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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知道再下去確實發生的事情。在衛德先生死去之後,沒有人常見到狄佛魯克斯先生。不過顯然他同衛德先生一直正在進行的同一線索上工作,而且得到了相同的結果——那就是,那個人就是狄西加先生。而且我想,他也被以同樣的方式出賣了?”
“你的意思?”
“經由羅琳·衛德小姐出賣了,衛德先生深愛她——我相信他希望跟她結婚——當然,她其實並不是他妹妹——而且無疑地他告訴了她太多不該告訴她的事。但是羅琳·衛德小姐的精神和肉體都全部獻給了狄西加先生。她願意做他要她做的任何事情。她把消息傳給他。後來,狄佛魯克斯先生也同樣愛上她,或許還警告她提防狄西加先生。因此輪到狄佛魯克斯先生被滅了口——死前盡力想帶話給‘七鐘面’說殺害他的人是狄西加先生。”
“多麼恐怖。”疾如風叫道,“要是我早知道就好了。”
“呃,這好像是不可能的。事實上,我自己也幾乎無法相信。不過,我們再來談大宅第的事。你會記得那件事是多麼的難堪——尤其是對艾維斯里先生來說更是難堪。你和狄西加先生聯合行動。艾維斯里先生在你堅持要他帶你來這地方時就已經難堪了,而當他發現你實際偷聽到一次會議的內容時,他更是啞口無言了。”
督察長停頓下來,眼睛一眨。
“我也一樣,艾琳小姐。我做夢也想不到那是可能的事。
你是讓我嚇了一大跳沒錯。”
“哦,艾維斯里先生當時陷入兩難。他無法讓你知道‘七鐘面’的秘密而又同時不讓狄西加先生也知道——這是絕對行不通的。當然,這正中狄西加先生的下懷,因為這給了他一個現成的真誠的理由讓他自己被邀請到大宅第,同時讓他的計劃容易進行得多了。
“我可以說‘七鐘面’已經寄出了一封警告信給羅馬克斯先生。那是為了確定他會來找我幫忙,我好以十分自然的態勢在現場出現。我並沒掩飾我的出現,如同你所知道的。”
督察長的眼睛再度眨動。
“哦,表面上看來,是艾維斯里先生和狄西加先生兩班守夜。其實是艾維斯里先生和聖毛兒小姐。她正在書房窗口值夜時聽見狄西加先生走過去的聲音,不得不急忙躲到屏風後面去。
“說到這裡,狄西加先生的聰明顯露出來了。他的說詞十份真實可信,我必須承認聽他說到打鬥等等,我的信心動搖了——開始懷疑他是否根本跟偷竊事件毫無瓜葛,或者我們是否找錯了線索。有一兩個疑點指向完全不同的方向,而我可以告訴你。我當時真不知道該怎麼想起的好,直到一樣東西的出現才確定下來。
“我在壁爐里發現的一隻上面有齒痕、被燒焦的手套,那時……呃……我知道了我終究還是對的。不過,他的確是聰明。”
“實際上是怎麼一回事?”疾如風說。“另外一個男人是誰?”
“並沒有另外一個男人。聽我說,我來告訴你我最後是怎麼把整個事件重新組合起來的。首先,狄西加先生和衛德小姐是串通好的。他們約好在一定的時間在一定的地點會合。衛德小姐開她的車子過去,爬過籬笆,到達屋子。要是有人阻住她的去路,她有一套完美的說詞——她後來說出來的那一套。但是她一路順利地抵達陽台,正好是時鐘敲過兩點時。
“現在,我可以說她一開始就被注意到了。我的手下看見了她,不過他們並沒有接到阻止任何人進入的命令——只有阻止任何人出去的命令。你知道,我想儘可能多查出一些來。
衛德小姐抵達陽台,當時一個紙包落在她腳上,她撿了起來。
一個男人沿著常春藤爬下去,她轉身就跑。再下去發生了什麼?搏鬥——隨後槍聲響起。大家會怎麼樣?急忙趕到打鬥現場。而羅琳小組就可以離開,順順利利地帶著配方驅車揚長而去。
“可是事情並非如此。衛德小姐衝進了我的懷裡。當對戲法改變了。不再是攻擊而是防禦。衛德小姐說出了她那套說詞。十分合情合理的說詞。
“現在我們談到狄西加先生。有一件事立刻就引起我的注意。光是槍傷並不足以令他昏倒。要不是他跌倒撞到了頭——就是——呃,他根本就沒昏過去。後來我們聽到了聖毛兒小姐的說詞。跟狄西加先生的說詞十分符合——只有一點耐人尋味。聖毛兒小姐說在燈光熄滅,狄西加先生走向窗口去之後,書房裡靜得讓她以為他一定是離開了書房到外面去了。如果有人在房間裡,要是你仔細聽的話,你幾乎不得不聽見那個人的呼吸聲。那麼,假設狄西加先生是出去了,到什麼地方?沿著常春藤爬上去到歐路克先生房裡——歐路克先生那天晚上喝的威士忌加蘇打早已被下了藥。他拿到了文件,丟給那個女孩,再沿著常春藤爬下去,然後——打鬥開始。想想這實在是夠輕易的事了。把桌子弄翻,到處搖搖晃晃,用自己的聲音講話,然後再裝出粗嘎、低沉的聲音。然後,兩聲槍響,一切結束。他自已前一天公開購買的柯爾特式自動手槍,是對想像中的敵人發射的。然後,他用戴著手套的左手從口袋裡掏出毛瑟小手槍,射穿他自已右手臂的皮肉。他把這支手槍丟出窗外,用牙齒咬下手套,丟進火里。當我抵達時,他正昏倒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