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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身體不斷發冷,他將旁邊的被子也拉了一些蓋在身上,還自言自語地解釋:「這……這別墅,還真有點冷啊……」
他只希望這解釋能被接受,而不會導致NG。
吳君死去的時間,很難判斷。在十點多的時候,才有人去他的房間叫他。而大家又都不是法醫,要判斷正確死亡時間也比較困難。總而言,從現在到十點的這時間段內,任何時刻都有可能出事。他現在精神是高度緊張,插入右邊口袋握住高跟鞋的手,都全是汗水了。
而在樓下,於辰也很是緊張。但是,按照劇本,此刻的他,則是和葉想一起,在一間書房內查看這裡的書籍。
劇本主動安排張華跟著柳海平,也讓於辰有了點欣慰,也許是巧合,不過也有可能是對新人演員的照顧吧。
於辰待人很真誠,唯有焦夢期那般惡言惡語,他才會與之交惡,而和其他人,人緣都是非常好的。侯天白,畢竟也是自己的同伴,他進入地獄電影院以前,就是個普通的大學生,為人不夠沉穩,思維也較為簡單和極端,平時也總是儀容不整頭髮蓬亂,脾氣也不算很好……但是,畢竟也是一起同樣經歷生死的同伴啊!
但是,於辰到底也不是聖人。他也不可能不怕死。這是侯天白自己的決定,他敢一個人孤身上去,那總是有他的自信心的。人都要為自己的決定負責,所以,既然他如此選擇,於辰也不會再加以干涉。他畢竟要考慮大局,畢竟他手上的詛咒之物,對明日《鬼祭3》之行至關重要,絕對不能失落。而且,縱然是同伴,也不代表自己就要像是保姆一樣,時刻保護他們。畢竟,他們可不是葉想這樣,剛剛才成為演員的新人。
不過,他內心還是默默祈禱,希望他能活下來。楊河,唐海蘭,余浩等人的死,雖然他表面上沒表露出什麼,但心裏面還是比較難過的。然而,他現在能做的,也就只有這些了,一切……就看侯天白,他的造化如何了。
「柳海平,」葉想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這樣好嗎?主人嚴格要求過……」
「我們總要弄清楚事情前因後果。」於辰不再多想什麼,開始全神貫注說起了台詞:「按照我所分析的,主人讓我們在這裡的目的,很可能是一個實驗。雖然我不認為對方會留下明顯線索,但是總要找找看。」
「哦……那好吧。不過,這些書籍,好像都是些和神話傳說,宗教有關的內容啊。」
於辰看著書架上的這些書,這些書籍,與其說是和神話和宗教有關,倒是不如說,和密教密宗有些聯繫。
「都是些相當生僻的書籍。」於辰抽出了其中一本書來,頓時臉色微微有些變化。
「這是……」
葉想也是馬上湊了過來看。
而另一時間,吳君則是跟著蘇寒,在另外一邊進行搜尋。這別墅修建得相當之大,各處寬敞的廳堂和房間也有不少。除了書房外,還有一些是健身室,古董收藏室等。
吳君按照原劇情,此刻應該是待在樓上,拿著手機看電子書,接著不知是何原因死去的。而他現在自然是唯有違背劇本了,而接下來,只有跟在了蘇寒身邊。原本他是想要和主角於辰在一起的,在他看來,和主角在一起,比較安全些。然而,於辰因為要照顧葉想,不希望再有人跟著,所以拒絕了。
此刻,二人所在的這個房間,陳列了不少的古董家具和各種瓷器,看得人眼花繚亂。不過可惜,蘇寒和吳君都不怎麼懂古董,所以也只能是隨便看看。
蘇寒不時就會捧起一件瓷器,然後就會大為讚嘆,這瓷器的質地實在是太好,也不知道是如何保存的。當然,對他而言,更重要的是,是要確認這是不是死者詛咒之物。如果是,那麼腦海中應該會出現劇本的提示。可惜的是,這些似乎都只是普通的瓷器,沒有這方面的特點。
和於辰比起來,蘇寒並不怎麼關心侯天白的生死。在這個地獄電影院,自身要活下去已經是十分艱難了。他若非運氣好,從死去的演員身上拿到了一件詛咒之物,也許根本活不到今天。所以,他實在沒有多餘心力再去為別人的死活操心。他只考慮著,怎麼拿到第二件詛咒之物,怎麼增加自己的贖死券。
要說關心的同伴,只有過一個。那就是唐海蘭。和她演過一次情侶後,蘇寒對她產生了很強烈的好感。雖然知道她對自己說的各種充滿愛意的話都是台詞,可是這樣一個美女演了自己的情侶,若非沒有假戲真做的奢望真的是假的。然而,她卻在一部低難度恐怖片《恐怖巴士》裡面,作為女主角死去了!
這讓蘇寒心頭髮冷的同時,對於周圍同伴的生死,再也不怎麼關心了。對他而言,只要自己能活下去就足夠,其他人管他是死是活。也因為他這種心態,導致他和其他演員的交流溝通就大大減少,因此導致他的人緣也很是一般。而他自己卻絲毫沒有意識到,這種態度也會導致其他人對他也不會太上心。所謂團隊就是應當要團結,做獨行俠對於在恐怖片中的存活可以說是百害而無一利,然而蘇寒卻是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將這些瓷器全部碰觸過後,蘇寒是大失所望。這些東西,全都是普通瓷器,沒有一件是詛咒之物。而旁邊的吳君,因為害怕贖死券的扣減,而始終選擇一言不發。
蘇寒看著吳君,就更是心頭厭憎起來。這個人是要被鬼殺死的,跟著自己,難保不會連累到他。對一個新人演員,他更是半點好感也沒有了。只要到他死去的時間過去,他還活著,贖死券就會不斷扣減下去。而他一個新人又有多少片酬,估計到最後就算僥倖活下來,也會因為贖死券變成負數而死,更是懶得搭理他,就直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