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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你有什麼感想?韋恩弗利小姐。”
“你要聽我的意見?”
“對,只是參考一下。”
韋恩弗利小姐平靜從容地說:
“我覺得,賀頓少校對他太太很忠心,絕對不會想到這種事。”
路克看看她,迎向她溫和的琥珀色眼神。她眼裡沒有絲毫躊躇。
“好吧,”他說。“你說得大概沒錯。如果事實不是這樣,你大概會知道。”
韋恩弗利小姐微微一笑,說:
“你覺得我們女人很善於觀察?”
“絕對是一流觀察家。你想平克爾頓小姐會不會同意你的看法呢?”
“我好像從來沒聽拉薇妮亞對這件事表示過意見。”
“她對愛美·季伯斯的死覺得怎麼樣?”
韋恩弗利小姐皺皺眉,仿佛在思考著,最後說:
“很難說,拉薇妮亞有個奇怪的想法。”
“什麼想法?”
“她覺得衛棲梧有一件怪事。”
“譬如說,有人從窗口把湯米·皮爾斯推下來?”
韋恩弗利小姐驚訝地凝視著他,問:
“你怎麼知道?菲仕威廉先生。”
“是她告訴我的。雖然沒說得這麼清楚,可是卻給了我這個概念。”
韋恩弗利小姐微紅著臉,興奮地說:
“是什麼時候的事?菲仕威廉先生。”
路克平靜地說:
“她被撞死那天,我們一起搭火車到倫敦。”
“她到底怎麼說?”
“她說近來衛棲梧死了很多人,她提到愛美·季伯斯、湯米·皮爾斯,還有卡特,又說漢伯比醫生會是下一個死者。”
韋恩弗利小姐緩緩地點點頭。
“她有沒有說是誰幹的?”
“一個有某種眼神的男人,”路克嚴肅地說,“照她的說法,不可能會認錯那種眼神。那個男人跟漢伯比說的時侯,她發現他又帶著那種眼神,所以她肯定漢伯比會是下一個死的人。”
“結果的確沒錯,”韋恩弗利小姐喃喃道,“喔,天哪!天耶!”
她靠在椅背上,眼裡有一種驚恐的神色。
“那個男人是誰?”路克說,“告訴我,韋恩弗利小姐,你知道——你一定知道。”
“我不知道,她沒告訴我。”
“可是你可以猜到,”路克嚴厲地說,“你明明知道她心裡想的是誰。”
韋恩弗利小姐不情願地點點頭。
“那就快告訴我。”
但是韋恩弗利小姐卻用力搖頭說:
“不,不行,你這個問題實在太不恰當了!你要我猜一個已經死的朋友心裡可能想什麼,我沒辦法這樣指控別人!”
“這不是指控,只是意見。”
但是韋恩弗利小姐卻非常堅決。
她說:“我沒什麼可說的——拉薇妮亞從來沒跟我說過任何事。我也許可以猜猜。可是你知道,我也許會完全猜錯。那不就是帶你走錯了方向?甚至可能造成很嚴重的結果。要我說出一個人的名字實在很不公平,而且我說過,我也許會錯得非常、非常離譜。老實說,我現在也許就錯了!”
她緊抿著嘴,堅決而嚴肅地看著路克。
路克知道碰到挫折的時候如何去面對它。
他知道韋恩弗利小姐的正義感和另外一種更難定義的感覺都對他不利。
他優雅地接受失敗,起身道別,準備以後再重提這件事,不過他現在並沒表示出來。
“當然,你應該照你覺得對的事做,”他說,“謝謝你幫了這麼多忙。”
韋恩弗利小姐陪他走到門口時,似乎又沒那麼堅決了,她開口道:
“希望你不要以為——”但是她很快又改變了話題,“要是還有什麼要我幫忙的事,請你一定、一定要告訴我。”
“我會的。請不要把我們談的話告訴別人,好嗎?”
“那當然,我一個字都不會告訴別人。”
路克希望她說的是真話。
“替我向布麗姬問好。她真是個漂亮女孩,不是嗎?也很聰明。我——我希望她過得快樂。”
路克露出疑惑的表情,她又解釋道:
“我是說她嫁給惠特費德爵士的事。他們年齡實在相差太遠了。”
“喔,是啊。”
韋恩弗利小姐嘆口氣,意外地說:
“你知道,我曾經跟他訂過婚。”
路克驚訝地看著她,她點點頭,有點悲哀地笑笑,說:
“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時侯他是個很有朝氣、很有希望的男孩子。你知逍,我幫著他學習。他那種——那種精神和決心成功的態度,真讓我覺得驕傲。”
她又嘆口氣。
“當然,我們家的人都有偏見。那時候階級觀念非常強。”過了一、兩分鐘,她又說,“我一直很熱心推展他的事業,覺得我家人的想法不對。”
然後她微微一笑,向他點頭道別之後,就回到屋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