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頁
克洛寧奇怪地問:“警官,星期四早上你讓路易斯·潘澤送給我的信息有什麼特殊的意義嗎?還記得嗎?你讓我在萊文和潘澤會面的時候觀察他們是否互相認識。我給你的報告是否定的,後來我問萊文的時候,他也否認了他認識潘澤,這其中有什麼奧秘嗎?”
警官輕聲重複著:“潘澤,潘澤一直都使我感到迷惑,在我派他到你那裡去的時候,還沒有做出關於帽子的推理,所以他也就沒有被排除。我派他到你那裡去完全是出於一種奇怪的感覺,我想如果萊文認出了潘澤,那就可能說明在潘澤和費爾德之間有某種聯繫。我的想法沒有得到證實,以這點為切入點希望不大。但是潘澤有可能在萊文不知道的情況下認識費爾德。另一方面,那天上午我也不希望潘澤留在劇院裡,這樣做使我們都有好處。”
克洛寧笑著說:“我希望你對我按照你的要求給你送去的一包報紙感到滿意。”
辛普森問道:“摩根收到的匿名信是怎麼回事,是沒有目的的還是怎麼回事?”
奎因氣憤地回答:“那只是一個栽贓的小伎倆,巴里昨天晚上向我解釋了這一切。他聽說摩根威脅要殺死費爾德,但是他不知道費爾德也在勒索摩根。他想如果用一個小故事把摩根在星期一晚上騙到劇院,那將形成一個很大的錯覺。如果摩根沒有來,也不會有任何事情,如果摩根來了,那他就會起一定的作用。他選擇了廉價的信紙,戴著手套到一家打字社打出了這封信,並潦草地簽上了那個沒有用的首字母簽名。他把這封信從一個普通的郵局寄出。他很注意指紋,所以從這封信當然不能追查到他了。巴里很走運,摩根上鉤了,他來到了劇院。摩根的滑稽故事和那封明顯的巴里假造的信使摩根成為重大嫌疑犯。另一方面,命運似乎也不讓巴里太一帆風順了。我們從摩根那裡得到的費爾德進行勒索的信息對巴里很不利。可是他沒有預見到這一點。”
辛普森點點頭:“我還有一件事想問一問,巴里是怎麼買到那些票的?他對這件事有安排嗎?”
“他當然有安排了。他讓費爾德相信在劇院裡進行交易並要保持絕對的秘密對費爾德本人來說也同樣是非常必要的。費爾德同意了,巴里很輕易地就說服他買了八張票,他自己認為要多買六張票以保證安全。他給巴里七張,巴里留下LL三○左,把其他的票都銷毀了。”
警官站起來,臉上掛著疲倦的微笑,他低聲說:“迪居那,再給我一點咖啡。”
辛普森伸手阻止了迪居那說:“奎因,謝謝,可我們必須走了,克洛寧和我對這起案子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雖然我非常想聽你把所有的故事都講完。”他略顯笨拙地又說,“奎因,老朋友,我真心地想對你說,你幹了一件了不起的工作。”
克洛寧也頗感動地說:“我以前從來沒有聽到過這麼精彩的故事,如此離奇的謎,還有從頭至尾這麼完美的推理!”
警官安靜地問:“你真這麼認為嗎?我非常高興,先生們,因為所有的榮譽都應該屬於埃勒里。我為我的兒子感到自豪。”
辛普森和克洛寧走了,迪居那也回到小廚房洗盤子去了。警官回到寫字檯前,拿起鋼筆,把剛才給兒子寫的信又快速看了一遍,嘆口氣,又繼續寫下去:
把我剛才寫的忘了吧,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了。辛普森和蒂姆·克洛寧剛才來了,我把咱們在這件案子上所做的工作精簡後給他們講了一遍。
我從來沒有見到過這麼一對兒!兩個人都像孩子一樣,不停地讚嘆,就好像這是個神話故事一樣。在我講這個故事的時候,我越來越感覺到我根本就沒有做什麼,而你做了所有的工作。我盼望著你能找到一個漂亮的姑娘結婚,然後我們奎因一家就可以收拾行李去義大利,在那兒——安家過平靜的生活。好了,啊!,我要穿衣服去總部了。從上個星期一以來,已經堆積了一大堆日常工作等著我去處理。我就要退休了。
你什麼時候回來?我不是在催你,可是兒子,我感覺非常寂寞,我——不,我想我很自私也很累,一個越來越老的需要安慰的老傢伙。你馬上就會回來的,是不是?迪居那讓我向你轉達他的問候,這個小壞蛋正在廚房裡製造噪音折磨我的耳朵。
愛你的
父親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