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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點需要證實的是,即使兇手是出於什麼陰暗的原因,他完全不想留下一個替代的帽子,那麼他也可能會把帽子割開拿走裡面的東西。他所需要準備的無非就是一把鋒利的刀子——比方說裁紙刀什麼的。被掏空了的帽子和丟失的帽子所引起的後果是一樣的。如果兇手事先知道帽子裡東西的重要性的話,他是一定會那麼乾的。但是他卻沒那麼干。因此我認為,在兇手來羅馬劇院之前,他根本就不知道帽子裡東西的重要性。”
地方檢察官緊抿著嘴唇盯著埃勒里。奎因警官好像是得了嗜睡症,手橫在鼻子和鼻煙壺之間一動不動。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辛普森問道,“你知道兇手是不是事先知道帽子的重要性有什麼用呢?”
埃勒里微笑了:“就是這個。罪犯是在第二場開始後作案的。我只是想確定,如果兇手不知道帽子的重要性的話,他就不會利用第一場的休息時間來做什麼周密的計劃……當然,費爾德那不知去向的帽子給我留下了這麼多前提,所以找到它是非常重要的。不過,我並不認為……”
“你的推理可能還不夠完善,孩子,但我覺得已經夠有邏輯性了,”辛普森讚許地說道,“你真該去當律師。”
“你是不能擊敗老奎因的腦子的,”老人突然笑道,他的臉由於笑容的出現顯得皺紋密布,“我將要從另一個角度來說說帽子的失蹤問題。你注意到,埃勒里,費爾德的大衣上已經縫上了他的名字嗎?”
“說得還不如做得快呢,”埃勒里笑了,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了在書的空白頁上記的東西,“布朗·布魯斯牌,男式。”
“就是這個,我明天早上就讓維利去查一下,”警官說道,“你肯定也注意到了,費爾德的衣服質地相當不錯。如果他花了錢的話,那晚禮服要三百美元呢。而布朗·布魯斯是有名的藝術家,他設計的東西收費一定很高。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死者的衣服都是一個廠家製作的。這對一個有錢人來說並不奇怪。布朗提供各種服裝的設計……”
“很可能費爾德也戴著同一品牌的帽子!”辛普森叫道,語氣裡帶著有了重大發現的喜悅。
“完全正確,”奎因笑了,“維利的任務就是調查一下那個廠家,最好能把費爾德那天戴的帽子的複製品弄來。我非常想看看是什麼樣。”
辛普森站起身來咳嗽了一下:“我想我真該上床休息了,我來這兒的惟一原因就是看看你們是不是把市長給拘留了。天,我的那朋友氣壞了!我再也不想知道這種事了。”
奎因帶著奇怪的微笑抬起頭看了看他:“你走之前,亨利,我想請你告訴我我在這個案子中的位置。我知道我今晚管得太多了,但是你要知道那是很必要的。你打算派一個你的人來插手這個案子嗎?”
辛普森目不轉睛地看著他:“你怎麼會以為我對你今晚的調查工作不滿意呢?你這個討厭的老鳥!我不會幹預你的,我現在可得走了。如果你都不能處理好這件事,那我相信沒人能了。我親愛的老Q,接著干吧,如果你覺得必要,翻遍半個紐約我都沒意見。我給你做後盾。”
“謝謝你,亨利。我只是想確認一下。現在,既然你這麼信任我,那就瞧好吧!”他站起身走到外間,把頭探出去喊道:“潘澤先生,請來一下好嗎?”
他笑著走了回來,經理緊跟著也進來了。
“潘澤先生,來認識一下地方檢察官,”奎因說道。兩個男人握了握手,“現在,潘澤先生,在你回家之前,還有一件工作需要你來做。我希望把劇院緊緊地關閉。連一隻老鼠也不能進來!”
潘澤臉色蒼白了。辛普森聳了聳肩,好像這一切都與他毫無關係,他早已洗手不幹了似的。埃勒里讚許地點了點頭。
“可是——可是我們有困難!”經理說道,“這很必要嗎?”
“非常必要,親愛的先生,”警官回答說,“我會派兩個人守在這兒的。”
潘澤握了握手,求助似地看了看地方檢察官。辛普森背對著他們站著,正在欣賞牆上的一副油畫。
“這太可怕了,警官!”潘澤帶著哭腔說道,“以後還會有人到我這裡演戲看戲嗎,不過,你說要怎麼幹,就怎麼幹吧。”
“好了,朋友,別那麼難過,”警官很友好地說,“這件事會提高你的知名度。等案子結了以後,你的劇院還得擴大呢。不過,我只是想讓你關閉幾天。我會告訴守在外面的人怎麼辦。等你處理完這裡的事情之後,就把一切交給我的人,然後你就回家去吧。幾天之後我會通知你什麼時候再次開放。”
潘澤悲哀地垂著頭,雙手顫抖著離開了。辛普森立即轉過身來對警官說:“我的天哪,你為什麼要關閉劇院呢?你毀了這個劇院了,不是嗎?”
“哎,亨利,那帽子還沒找到呢。所有出去的人都被搜查過了,每人只有一頂帽子。那難道不意味著我們還得在這裡找一找嗎?如果帽子還在這裡,我是不允許任何人來拿走的。如果有任何辦法可以破案,我都會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