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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這不適的感覺拋開,繼續閱讀著腦海中的劇本台詞:「在產生出這個念頭後,我就爬了下去,來到了你哥哥的身旁,說道:『紀一舟,你一定要把這具屍體帶回去嗎?』而你哥哥當時看向我的眼神,卻讓我感覺到驚愕。他的眼睛,沒有了絲毫的生氣,看著我的時候,表情冷漠得猶如是一個機器人。他甚至,都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繼續向上爬行。而我看著背在他背上的屍體,頓時產生了一個衝動,索性,就將這袋子解開,把這屍體給扔下去。可是,後來我還是沒有動手。這一點,讓我非常地後悔。」
說到這裡,朱塵昱按照劇本的指示,稍微地停頓了一番,然後再繼續說了下去。
「後來,我們三個人,就這樣繼續爬上去。這斜坡的坡度,開始不斷減小,不過即使如此,要上去依舊要花費不少力氣,畢竟這種斜坡下去容易上來難。而隨著愈發向上,空間也開始變得狹窄。這樣一來,背著那袋子的紀一舟,就顯得尤為吃力,甚至額頭上都開始滾落黃豆大小的汗珠。可是,即使如此,他卻是依舊沒有露出任何放棄的樣子。那時候,不光是我,楊小姐也是開始露出不解的神色。現在想來,我們都很奇怪,為什麼他最初將屍體裝入袋子的時候,我們沒有感覺到訝異,也沒有去詢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而隨著越發向上,我就感覺到,我們似乎在漸漸變得『清醒』。那時候,就連為什麼要爬到這下面,我都開始感覺到莫名其妙起來了,因為這完全不吻合我的性格。」
「終於,耗費了接近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我們才重新回到了山洞口。當爬出來的時候,我真是有種再世為人的感覺。下去的時候,花費了大約半個小時,而上來則是用去了一倍的時間。爬上來的時候,我已經渾身都是汗水。當時,我第一個爬出來,繼而是楊小姐,最後則是等了一分鐘的時間,你哥哥才背著那裝著屍體的袋子上來了。」
「他將那袋子繼續背著,一句話也不說,甚至也不和我們說聲『再見』,就筆直往外面走去。這一幕,看得我們都是面面相覷。而我回過頭頂著那個洞口,對楊小姐說:『你說,這個洞為什麼會出現?還有那具屍體到底是什麼?』楊小姐則是說:『我最近在看《盜墓筆記》,這該不會是什麼古代皇帝的墓道吧?我們如果剛才到達最下面,會不會拿到財寶?』我卻是搖搖頭,說:『你盜墓小說看多了吧?天陽市在中國歷史上,有過哪怕一次成為過封建王朝的首都嗎?哪個皇帝貴胄會選擇在這麼個小地方安葬自己?』而楊小姐想了想,又說:『那麼,紀一舟他帶出那具屍體,難道說他覺得那是古代人的屍體,能夠算是古董一樣賣出去?』我感覺更加不可能:『又不是瓷器這種古董,這種事情,怎麼可能……』」
「後來,我和楊小姐一起出了山洞,而紀一舟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我估計他應該是下山去了,只是感覺他背著那一具屍體下山,要是被巡警看到,他只怕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但是,我們也沒有辦法,是他自己將這具屍體帶下來的。接著,我就和楊小姐分別,下山步行回到了家裡面。我家住得距離新北開發區略遠,回到家的時候,已經超過午夜零點了。我就這樣直接睡了下去,連外衣也沒有脫。畢竟那天晚上,實在是太詭異了。然而那時候我還沒有意識到,那一天晚上對我們而言,究竟意味著什麼。」
說到這,他又喝了口水。葉想又拿了一瓶礦泉水遞了過去,說:「喝吧。」
「謝謝。」朱塵昱喝完水後,輕輕吐了口氣。
而侯爵靜靜看著喝水的朱塵昱,等待著後面的下文。
接著,朱塵昱,繼續將這詭異的一切,說了下去。
「第二天,我醒來以後,就早早地去上班了。你哥哥一向是白天在工廠上班,晚上才會過來幫忙。而當我來到那的時候,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到洞穴深處,去看那個洞口。可是,我卻驚愕地發現,那個洞口,竟然消失得無影無蹤!那時候,我幾乎以為自己是眼花了,可是,怎麼看,都找不到那個洞口。我甚至找人,借了一把鐵鍬,去挖那山岩。可是那完全是堅硬的岩石,怎麼也挖不開。那麼大一個洞口,怎麼可能一晚上的時間就被堵上了?何況還是如此深的一個洞!這讓我感覺到毛骨悚然。」
「而接下來,楊小姐也是來了。當她也聽聞此事後,同樣非常驚訝。可是,那個洞口的確是消失了。雖然感覺到不可思議,可是工作還是要繼續做的。工作的時候,我也和楊小姐反覆討論了這件事情。畢竟這件事情透著太多的詭異和反常,突然出現的山洞,通向不知道多深的地方,並且在那裡找到了一具古怪的乾屍,而第二天,這個洞就徹底消失了。聯想到,那一日我哥哥在洞裡面,不知道為何,說是聽到了無數的慘叫聲,還有那深不見底的洞穴深處,就讓我感覺到頭皮發麻。而且,更不知道,為什麼你哥哥,要將那具屍體給帶回去。」
「就這樣,熬到晚上,等你哥哥從工廠下班,來到山洞內,我無法再抑制住好奇心,詢問他,究竟要拿那具屍體做什麼,並且,告訴了他山洞消失的事情。可是,他對於洞口消失的事情,一點也沒有露出驚訝的表情,而且對如何處置那具屍體,也是緘口不言。那一日,你哥哥變得越加古怪,他平日的性格很外向,可是現在卻變得沉默寡言,而且,我發現,他的皮膚愈發地蒼白,臉上也變得毫無表情。就算問他問題,也很少會回答。但是,有一個很關鍵的地方就是,昔日,他將這些病豬的肉加工成熟食的時候,總是帶著幾分愧疚之心,可是,那一日,他接觸那平時令人噁心的腐爛豬肉,卻是一點都沒有露出不適的感覺,操作得非常自如。就好像,他對那些東西,一點都不會產生人本能的噁心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