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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早年環境雖然不好,卻沒有妨礙他成為大富豪。”路克說。
“對,那一定是因為他有超人的才能。”
“或者——運氣。”路克說。
瓊斯先生非常驚訝。
路克說:“運氣的確很重要。就拿殺人兇手來說,為什麼有些兇手能成功地逍遙法外?是他的才能出眾?或者只是運氣好?”
瓊斯先生承認這可能只是運氣好。
路克又說:
“再拿貴地那位酒店老闆卡特來說,他一星期可能有六個晚上都喝得醉醺醺的,可是偏偏有一天晚上失足,從小橋上掉進河裡淹死,這又是運氣的關係。”
“對有些人來說,這倒是幸運的事。”銀行經理說。
“你是指……”
“他太太和女兒。”
“噢,對,對,那當然。”
一名職員敲門進來,送來一疊文伴。路克簽了名,接過支票,站起來說:
“真高興一切都解決了。你今年德貝賽馬的運氣不錯吧?”
瓊斯先生笑著說自己不是個嗜賭的人,又說他太太很反對賽馬。
“那你大概沒去德貝了?”
“是沒去。”
“這裡有人去嗎?”
“賀頓少校去了,他對賽馬很有興趣,艾巴特先生那天也多半休息,不過他並不支持得勝的馬。”
“我想很多人都一樣。”路克說完向對方道別,然後就離開了。
走出銀行大門後,他點了一支煙。除了嫌疑極其微小之外,路克覺得也沒有其它理由耽誤瓊斯先生。這位銀行經理對路克試探性的問題毫無興趣,要把他想像成殺人兇手實在很不容易。此外,德貝賽馬那天他也沒離開村子。不過無論如何,路克此行總算沒有空手而回,他知道了兩點——賀頓少校和律師艾巴特先生在德貝賽馬那天都不在衛棲梧。也就是說,平克爾頓小姐遇害那天,他們兩人都有可能去過倫敦。
雖然路克目前並不懷疑湯瑪斯醫生,可是如果他能肯定賽馬那天其確實在衛棲梧行醫,那就更放心了。他暫時在腦子裡記住這一點。
接著他又想到愛爾斯華西,德貝賽馬那天他在不在衛棲梧呢?如果在,他行兇的可能性就小多了。路克也想到,平克爾頓小姐的死可能完全是意外。
只是他馬上又排斥了這種想法。她死得太湊巧了。
路克上了自己停在街邊的車子,開到皮譜井修車廠,就在大街那邊的盡頭。
他想詢問幾件有關開車方面的小事。一個面貌英俊、長著雀斑的年輕技工專心地聽完之後,掀起車蓋,兩人又討論起技術方面的問題。
有人在喊:
“吉姆,過來一下。”
那名雀斑技工依言走過去。
吉姆·哈維,對,愛美·季伯斯的男朋友就叫吉姆·哈維。一會兒,他就道著歉回來,再度和路克討論起技術問題。路克同意把車留下。
臨走前,他似乎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
“今年德貝賽馬有什麼收穫嗎?”
“沒有,先生,我支持克利格。”
“沒有多少人支持裘裘比二世吧?”
“是呀,說真的,先生,我想連報上都不認為它有入圍的機會。”
路克搖搖頭,說:
“賽馬是很難掌握的比賽。看過德貝賽馬嗎?”
“沒有,先生,我實在很想去。今年我本來要求老闆放我一天假,可以買便宜火車票到艾魯孫去,可是老闆不肯。老實說,我們人手真的不夠,那天工作又多。”
路克點點頭就離開了,並且把吉姆·哈維從他的嫌疑犯名單上除掉。
這個春風滿面的男孩不會是秘密兇手,拉薇妮亞·平克爾頓也不是他輾死的。
他沿著河邊回去。他曾經在這裡遇見過賀頓少校和他的狗。這一次又碰見少校輪流大聲喊著那些狗。“奧古斯都!……奈麗!奈麗,聽到沒有!……尼洛,尼洛,尼洛!”
那對金魚眼再度瞪著路克,不過這次賀頓少校又加上一句話:
“對不起,你是菲仕威廉先生吧,對不對?”
“是的。”
“我是賀頓——賀頓少校。我想明天早上我們還會在莊園見面,約好了打網球,是康威小姐好心請我去的。她是你堂妹吧,對不對?”
“是的。”
“我想也是。你知道,這地方一有生面孔,馬上會被人認出來。”
這時兩隻牛頭犬碰到一隻白色雜種狗。
“奧古斯都!……尼洛!過來,先生!過來,我叫你們過來!”
等奧古斯都和尼洛好不容易不情願地聽從他的命令。賀頓少校又回到原先的話題。路克正在輕輕撫弄奈麗,後者也正多情地看著他。
“好母狗,不是嗎?”少校說,“我喜歡牛頭犬,始終養著些,我喜歡它們勝過任何其他狗。我就住在附近,一起坐坐喝點飲料吧。”
路克接受他的邀請,兩人邊走邊談,賀頓少校話題始終不離狗,而且談到任何其他狗都不如他養的牛頭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