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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雪對他們的對話可是一句不漏地聽到的樣子。將擺著紅茶和蛋糕的托盤放在桌上,她自己也坐在一張沙發上。
“不過,想想也是。你和葉是雙胞胎,沒理由討厭女人的。”
說話表情很豐富的深雪,圍著一條水藍圍裙,扎條辮子,眼珠又黑又大,實在是個美人。不過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二十四歲的人妻,倒像是個少女。
“拜託,請你意識到一些我的男性魅力好嗎?”響也回她一句玩笑話。深雪噗地笑道。
“要是這樣的話,他可不留你過夜,對不對,葉?”
“好渴。”響手伸向茶碗,也不放糖和牛奶地含了一口,“嗯,不錯。”
“什麼不錯?”葉問。
響對著深雪道:“這是佛德南姆斯的琪曼茶。”
“是啊!”深雪臉上嚇一跳。
“那是什麼?”
對著不解的丈夫:“那是紅茶的品牌。嗯——響大哥對紅茶很有研究嘛!”
“大哥,你不是咖啡黨嗎?”葉問。
“今年的二月稍微在熱中紅茶。我收集了所有的品牌,然後全比較了味道。”
還有一副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樣子地,長發的重金屬青年,品嘗著紅茶。
“對了,葉,你覺得怎樣?”響突然兩眼嚴肅地望向葉。
“我——對紅茶的味道嗎?我沒有……”
“不是不是!我是說殺人案的事。”
“喔?喔——”
“我想聽你的看法。你覺得岬映美的男友——他叫貴傳名光彥吧——真的是兇手嗎?”
“嗯——”葉實在是不想馬上回答。
事件發生至今三天。以重要嫌疑犯被要求隨時報到的光彥,昨天法庭已正式發出了逮捕狀。
不論在動機上或證據上,很明白地他就是殺死貴傳名剛三的兇手。只是,被人一問,他又會感覺到沒有絕對的自信。
“這樣吧!首先呢!”也不等他回答,響邊熄掉菸蒂邊說:
“你先把這事件詳細的來龍去脈說給我聽。”
第二節
“……事情就是這樣。光是從國安局刑警的證言來看,兇手除了光彥外,看不出還有別人。又加上,從他車上找到的菜刀、鋸子,還有一隻手這些證物,就證實了他的罪。”
聽完了整個過程的響,表情嚴肅地叼上煙:“那,現在光彥人呢?”
“已經被逮捕拘留了。”
“自白了嗎?”
葉輕輕地搖頭:“他一直否認。”
“四十八小時以內要送檢不是嗎?”
“嗯!”
“沒自白書也沒關係嗎?”
“證據都已經非常充分了……這案件的調查小組的人都認為:他遲早會吐出來的。”
“‘吐’嗎?”響往上輕輕地吐口煙,“你也滿口職業話了。連說話的口氣也都愈來愈像,明日香井刑警大人。”
“你真的這麼覺得嗎?”從旁插嘴問的深雪,臉上浮出了近乎高興的神情。
“每天在他身旁,一點也感覺不出來。我還在想他都是刑警了,怎麼一點也沒那種樣子出來……葉,太好了,對不對。”
“——喔。嗯!”
“做刑警太太的我,也有殉職的覺悟……”
“嗯!嗯!”葉心想,我可是不要殉職,但表面卻只能點頭帶過,在深雪一頭熱時,不要反駁才是上上策。
“的確是!”響自言地道。不過馬上他意識到他說這話時,湊巧去附和到深雪的那句“殉職的覺悟”,所以又趕快,“不,我是在說事件的事。”加一句解釋。
“這麼看起來,犯人除了貴傳名光彥外,的確也沒有第二人。”
“是嘛!”
“光彥怎麼解釋?”
“和我之前跟你說的一樣。說是被那通電話叫去橫濱的‘波利樂’,但是店沒開門,在店前等了一陣不過剛三沒來。之後途中繞去二十四小時咖啡店,再回家。他說那夜根本沒看到剛三……
“‘波利樂’真的是沒開嗎?”
“是的。不過有找到兩個人,在兩點過後,曾目擊他站在店前。”
“二十四小時咖啡店,問過了嗎?”
“當然。可是,沒有店員可以肯定地證明光彥獨自去過,他們只說好像有這麼一個客人。”
“那他怎麼說明他車上的證據?”
“他一口咬定那不是他的。”
“可是,是從他上著鎖的車中拿出來的,這點,他又做何解釋?”
“他說,一定是有人故意要陷害他。”
響撫著他那雜亂的鬍子:“不過,車上的鎖,要有心的話,想開的方法多得是。”
“應該不好開吧!”
“有道具的話很簡單。只要有彎成L字型的細鐵線,插進車窗和車門之間的空隙……是需要一點技巧,不過要多加練習的話,幾秒鐘就打得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