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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喔,這倒是不知道。”
野野村又再用手帕拭著額上的汗。
“那棟大樓里,有光彥少爺——啊!是,就是教主的獨生子一個人住在那裡。”
第九節
讓野野村與弓岡坐上后座,尾關與葉開車離開照命會總部大樓。根據尾關的引介,那位野野村史朗是照命會的事務局長,而弓岡的名字叫妙子,職位是宣傳部長。
回到華廈K是早晨十點左右。門前那條路上,警備處便衣們乘的黑色轎車已不見蹤影。
尾關他們馬上就帶那兩位上屋頂。現場已經聚集了一堆刑警,其中也包含一些從總局搜查一課來的葉的同事。
“喂!等你很久了。”
粗聲粗氣、好像在吼人般的聲響,一聽就知道是誰,那人正是葉的上司多田硬太郎。
紅紅的圓臉上,懸著發亮又有點像在瞪人的大栗子眼,晃著讓人看了都替他叫熱、像相撲力士般的身材,咚咚咚地跑過來。
“剛剛聽M局年輕小伙子說,你們去查證死者的身份……真的嗎?那顆頭真是御玉神照命會教主的?”
尾關朝葉使個眼色,意思是你去答的樣子。
“是,是的。”葉內心很感謝尾關的好意。
“貴傳名剛三是那教主的名字。照理他是應該在神殿中閉關,可是到了那裡,卻不見他的蹤影……”
“神殿?是那裡嗎?”
多田用他那圓下巴點向從外頭就看得到的那個白色巨蛋。
“是的。然後我們也請了這兩位來這裡確認遺體。”
“喔。”多田望向站在葉後面的野野村及弓岡。
“你好,你好——嗯,辛苦你了,明日香井,我想你是被尾關先生拖去的吧!”
“嗯……”
“你看,又來了。不是老和你說不要再回答‘嗯’那種沒自信的字嗎?”
“嗯……不、是的。”
“嗯……”鼻子嗯了一聲,多田看向尾關。
“尾關先生,一大清早可辛苦你了。”
“沒什麼。”尾關輕輕地頷首。
“組長,那頭現在在哪裡?”
“剛剛才和屍身比對過,從切口和其它地方看來,應該是沒錯。”
然後,多田遲緩地轉身說道:“兩位,這邊請。”
往前看,大廳的一角,放著一副蓋上白布的擔架。
一回想到置於布下的東西,葉不禁捂住胸口,心裡才在想自己最好待在原地不動時——“明日香井,你也過來吧?”
“是,是的。”沒辦法,只好跟在野野村及弓岡後頭。
“就是這個。是有點不堪入目,不過還是請你們看看。”說完,多田親自掀開擔架上的布。“咕嚕”一聲地野野村咽下一口口水,而弓岡妙子在那瞬間從嘴裡發出一聲驚鳴。
心中早有覺悟的葉,從那兩人身後望過去。被切斷的頭部,已從塑膠袋中取出,放在擔架上一端該放的位置。
眼是閉著的。失去血色的厚唇嘴角中,可看到像舌的腐爛肉塊,被壓扁的湯圓鼻,在那一旁有顆大黑痣。
“確——確實是,”野野村呻吟地道,“我們的教主沒錯。”
“嗯,那位女士你覺得呢?”
“……”弓岡,她垂下頭,默默地頷首。很清楚地可看到她肩在顫抖。
“那麼,我想這裡不好,請兩位暫且到一樓的大樓等等好嗎?”
多田銳利地注視他兩人的反應,說道:“還有一點事,想向二位請教——”
話還未說完,弓岡的身子突然搖晃起來,然後往後向葉倒去。
“啊!”雖然也想馬上伸出雙手去扶住,但葉的心裡實在是驚魂未定,最後還是演出一幕和她一起跌落在地的醜態。
第十節
“根據驗屍官的判斷——”
在看到屍體,受刺激引起貧血而昏倒在地的弓岡妙子,醒來後由野野村扶持,離開現場。多田組長將調查大概說與尾關和葉聽。
“後腦部有個似乎是被鈍器重擊過的裂口,那個應該是致命傷。頭部和手判斷是在死後才被切下來的。切屍體的工具是磨利的刀或菜刀,還有切骨是用鋸子的樣子。”
“沒找到兇器嗎?”尾關一問,多田將那笨重的身子,咯地沉入電梯廳的沙發。
“到目前為止是還沒找到,雖然我已經叫他們在這屋頂、各樓走廊、下面的大廳、車庫、院子仔細的搜尋,但是被害人的衣服和切下的左手還沒找到。要是沒發現頭部的話,此時此刻,我們一定還為了證實不了死者的身分而雞飛狗跳,真是的!雖然是幫了我們個大忙,不過為什麼兇手會將頭丟在那地方?實在搞不懂……”
“推定的死亡時間呢?”
“大體上是昨晚十二點到凌晨四點。解剖後的話,應該會更加縮短確定的時間。”
“有沒有移動屍體的痕跡?”
“喔!問題就在這裡。”
坐在沙發上的多田向前探出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