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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場期間你一直在那兒嗎,奧康奈小姐?”警官輕聲問道。
女孩在回答之前先舔了舔嘴唇:“哎,是的,是在那兒。不過,說實話,我一晚上也沒看見有什麼異常。”
“很好,”奎因的聲音很柔和,“就這些。”她轉過身快步走了。
後面那些人中出現了一種騷動。奎因走到普魯提醫生跟前,醫生已經站起身,正在收拾東西,他悲哀地嘆了口氣。
“哎,醫生,我看見你已經檢查完了。有什麼結論嗎?”
“結論簡單而又直接,警官。死者是兩個小時前死的。死因開始很難找出,但現在可以肯定是中了毒。所有的跡象表明是酒精中毒……你可能也已經發現死者的皮膚呈灰黃色。你聞到他的氣味了嗎?是一種我最討厭的酒精的味道。他死前肯定喝得大醉。同時,這還不是普通的酒精中毒,不然他不會死得這麼快。我目前只能告訴你這麼多。”他說完之後開始系扣子。
奎因掏出了用手絹包著的費爾德的酒瓶子送給了普魯提醫生:“這是死者的,醫生。你要能為我分析出這裡的成分那就太好了。但在你處理之前,請實驗室的傑米查一下指紋。還有……等一下。”警官走過去把放在角落裡的半空的薑汁酒瓶子拿了起來,“你也可以為我分析一下這個,醫生。”他補充道。
驗屍官把長頸瓶和薑汁酒瓶放進包里之後,輕輕地正了正頭上的帽子。
“哎,我要走了,警官,等我分析之後再給你一個詳盡的報告。車可能已經在外面等我了,我來時叫的。再見。”他打了個哈欠走了。
醫生走的同時,兩個穿白衣服的服務員抬著擔架匆匆地走了過來。得到了警官的允許之後,他們抬起了屍體,放到擔架上,用毯子蓋上之後離開了。警察和偵探們望著離去的擔架鬆了一口氣,他們知道今晚的工作可以告一段落了。觀眾們看到了被抬走的屍體又一次小小地騷動起來。他們有的站起來,有的低聲耳語,有的晃動著身體,有的咳嗽,更有的人嘟囔起來。
當右邊的觀眾有些混亂的時候,奎因對埃勒里嘆了口氣。所有的觀眾都站起來盯著屍體看,警察不得不大聲地維持著秩序。奎因低聲對身邊的警察快速說了什麼,埃勒里輕輕地走到另一邊,眼睛裡閃著興奮的光。這時,附近又喧譁了起來,兩個警察拖著一個反抗不已的人走了過來。
他們竭盡全力地把他拖到了左邊的過道盡頭。那男人長得又矮又醜陋。他穿著廉價店裡買來的做工粗糙的衣服,頭上戴一頂鄉村牧師曾經戴過的那種黑色的帽子。他的嘴醜陋地大張著,嘴裡噴出令人不快的氣味。
當他看見警官正盯著他看時,就停止了掙扎。
“我們發現這個男人想從這個建築的另外的一個門逃出劇院,警官。”一個警察喘著粗氣說道。
警官笑了,從口袋裡拿出了鼻煙壺,深深地吸了一口,快樂痛快地打了幾個噴嚏,然後看了看正在兩個警察中間的那個猥瑣的男人。
“好,好,帕森,”他高興地說,“你這個時候出現真是太好了。”
第四章人群中的兩個嫌疑人
世上有些人,可能是因為天生的弱點,就是無法忍受愛發牢騷的人。在一大群沉默無聲的人群中,突然出現了一個叫“帕森”的傢伙,埃勒里一看到他,就感到了一種說不出的厭惡。
聽了奎因暗含諷刺意味的話,帕森挺直了身體,與警官對視了一下,然後又恢復了以前的蠻橫無理的勁頭,使勁掙脫了警察死死抓住的他的胳膊。他扭動著、吵鬧著、咒罵著,最後還是安靜了下來。他屏住了呼吸。他劇烈抽動的身體似乎在向警察控訴著他的不滿。另一個警察也趕來幫忙,把他死死地按在地板上。突然他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癱軟了下去。一個警察狠狠地把他揪了起來,他於是就站在那裡,眼睛看著地面,身體一動不動,手裡緊緊攥著帽子。埃勒里轉過頭去。
“行了,帕森,”警官說道,就像對待一個剛剛發過脾氣的孩子一樣,“你知道這麼幹是沒用的。你最後一次犯事時鬧的結果又怎麼樣呢?”
“問你問題你就得回答!”一個警察吼道,同時又使勁戳了戳他的肋骨。
“我不知道你們在這兒幹什麼,所以我也無話可說。”帕森說話的同時還不停地移著腳步。
“你這話真讓我吃驚,”警官溫和地說道,“我也沒問你知道什麼呀。”
“你們沒有權利抓一個無辜的人!”帕森不顧體面地大聲喊道,“我難道不和其他人一樣嗎?我買了票,一分錢也沒比誰少花。你們這些人憑什麼不讓我們回家?”
“那你也買了票,是吧?”警官磕了磕腳後跟問道,“好,好,那你就把票根拿出來讓老奎因也仔細地看一看。”
帕森的手機械地摸了上衣口袋,可又驚異地垂下了手。他表情空洞,慢慢地抽出了手,手裡什麼也沒有。他又摸了其他的口袋,臉上帶著氣憤的表情,這種表情讓警官不由得微笑了。
“媽的!”帕森嘟囔道,“沒有比我現在更倒霉的了。我總是留著票根,可偏偏就今天晚上把它給扔了。對不起,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