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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傳名剛三有殺人的動機嗎?”
“當然有——那傢伙與家母間的愛情老早就沒了。他當家母是一隻會下金蛋的母雞、活神仙、超能力者、貌美的靈能……家母所擁有的才能,全被他當賺錢的工具利用。他的愛人,光我所知就有三個。如今照命會大到今天這種規模了,所以家母對他而言不外是個大絆腳石。再怎麼說,家母才是教中地位最高、最有權力的人,而且那傢伙,在某些地方也是很畏懼家母的,所以才……”
“你的意思是所以他才殺你母親的?”
“是的。”光彥重重的點頭。
“那一天,在我與家母最後的一次談話中,她告訴我說,身為一個教主,她不能露出醜態,也不能鬧離婚,不過她有打算立一份遺書,那個男人什麼也不留給他,所有的——包括照命會教主的地位,全要給我……”
“喔!”
“我告訴她,那種東西我不要。因為我自己對家母所創立的教,一點也不信——只是如果讓那傢伙知道家母的決定的話……我記得當時我也有點擔心。”
“這麼說來,他的確是有充份的動機。”多田搔著他的圓鼻頭。
“可怕的是,你母親的案件,並不是我負責的,我並不大清楚……尾關呢?他現在說的,你認為怎樣?”
“這件事,在事件調查時,我已經有跟尾關說過了。”光彥接著又說,“可是他不相信。”
“我並不是不相信。”尾關說,“只是,根本沒有任何證據,可以斷定他是犯人。我們當然有懷疑他。他有殺光子女士的動機,在你說出這事前,我們已經查出來了。可是事件的當時,他有不在場證明的……”
“在愛人的屋裡,這種證言也能信嗎?”光彥回諷他一句。尾關臉色暗了下來。
“這個,只是也沒證據證明他愛人所說的話是假的。”
“可是,尾關先生……”
“跟你講實話吧!”尾關道,“六月的那個事件,光子女士果然就是自殺的假設,現在已經出現了有力的證據了。”
“怎,怎麼可能……”
“的確,那樁事件里,有很多疑點。尤其是收回的屍體脖子上有繩狀物的絞痕,依據這一點事實,曾懷疑她是在死亡以後,才被放在鐵路上。但是,在出來的屍體解剖報告,這點疑惑也被否定了。屍體的狀態又是那樣,當然會有一些曖昧點。只是被列車輾過前的光子女士並非已經死亡——報告上說並不是死後才被輾。”
“……”
“之後我們就想,那麼屍體頸部的勒痕又是什麼?後來,我們做個假設。那就是——六月十一日那晚,光子女士從總部大樓回家途中遇到了暴徒,所以脖子上才有那道痕跡。雖然當時逃出魔掌,但逃回到家後,她因被襲擊而情緒變得極端不穩定,一時衝動才……”
“這種解釋太牽強了吧!”光彥大聲地喊,“太過份了……”
“這也只不過是個假設而已。只是只有這個解釋才比較能說明整個事實。不只是自殺的動機,連她為什麼穿著睡袍自殺也能說得通。”
“一派胡言。”
“好!好!不要太激動。”多田攔下激動的光彥,說,“這件事,以後找個機會再談好了……現在最要緊的是繼續調查昨夜被殺的貴傳名剛三,你的心情我很了解,只是我們要先請你跟我們合作。”
“這,這……”光彥深呼口氣,“——好的,我知道。對不起,一時激動了起來……”
“那麼,首先,請你回答幾個問題好嗎?”
“嗯!昨晚我在哪裡?是吧?”
“這也有——不過,我們要照順序來。”
多田刻意等一會兒,待光彥平靜下來才問,
“對不起,現在你的職業是什麼?是學生嗎?”
“我在讀研究所,在TXX大學理學部。”
“喔!將來要當大學教師吧?”
“我還沒有做任何打算。”
“嗯,現在是放暑假吧!”
“是的。”
“這裡,你一個人嗎?”
“是的。從下學期開始我就住在這裡,因為也不要房租。”
“為什麼?”
“靠我母親啊,這棟大樓實質的老闆就是她。”
“是嗎?喔——令尊大人,不,貴傳名剛三,你最後一次看到他是什麼時候?”
“家母葬禮的時候。”
“他會打電話嗎?”
“關於這個呢!”
光彥的聲音開始出現點緊張,“昨晚,有通電話,他打來的。”
“昨晚?幾點左右的事?”
“半夜,十二點半左右吧!”
午夜十二點半——也就是說,貴傳名剛三他已經溜出大樓的時刻。不只是多田,連尾關和葉也心驚地肩頭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