跪倒在了地上!
汐鏡也看清楚了形勢,不敢違逆母親,連忙跪地道:「公主殿下,我之前偷襲你……是,是我一時糊塗,請你不要計較!」
其實雨朔知道,元血尋是不可能要了女兒的命的。否則也沒必要讓她簽入這個影院了。但是她對元血尋動了手,日後元血尋要給她小鞋穿,汐鏡就慘了。所以,寧可現在這個時候吃點虧,把話說開,也要儘可能化解此事!
元血尋當然明白對方的想法。她的目的,也就是立威。對方既然如此識趣,也可以免去她不少麻煩。
「葉汐鏡……」她緩緩開口:「你母親,倒是比你會做人。」
「還請公主殿下見諒!」這時候葉想也開口了:「我教女不嚴,居然對公主動了手,還望公主念她尚且年幼,寬恕於她,我葉氏家門對公主將感恩戴德,日後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接著,葉想和雨朔,將身上的所有贖死券,一併取出,幾乎丁點不剩地轉讓給元血尋!當然,汐鏡也被父母命令照做!
「這就當是我等為逆女賠罪了!」雨朔立即補充道:「當然,這麼一點,公主殿下自然是看不上的,不過日後我等會全力為彼岸花影院拍攝電影,以求報答恩情!將來也會嚴加管教小女!」
接著她對跪在地上的汐鏡喊道:「你這逆女,聽清楚了沒有?公主殿下為人善良大度,你竟然以怨報德,良心何安?給我跪好了!」
元血尋不得不說一句厲害。這個叫白雨朔的,很不簡單啊!先是給了她贖死券,她還沒說饒不饒汐鏡,就已經來了一句「公主殿下善良大度」,還是在母親雲碧幽面前那麼說!顯然她已經觀察出母親為人和自己不同,這麼一來,她若執意要降罪於汐鏡,反而就成了「不善良不大度」!
果然,母親心軟,看不下去,說:「血尋,得饒人處且饒人吧,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現在怎麼辦?將贖死券退回去?那樣反而給母親留下一個「得理不饒人」的形象!何況血尋侍母至孝,母親都發話了,她也不好違逆。剛才從葉想等人那得到的贖死券,她全部轉帳給了母親。
「好吧!看在我母親面子上……就既往不咎了!」元血尋絕非寬宏大量之人,不過她身為一個院線的總負責人,這點城府怎會沒有?反正一家三口如今都在她手下做事,若有什麼差池,大可以那個時候再予以降罪。
「你們先下去吧……秀京會給你們安排食宿,接下來一切安排都聽他的。」
雨朔鬆了口氣,看來是賭對了。那售票小姐給她的情報說得果然沒錯,元血尋對母親極為孝順,而元血尋之母雲碧幽較為心軟,所以她才故意來了這麼一出。此時如蒙大赦,她連忙跪倒在地,道:「感謝公主殿下,感謝夫人!此恩此德,我白雨朔銘感五內,絕不敢忘!」
葉想自然也唯有跟著妻子一起,連連謝恩,最後,才跟著女兒一起離去。
「你……」但這時,血尋卻指著月光:「你單獨留下。」
相比起汐鏡,月光對血尋的得罪,可以說更加徹底!
葉想瞥了一眼月光,也有些為他擔心,但人家剛剛才肯饒過女兒,他怎敢再觸元血尋的霉頭?
一家三口離開後,元血尋玩味地看著月光。對方依舊很鎮定,沒有半分不安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