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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必考慮,警官,”她突然說,“我只是不知道。如果有機會讓我知道,我會的,不要著急。”
“可能費爾德不在公寓的時候,你親自對其進行了一番劫掠,是嗎?”奎因微笑著糾纏不休。
“可能我這麼幹了,”她回答,露出臉頰上的酒窩,“但是這對我沒什麼好處。我發誓它們不在公寓裡……好了,警官,還有其他事情嗎?”
埃勒里清晰的聲音似乎讓她震驚。但當轉向他的時候,她賣弄風情地拍拍她的頭髮。
“據你所知,羅素夫人,”埃勒里冷冰冰地說,“你和勇敢的利安得(情人)親密相處這麼久——他有多少頂不同的絲綢大禮帽?”
“獨創的猜謎遊戲,不是嗎?”她咯咯笑道,“至於我所知道的,親愛的先生,他只有一頂帽子。一個人需要多少頂?”
“你能確定是一頂?”埃勒里說。
“就像你的出生那樣確定,奎因先生。”她設法讓她的聲音悅耳。埃勒里盯著她就像一個人盯著一個陌生的動物樣本。她有一點噘嘴,轉而高興起來。
“我在這裡不太受歡迎,所以我要走了……你們不打算把我放在噁心的監獄裡,是吧,警官?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警官鞠躬:“哦,是的,你可以走了,羅素夫人,在某種程度的管制下……但是請理解不久我們可能仍然需要你令人愉快的陪伴。你能留在鎮上嗎?”
“很樂意,我保證!”她大笑,走出了屋子。
維利像一個士兵突然走進來說:“嗯,警官,我猜搞定了!”
警官疲憊地落坐在椅子上:“你在旁敲側擊嗎,托馬斯,像埃勒里弱智的小說里的一些警官那樣——你會認為摩根先生會以謀殺蒙特·費爾德的名義被逮捕吧?”
“為什麼不——還有其他嫌疑人嗎?”維利似乎困惑了。
“我們要等一陣子,托馬斯。”老頭沉重地回答。
第十六章奎因去劇院
埃勒里和他父親透過小辦公室的一段空間彼此對望了一眼。維利困惑地皺著眉重又回到原位坐下。他在沉默中安靜地坐了一段時間,似乎突然下定決心,請求離開房間。警官摸索鼻煙盒蓋子的時候咧嘴笑了。
“你也嚇了一跳嗎,埃勒里?”
然而埃勒里很嚴肅:“那個女人確實嚇著我了,”他說,有點發抖,“嚇一跳是個太溫和的詞。”
“我一時沒能領會她態度的重要性,”警官奎因說,“考慮到她知道內情,而我們在到處摸索……這分散了我的才智。”
“我應該說會見非常成功,”埃勒里評論說,“主要是因為我已經從這本沉悶的關於筆跡的大部頭書中收集到一些有趣的事實。但是安吉拉·羅素夫人不符合我的純粹女性的標準……”
“如果你問我,”警官低聲輕笑,“我們美麗的朋友看上你了。考慮考慮吧,兒子——!”
埃勒里扮了個意味深長的嫌惡的鬼臉。
“好了!”奎因伸手去拿桌子上電話中的一部,“你認為我們應該再給班傑明·摩根一個機會嗎,埃勒里?”
“他該死就應受懲罰,”埃勒里抱怨道,“但是我認為這是例行公事。”
“你忘了資料,兒子,資料。”警官回應,眼裡閃著光。他以愉快的聲調跟警察局的接線員說話,一會兒,聽到電話的蜂鳴聲響起。
“下午好,摩根先生!”奎因快活地說,“你今天還好嗎?”
“警官奎因?”摩根猶豫了一下問道,“下午好,先生。案子調查得怎麼樣了?”
“有個相當大的問題,摩根先生,”警官笑道,“然而是一個由於我害怕被指責無能而不敢回答的問題……摩根先生,你今天晚上是否碰巧有空?”
停頓——“為什麼——剛好沒空。”律師的聲音幾乎聽不見,“我應當在家裡,當然,吃晚飯,我相信我妻子已經安排了橋牌遊戲。怎麼了,警官?”
“今天晚上我想請你與我兒子和我一起共進晚餐,”警官遺憾地說,“你能儘可能地在晚餐時間離開他們一會兒嗎?”
一陣長時間的停頓。
“如果是絕對需要的話,警官?”
“我不會以那種方式提出來,摩根先生……但是我將感謝你接受邀請。”
“哦。”摩根的聲音現在堅定多了,“那樣的話,我聽從你的安排,警官。我們將在哪裡碰面?”
“那就好,那就好!”奎因說,“六點鐘,在卡羅斯怎麼樣?”
“很好,警官,”律師平靜地回答,掛斷了電話。
“我忍不住要為這傢伙感到遺憾。”老頭嘟囔著。
埃勒里低聲發著牢騷。他並不同情摩根。安吉拉·羅素夫人對他有強烈的影響,這種影響如哽在喉。
很快在六點鐘警官奎因和埃勒里與班傑明·摩根在氣氛歡樂的卡羅斯餐館的休息廳里碰面了。他灰心喪氣地坐在一把紅皮椅子上,盯著他的手背,嘴唇難過地下垂,膝蓋以一種本能的沮喪分得很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