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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終究……是分家之人。不是嗎?」
宗族,分家,雖然都姓夏侯,但是地位卻是天淵之別。
終於……他們的目的地到了。
一間普通的木屋,就在前面。
「你們立即將這裡圍起來!」
隨著零一聲令下,紅衣奴僕們紛紛行動。
這一次行動,按理說,姓夏侯的焦岩才該是行動指揮人,可是,那些奴僕顯然更聽零的話。從這一點就可以判斷出,零……絕對不僅僅是一位奴僕這般簡單。
「好,我們進去看看吧。」接著,零就走在了前面。
這時候,有心人就會發現,零和焦岩的距離,被刻意拉開到了五步。而且,二人的步法都相當之特別,走路的時候特別輕,並且隨時做好進一步拉開距離的準備。
這是劇本對演員的要求。
顯然……零和焦岩,在互相提防對方!
最後,他們走到了木屋前。
那木屋根本就沒有上鎖,輕輕一推,就開了。隨後,二人走了進去。
根據許清荷所說,那份地圖,就被藏在房屋內米缸下的一個夾層。而米缸,卻恰好是房屋內最顯眼的。
倒是很用了一番心思去藏東西。
「我去拿。」
但就在零邁步的瞬間,焦岩攔住了他。
「零,終究……你只是個奴僕而已。而我是夏侯家之人。」
「分家之人。」
「分家之人,也姓夏侯!地圖,似乎不該由你一介奴僕持有?」
無論零表現得多麼與眾不同,但是主是主,奴是奴!
陰間地圖,素來唯有夏侯家之人可持有!若非是為了不讓家主夏侯地藏的耳目注意到異動,夏侯金淵至少也會派遣一位宗族中人,前來取地圖!
零面色漸漸沉下。
「抱歉……地圖,我要親自呈給金淵大人。吾以身家性命擔保,絕不敢貪墨掉地圖!」
一時間,場面變得很沉默。
「越是完整的地圖,對家族而言,意義越大。」焦岩卻是絲毫不讓:「此事我絕不可讓步。你若是宗族之人,我無話可說。但……」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夏侯焦岩,終究是野心勃勃之人!
顯然,他並不滿足於分家的身份!
零默默看著他,隨後才開口道:「如果,在這個問題上,我不讓步呢?」
話語中,挑釁意味已經是頗為濃厚。可是,焦岩也並無任何懼色。
「外面的紅衣奴僕,我知道都聽你的話。可是,我夏侯焦岩,不至於連幾個奴才都對付不了。」
「奴才」二字,他特別發了重音。
零的聲音,迅速變得冰冷起來:「好,那你試試。」
焦岩和零,在進入屋子後,就拉開了距離。
焦岩的手緩緩伸出,隨後,就只見……他的手,迅速變得腐爛起來!
隨後,就朝著零的脖子掐去!
動作快,狠,准!
但是零既然有了準備,又怎會讓他就此接近?
他以驚人的速度躲開,隨後,竟直撲那屋子內的米缸!
焦岩再次朝著前面逼去!只見他的手上,骨頭居然一根接著一根凸起!
紅衣少年零衝到米缸前,就將缸朝著地上一砸!隨後猛然回過頭去,一把抓住了焦炎那隻腐爛的手!
「珉山是天然的陰氣之脈,看來,你下了不少功夫。」
零,完全是一副好整以暇,以逸待勞的樣子!
「可惜……還不到火候。」
順著他的手猛然一捏,焦岩的手上,腐肉迅速開始褪去!一股陰死氣息,也是重歸陰間!
「你弄錯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我只是『仆』,而不是『奴』!」
話音剛落,焦岩就迅速將手抽回,隨後就點頭道:「我懂了。」
「不堅持了嗎?」
「堅持……有用嗎?」
「不錯。心性吻合我的要求。」零說到這裡,語調不再有那股冷意:「為夏侯家之『仆』,絕非夏侯家強迫我。還有……你有一點弄錯了。以我的年齡,就算那位先代家主,也只是個小輩而已!」
對這句話,焦岩沒有半分疑惑。
「不是這樣嗎?夏侯焦石?」
「你剛才……叫我什麼?」
「你,配得起『焦石』這個名字。」
夏侯焦岩領會了。
「是……我是夏侯焦石!」
自此刻起,他的名字,便是夏侯焦石了!
「夏侯夜王,一定要死。」
「他為何一定要死,你會告訴我嗎?」
零彎下腰,從那破碎的米缸中,翻找起來:「你所知道的那個荒謬的部分,不足以解釋你心中疑惑嗎?」
「尚不足。」
「看來……你一直在準備兩手計劃。所以你才將地圖放入夏侯元恕的棺材裡面。你在玩火啊,焦石!」
焦岩……不,焦石卻是回答得斬釘截鐵:「富貴險中求。」
富貴險中求,短短五個字,已經將他此刻的心理,詮釋得淋漓盡致。
「好。」零最終從那之中,翻出了一張皺巴巴的紙片來,隨後就將其迅速收起,「你只需記住,殺死夏侯夜王,對你而言,百利而無一害。」
零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視線,對準了焦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