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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重要問題,那天晚上是你主動的對不對?」
「……對。」
許羅羅雖然不想承認,可她的記憶里的確是自己主動的。
太丟臉了……
「你承認就好,那現在我要求你對我負責,有問題嗎?」
沈寂秋雙手環胸,那表情仿佛在看著一個始亂終棄的渣女一樣。
而現在「渣女」許羅羅已經懵了,她腦子太亂了。
甚至比她收到死亡通知書還要亂……
「你不想領證我可以答應先不領,你逃跑我也可以不追究,但是,」沈寂秋的語氣仿佛做了極大妥協似的,「你必須和我住在一起,我們可以暫且先當做是試婚狀態,等到時候如果你覺得我不配讓你負責,我們再說其他的。」
只不過,他是不可能接受否定答案的。
還沒等許羅羅反應,沈寂秋端著面碗去了廚房,留下輕描淡寫的一句:
「如果這樣你都不答應,那我只能讓DC的同事們一起來評評理了。」
……
威脅!
那肯定是威脅!
許羅羅被沈寂秋牽著手帶到臥室的時候才徹底反應過來。
就算知道了——她也不敢拒絕。
雖然可能時日無多了,可許羅羅還是想要珍惜最後的時間和機會,她想要留在DC度過最後的日子,想要拿到金漫獎。
那樣她才能沒有遺憾地離開這個世界。
如果被DC的人知道她和沈寂秋……那她之後在DC所剩無多的日子裡會雞飛狗跳的。
到時候估計全公司的人都會像看類人猿一樣看她。
真的不行。
許羅羅僵硬地接過沈寂秋遞過來的乾淨睡袍,艱澀開口:
「如果這個試婚不合適……那事兒能過去嗎?」
沈寂秋微笑不語。
許羅羅喉嚨動了動:「總要有個時限吧?也不能一直試下去……」
沈寂秋看著她,略頓了頓:「你不是要參加金漫獎?就以金漫獎頒獎為期結束試婚,這總可以吧?」
許羅羅倒是不意外沈寂秋知道她想要參加金漫獎的事情,粗略算算日子,現在到金漫獎結束滿打滿算也不到兩個月時間。
就一個多月。
只需要和沈寂秋同居一個多月。
許羅羅咬了咬牙:「好,那就試!但是,到了時間,你不能再反悔。」
從前許羅羅不覺得沈寂秋是那種會出爾反爾的人,但是現在也禁不住有些不放心。
沈寂秋的手指放到她的丸子頭上捏了捏,髮絲黑亮柔軟,他聲音柔和:「好,不反悔。」
「還有……如果我不想做的事情,你不能,不能強迫……」許羅羅咬了咬下嘴唇低聲強調。
「你指的是那天晚上的事兒?」沈寂秋微微彎腰,灼熱的眼神直直落在許羅羅臉上,呼出的氣息熱得燙人,「我不介意再幫你回憶一下,到底,是誰強迫誰……」
……
許羅羅幾乎落荒而逃到浴室的。
她這輩子就喝醉過那麼一次,不,其實大概也沒全醉。
要不然為什麼不乾脆讓她忘了那天晚上的事兒!
她寧願直接斷片!
可現在那些記憶在沈寂秋的「刺激」下簡直變得越來越清晰了——
雪白柔軟的大床,重疊的影子,呼吸間盈滿鼻間的略帶冷冽的香水味道,混雜著濃郁的酒味。
伴隨著復甦的記憶,灼熱感緩緩爬上許羅羅的臉頰。
洗了一個能讓自己清醒些的溫水澡,直到皮膚發皺,許羅羅不得不從浴缸里出來。
看著沈寂秋給她的白色襯衫,許羅羅掙扎了兩下,最後還是沒扛過不穿睡衣的羞恥感,閉著眼睛穿了上去,系好從上到下每一顆紐扣。
等她從浴室出來,看著躺在大床一側的男人,許羅羅再次頭皮一緊。
現在這好像才是更大的考驗……
第7章 你根本不配 ……
本來以為這晚是個考驗,沒想到許羅羅的擔憂也沒有被放大。
雖然不記得昨天到底是怎麼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反正早晨醒來的時候身旁已經沒有人了,只有微微凹陷褶皺的床鋪和被子。
好歹安穩度過這一晚了。
許羅羅看了一眼時間,就著檯燈的昏黃光芒有些手忙腳亂地穿好衣服。
剛穿好背後就傳來溫柔的嗓音:
「起來了?先去洗漱吧,早餐再五分鐘就好。」
許羅羅回過頭,看到站在門口的沈寂秋,背後透著暖白的光芒。
他穿著簡單的白色襯衫黑色西褲,身上繫著一個灰色的圍裙,頭髮有些凌亂卻又顯得格外柔順。
這樣子,真的不像過去的沈寂秋。
許羅羅僵硬地點點頭往衛生間去。
衛生間是黑白相間的風格,看上去乾淨又整齊,洗漱台上黑色水龍頭旁邊放著一個白色漱口杯和一個嶄新的擠好了牙膏的牙刷。
沈寂秋……
許羅羅說不清此刻的心情,拿起牙刷略有些不自在地開始刷牙洗漱。
洗漱完隨手扎了一個圓鼓鼓的丸子頭,許羅羅去到餐廳。
方形的白紋大理石餐桌上,一盤帶著涓涓熱氣的小籠包,以及一碗顏色金黃的小米南瓜粥。
看到旁邊那杯豆漿,許羅羅不由得微微一怔。
豆漿?
這也是巧合吧……應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