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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吻一下狗頭,叫她躺回地毯上去,然後無聲無息地溜出去,順手把門關上。
她從邊門出了屋子,走向車庫,進入她的雙座跑車。車庫前是個小斜坡,她讓車子靜靜地滑下去,直到離開屋子一段路之後才啟動引擎。然後她瞄了一眼腕錶,踩下油門。
她把車子停在她先前做好記號的地點。那邊的籬笆有道缺口,她輕易就可以穿過去。幾分鐘之後,羅琳兩腳有點泥濘地站在飛龍大宅第的土地上。
她儘可能不聲不響地朝著那莊嚴、布滿常春藤的建築走去。遠處時鐘傳來兩點鐘響。
羅琳心跳加速。走近陽台。那附近沒有人在--沒有任何生命的跡象。一切顯得寧靜安詳。她上了陽台,站在哪裡,四周觀望。
“突然,在毫無預警之下,某樣東西從上面叭的一聲掉下來,幾乎正好落在她腳上。羅琳俯身把它拾起來,是個咖啡色的紙包裹,松垮垮的,羅琳拿在手上,抬頭向上看。
就在她頭頂上面有一扇敞開的窗戶,她正抬頭看著時,一隻腳跨越出窗口,然後一個男人沿著常春藤在下爬。
羅琳不再等待,她抓緊那咖啡色的紙包,拔腿就跑。
在她身後,吵鬧的掙扎聲突然爆開。一個粗嘎的聲音說:“放開我!”另一個她熟悉的聲音說:“讓我發現了可不成——啊,你想跑,是嗎?”
羅琳仍然奔跑著--盲目地,仿佛心裡起了大恐慌似地--跑過陽台轉角處--衝進一個身材魁梧的大男人臂膀里。
“別怕,別怕。”巴陀督察長和藹地說。
羅琳奮力開口:“噢,快--噢,快!他們在互相撕殺。
噢,務必要快!”
一聲刺耳的左輪槍聲--然後又是一聲。
巴陀督察長開始奔跑,羅琳跟在他身後。跑過陽台轉角處,來到書房窗外。窗戶大開。
巴陀一俯身,打開手電筒。羅琳緊貼在他身後,隔著他的肩膀望過去。她微喘了一口氣。
在窗門檻上躺著流了一攤血的傑米·狄西加。他的右手古怪地晃蕩著。
羅琳尖叫了一聲。
“他死了,”她哭號著,“噢,傑米——傑米——他死了
“好了,好了,”巴陀督察長安慰她說,“你不要這麼激動。
這位年輕大沒死,我保證。你去看看能不能找到電燈開關,把燈打開。”
羅琳照辦。她搖搖晃晃地走過去,在門邊找到開關,用手一按,滿室通明。巴陀督察長鬆了一口氣:
“沒事——他只是右臂中搶,失血過多昏過去了。來幫我一下。”
一陣重重的敲門聲傳過來。各種詢問、勸誡聲。
羅琳猶豫不決地看著門。
“我要不要——”
“不急,”巴陀說,“我們等一下才讓他們進來。你先過來幫我一下。”
羅琳順從地過來。督察長拿出一條乾淨的大手帕,正靈巧地包紮著傷者的手臂。羅琳在一旁幫忙。
“他會沒事的,”督察長說,“你不用擔心。這些年輕人命大,就像九命貓一樣。而且他昏過去也不是因為失血過多。他一定是跌倒時頭碰到了地板。”
外頭敲門的聲音越來越大,變得勢不可當。憤怒揚起的喬治·羅馬克斯的聲音明顯地傳過來:
“誰在裡面?馬上開門。”
巴陀督察長嘆了一口氣:
“我想我們大概不得不開下門,”他說,“遺憾。”
他的兩眼掃射四周的景象。一把自動手槍躺在傑米一旁。
督察長小心翼翼地把它拾起來,非常巧妙地拿著檢視。他嘀咕了一聲把它放在桌上。然後他走過去把門打開。”
幾個人幾乎同時跑進房裡來。幾乎每個人都同時開口。喬治·羅馬克斯用一些頑固不肯流暢出來的話語結結巴巴地大叫:“這……這……這是什麼意思?啊!是你,督察長。出了什麼事?我說……出……出什麼事了?”
比爾·艾維斯里說:“天啊!老傑米!”同時睜大雙眼看著癱軟在地上的軀體。
穿著炫眼的紫色睡袍的庫特夫人叫道:“可憐的孩子!”同時一溜煙從巴陀督察長身旁擦過去,充滿母性地俯伏在平躺在地上的傑米身上。
疾如風說:“羅琳!”
艾伯哈德先生用德語說:“天啊!”
史坦利·狄格比爵士說:“天啊,這是怎麼一回事?”
一個女僕說:“你看看那攤血。”然後滾動地尖叫起來。
一個僕役說:“上帝!”
主僕態度比早幾分鐘前更英勇地說:“好了,這可不行!”同時揮手把其他僕人都趕開。
能幹的魯波特·貝特門先生對喬治說:“我們把這些人支開一些好嗎,先生?”
然後他們全都吸口清新的空氣。
“真是不可思議!”喬治·羅馬克斯說,“疾如風,出了什麼事啦?”
疾如風看了他一眼,喬治恢復了他往常的謹慎態度。
“好了,”他走向門去,說,“大家都回床上去吧,請。發生了……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