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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門鈴響了,迪居那快速地擦了一下手,跑去開門。地區檢察官辛普森和蒂姆·克洛寧興奮地走了進來。奎因用一個筆記本把信紙蓋上。
辛普森高聲說道:“奎因,你這個傢伙,祝賀你,看了今天早上的報紙了嗎?”
克洛寧笑著說:“像哥倫布一樣偉大。”他舉起一份報紙,上面以頭版頭條報導了抓獲史蒂芬·巴里這件事。警官的照片被印在了很醒目的地方,標題“奎因警官的殊榮又增加了一項”,整整印了兩行。
然而,警官似乎並不受影響,他示意讓他的客人坐下,要了咖啡。他似乎對費爾德案一點也不感興趣,開始談論改變某些警察局的人員配備的計劃。
辛普森不滿地叫道:“看看這裡,你怎麼了,奎因,你應該高興啊,但你好像受到什麼挫折了。”
警官嘆了一口氣說:“不是的,因為只要埃勒里不在身邊,我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說實話,我希望他現在在這裡,而不是在可惡的緬因州的森林裡。”
兩個人笑了。迪居那端上了咖啡,老警官非常喜歡他做的面點。克洛寧拿著雪茄說:“我開始只是想進來表示敬意,警官,但是我對這個案子的某些細節很迷惑。我對整個調查都不清楚,只是在來的路上從辛普森那裡了解了一些片段。”
地區檢察官插話說:“奎因,我也一頭霧水,我想你能給我們講講這個故事吧。”
警官苦笑著說:“為了給我自己一點面子,就當成是我完成了大部分工作,但事實上,整個計劃的最關鍵最智慧的部分是由我的兒子埃勒里想出來的,他是個非常機敏的孩子。”
辛普森和克洛寧都準備好了,警官吸了吸鼻子,然後靠在他的扶手椅上。迪居那安靜地坐在一個角落裡,豎著耳朵聽。
警官說:“在敘述這個案子的時候,我可能要經常提到班傑明·摩根,他在這一切中都是一個無辜的受害者。亨利,請你記住,不管我說起摩根的什麼事,都僅限於他的職業情況和社會狀況。我已經有蒂姆的沉默的保證了。”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點點頭。警官繼續說道:“每一個案件調查的開始都是找犯罪動機,這一點我不用解釋了。很多時候,只要知道了犯罪的原因,就可以一個個地排除嫌疑犯。在這個案子中,很長時間都找不到犯罪動機。曾經有一些暗示,比如,班傑明·摩根的故事,但這些都不是決定性的。費爾德曾經長期勒索摩根,先生們,你們可能了解他的其他方面的社會活動,但對這一點可能不太了解。似乎勒索可以作為犯罪的動機,即殺人以擺脫勒索。但是又有一些事情可以作為犯罪動機,比如,費爾德曾經把一些罪犯送上法庭,這使報復成為一種動機,或者他的犯罪組織的某一成員也有可能,費爾德有很多敵人,毫無疑問,也有很多朋友,但是這些人也僅僅是由於受他所控制,有很多人,有男人也有女人,都有謀殺這個律師的動機。因此,那天晚上在羅馬劇院,有很多其他的急迫的事情要去解決,我們就沒特別注意動機問題。但它是背景問題,隨時都會起作用。
“但是記住這一點。埃勒里和我最終決定是勒索,因為勒索的可能性最大,如果是勒索,那麼在費爾德的個人物品中肯定會有一些信件能有啟發性。我們知道摩根的信是存在的。克洛寧堅持說他要找的肯定在某個地方。所以我們必須經常警惕地注意各種信件,這些信件有可能是也有可能不是破案的關鍵。
“同時在查找各種文件的時候,埃勒里注意到在費爾德的個人物品中有很多關於筆跡分析的書。我們認識到,費爾德有一次勒索的確鑿證據(摩根案)並有多次勒索的嫌疑,而且對筆跡分析很感興趣,那他完全可能是一個會偽造筆跡的人。如果是這樣,並能解釋得通的話,那麼這意味著費爾德經常偽造原始勒索信,他這樣做的惟一原因是保留原始勒索信,以反覆進行勒索。毫無疑問,他和黑社會之間的聯繫使他掌握了勒索的技巧。後來我們確定勒索為犯罪的動機。但是我們還記得當時以勒索為動機使我們失去了方向,既然我們的任何一個嫌疑人都可能是被勒索對像,我們就不能確定其中哪一個是兇手。”
警官皺起眉頭,調整了一下坐的姿勢。
“但是我在使用這一解釋時方向錯了,它只能向你說明一個人的習慣是怎麼指揮他的行為的。我太習慣從動機查起了。但是在調查中只有一件事情是引人注目的,它是一個錯綜複雜的線索,我寧可不稱它為線索,我指的是丟失的帽子。
“不幸的是,我們在星期一晚上在羅馬劇院急於馬上進行質詢,而忽視了帽子丟失的重大意義。並不是從一開始,因為它太遠,我們就沒有注意它。我在檢查屍體的時候,它是最先引起我的注意的事之一,對於埃勒里,在他一進入羅馬劇院彎腰看屍體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但是有什麼辦法呢?我們有成百的細節要注意,成百的問題要問,成百的命令要發布,有成百的矛盾和可疑的發現要排除。所以像我說的,我們在無意中失去了最好的機會。如果我們當時在現場充分分析了帽子丟失的意義,可能當天晚上我們就破案了。”
辛普森笑著說:“但畢竟也不長,你這個火藥桶,現在是星期三,謀殺發生在上個星期一。只有九天時間,你那麼苛刻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