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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克立刻歸納出一個結論。
“這麼說,事情是這樣的,有人想除掉那個女孩,從已知的事實,我們先假定那個人是個男的,外表很保守、很平凡——這是從他使用帽漆這一點看出來的;其次,那個人的身手一定還算靈活,因為他一定是從其他建築物爬上那個女孩的窗口。你同意這些假定嗎?”
“完全同意。”韋恩弗利小姐說。
“我想自己過去試試,你不介意吧?”
“當然不,我覺得你的想法很好。”
她帶他從邊門出去,繞到後院。路克沒費多大工夫就爬上了對面那幢屋子的屋頂,然後輕鬆地拉開女孩窗戶,再費點功夫,就爬進她房裡了。幾分鐘後,他又回到下面走道和韋恩弗利小姐見面。他一邊用手帕擦手,一邊說:
“實際上比看起來容易,窗台上沒有留下什麼線索嗎?”
韋恩弗利小姐搖搖頭。
“我想沒有。當然,巡官也是這樣爬上去的。”
“所以即使有,也會被當做他留下的?警察對罪犯可幫了不少忙!哎,也只有這樣了。”
韋恩弗利小姐又帶路回到屋裡。
“愛美·季伯斯好睡嗎?”
韋恩弗利小姐不高興地說:
“早上要叫她起來可真難,有時候我敲了半天門,又叫了好久,她才會醒。不過你也知道,有句俗話說假裝耳聾的人什麼聲音都聽不到。”
“不錯。”路克承認,“好了。韋恩弗利小姐,剛才我們談到動機問題。先從最明顯的說起,照你看,愛爾斯華西那傢伙和這個女孩之間,會不會有什麼秘密?”他又迅速加了一句,“我只是請問你的看法,沒別的。”
“如果光談看法,我想答案是肯定的。”
路克點點頭,又說:
“照你看,愛美那個女孩會不會跟勒索有關?”
“我再強調一遍,如果你只是問我的看法,我的確覺得很可能。”
“你知不知道她死前是不是有很多錢?”
韋恩弗利小姐想了想,說:
“我想沒有。如果她有什麼特別額外的錢,我應該會聽到一點消息。”
“她死以前也沒有特別浪費?”
“我想沒有。”
“這麼說,敲詐的可能性就小多了。被敲詐的人通常會先付一次錢,然後才採取極端的手段。還有一種可能,那女孩也許知道一件事。”
“哪種事?”
“對衛棲梧某個人不利的事。我們不妨假定一下,她在很多人家裡做過女傭,也許她知道一件——譬如說,對艾巴特先生事業上不利的事。”
“艾巴特先生?”
路克迅速說:
“或者是湯瑪斯醫生某一件不道德的行為。”
韋恩弗利小姐說:“可是——”然後就停住了。
路克又說:
“你說過,賀頓太太死的時候,愛美正在賀頓家做女傭?”
韋恩弗利小姐遲疑了一下,然後說:
“能不能告訴我,菲仕威廉先生,為什麼會扯上賀頓夫婦?賀頓太太一年前就去世了。”
“對,而且愛美當時就在他們家工作。”
“我懂了,賀頓夫婦和這件事有什麼關係呢?”
“我也不知道,只是在猜想。賀頓太太是得了急性胃炎去世的,對嗎?”
“對。”
“她是不是死得很突然?”
韋恩弗利小姐緩緩地說:
“我覺得很突然。你知道,她本來已經好多了——好像都快復原了——可是卻又突然發作,很快就死了。”
“湯瑪斯醫生是不是很驚訝?”
“我不知道,我相信是的。”
“護士呢?——她們怎麼說?”
“照我以往的經驗,”韋恩弗利小姐說,“護士從來不會對病情突然變壞覺得意外。能迅速恢復才會使她們意外。”
“可是你覺得她死得意外?”路克又問。
“對,我前一天還跟她在一起,當時她看起來好多了,有說有笑非常高興。”
“她對自己的病覺得怎麼樣?”
“她抱怨護士想毒死她,已經趕走過一個了,可是她說另外兩個也一樣壞。”
“我想你大概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喔,對,我想完全是生病的關係。她是個很多疑的女人,而且——這麼說實在有點不好,可是她真的喜歡使自己顯得很重要。醫生都不了解她的病,事實上也並不簡單,要不是她的病太難醫,就是有人想除掉她。”
路克儘量用自然的聲音說:
“她沒懷疑是她丈夫想除掉她?”
“喔,沒有,她從來沒這樣想過!”
韋恩弗利小姐頓一頓,又平靜地問:
“你這麼想?”
路克緩緩地說:
“以前的確有過這種例子。從我所聽到的各種消息,可以看出賀頓太太是個任何男人都想擺脫的女人。而且據我所知,她死了之後,他可以繼承一大筆遺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