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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因有禮貌地握住:“我就沒必要重複同樣的話了,伊維斯·波普先生,”他面帶微笑地說道,“我一到華爾街就知道我掙的錢都跑到你的口袋裡去了。這位先生,是我的兒子埃勒里,他是奎因家族最漂亮聰明的人。”
那個大個男人欣賞地打量著埃勒里的塊頭。他和埃勒里握握手說道:“你有個精明的父親,小子!”
“噢!”地方檢察官嘆息一聲,擺好三把椅子,“很高興過去了。你一點都不知道,伊維斯·波普先生,對這次會面我多緊張。說到社會禮節,奎因就是魔鬼本人。如果他跟你握手的時候給你銬上手銬我都不會吃驚!”
隨著大個男人開心大笑,緊張的氣氛打消了。
地方檢察官不失時機地說道:“奎因,伊維斯·波普先生來這裡是想親自看看他女兒的那件事上他能做些什麼。”
奎因點點頭。
辛普森轉頭對金融家說:“正如我跟你說過的,先生,我們對奎因警官絕對信任——始終有信心。他的工作一般不受地方檢察官辦公室的控制和監督。考慮到一些情況,我想我應該說明這一點。”
“這樣做很有頭腦,辛普森,”伊維斯·波普讚許地說道,“在我自己的生意上,我從來都是遵循這條原則。除此之外,從我聽到的關於奎因警官的消息來看,你的信任是完全有根據的。”
“有時候,”奎因嚴肅地說道,“我不得不做一些違背我意願的事情。坦白地說,昨晚我執行公務乾的一些事情是我非常厭惡做的。伊維斯·波普先生,我猜你的女兒心煩意亂是因為我們昨晚上那個小小的談話吧?”
伊維斯·波普沉默了片刻,然後他抬起頭坦然地面對警官的凝視:“這樣吧,警官,”他說道,“我們都是男人,是公事公辦的人。我們兩個都跟各種各樣的人打過交道;我們也解決過許多給別人帶來麻煩的問題,所以我們可以坦白地交談……是的,我女兒弗朗西斯有點心煩意亂。順便提一句,她母親也感到不安,她多數情況下身體都不好;還有她哥哥斯坦福,我的兒子——但是我們不必細談那些……弗朗西斯告訴我昨晚她跟她的朋友們回家的時候——一切都發生了。我了解我的女兒,警官,我可以用我的財產打賭,她和費爾德沒有任何關係。”
“親愛的先生,”老警官靜靜地答道,“我沒有控告她犯任何罪。沒有人比我更了解在刑事調查過程中會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因此,我從來不會讓最小的盲點逃過我的注意。我只不過讓她辨認一下那個包。她辨認的時候,我們告訴她是在哪裡找到的。當然,我等她給我一個解釋。沒有得到……你一定理解。伊維斯·波普先生,一個男人被殺了,在他的口袋裡找到一個女人的包,警察的職責是找到包的主人和他或者她與犯罪的聯繫。但是當然了——我不需要讓你確信這一點。”
這闊佬敲著他椅子的扶手:“我明白你的觀點了,警官,”他說道,“顯然是你的職責,你的職責仍然是查個水落石出。事實上,我希望你全力以赴。我個人的意見是,她是這件事的受害者,但是我不想為她求情。我完全相信,憑你的判斷力,在你對這件事進行徹底調查之後,”他頓了一下,“奎因警官,你是否願意我明天早上在我家安排一個小小的會面?我不會要求你勉為其難,”他又歉意地說道,“除非弗朗西斯病得厲害,她母親堅持讓她呆在家裡。你會來嗎?”
“非常感謝,伊維斯·波普先生,”奎因鎮靜地說道,“我們會去。”
金融家似乎不想結束這次會面,他改變了坐姿:“我始終是個公平的人,警官,”他說道,“然而我認為有人也許會指責我利用我的地位作為保護特權的手段。情況不是這樣,你昨晚的突擊戰術使弗朗西斯不可能敘述她的事。在家裡,和家裡人在一起,我肯定她一定能夠讓你滿意地澄清她和這件事的聯繫。”他遲疑了片刻,接著又用冷冷的口氣說,“她的未婚夫會在,他在場也許會有助於讓她冷靜。”他的聲音透露出他個人並不這麼看的想法,“這樣吧,我們十點三十分等你,可以嗎?”
“很好,”奎因點點頭說道,“我想知道得更確切些,先生,誰會在場?”
“我可以照你希望的安排,警官,”伊維斯·波普答道,“但是我想伊維斯·波普夫人會希望在場。我知道巴里先生會在場——我未來的女婿,”他冷冰冰地解釋道,“也許有幾個弗朗西斯的朋友——看戲的朋友們。我兒子斯坦福也會光臨——他是個非常忙的青年,”他有點痛苦地說道。
三個人尷尬地挪挪身子。伊維斯·波普嘆口氣站起身,埃勒里、奎因跟著站了起來。
“我看,就到這兒吧,警官,”金融家說道,口氣輕快了點,“有其他事情我能做嗎?”
“沒有。”
“那麼我就走了。”伊維斯·波普轉身對埃勒里和辛普森說,“當然了,辛普森,如果你能離得開,我希望你也去。你看你能想辦法去嗎?”——地方檢察官點點頭——“還有奎因先生,”這個大塊頭對埃勒里說道,“你也來嗎?我知道你始終在幫你父親做非常仔細的調查。你來我們會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