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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下一步要做的是看演出,星期四埃勒里做出了關鍵的推論,當天晚上我們觀看了演出,你們能看出來為什麼,我們想要看看巴里在第二幕是否有時間進行犯罪。令人驚奇的是劇組所有的人只有巴里有時間,他在第二幕開始的時候有很短一段戲,然後就離開舞台了,時間是九點二十,直到九點五十他又回到舞台上,直到這一幕結束。這是毫無疑問的——固定的時間表,其他演員有的一直在舞台上,有的上下台間的時間間隔極短。這就意味著星期四晚上,也就是五天以前,我們就已經破了這個案子。整個案子結案用了九天。但是確定了罪犯的身份並不意味著就能把他送上法庭。你們等一會兒就會知道的。
“謀殺犯要一直到九點半左右才能進入劇場,這一點解釋了為什麼LL三十二左和LL三○左兩張票的時間不一至。巴里和費爾德不同時進入劇場是有必要的。費爾德和巴里進入劇場的時間間隔不能太小,甚至要晚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隱蔽性對於巴里來說太重要了,費爾德心裡也明白我們就當他明白隱蔽的必要性。
“當我們星期四晚上確定巴里為嫌疑犯的時候,為謹慎起見,我們決定對劇組其他成員和後台工作人員進行質詢。我們當然想知道是否有人實際看到了巴里離開或回來,不出所料,沒有人看到。每一個人都在忙著演出,上裝,或在後台工作。我們是在那天演出後進行的這次調查,當時巴里已經離開了劇院,這次就確定無疑了。
“我們向潘澤借了一份座號圖,有了這份圖,再加上我們在星期四晚上第二幕後對左側過道和後台更衣室的布局所做的檢查,我們就能描繪出謀殺是怎麼進行的。”
辛普森激動地說:“我一直特別想知道這一點,畢竟費爾德不是傻子。巴里肯定很狡猾,奎因,他是怎麼做到這一點的?”
“每一個謎在你知道答案的時候,你都會覺得很簡單,”警官說,“巴里在九點二十的時候就可以自由活動了,這時他馬上進入更衣室,快速地給自己的臉做了徹底的偽裝,穿上一件披風,戴上禮帽,你們都記得他的禮帽是晚禮服的一部分,然後溜出更衣室,進入過道。
“你們肯定不知道劇院的地形,在後台對著過道的一側有很多層,都是更衣室,巴里的更衣室在最下面一層,直對著過道,有一個鐵梯子通到人行道上。
“他從這個門離開更衣室,走過漆黑的過道,這時劇院的旁門是關著的,他走到街上。他知道這時過道的一頭是沒有門衛的,而傑斯·林奇和他的‘女孩’也沒有到,真是很幸運。然後他厚著臉皮從正門入口進入劇場,就好像他是一個來晚了的客人一樣。在門口地出示了門票LL三○左,他裹在大披風裡,當然也化了裝。進入劇場的時候,他故意扔掉了票根。這對他來說是一個明智之舉,因為他想如果票根被找到了,也只能認為它是一個觀眾的。而不會懷疑到舞台上。而且如果他的計劃落空了,從他的身上搜出了那張票根,那將是鐵證。從各個方面考慮,他認為他的做法既可以轉移注意力,也有保護性。”
克洛寧提出了疑問:“但他是如何不經過引坐員而走到座位上的呢?”
警官回答道:“他並不想驚動引坐員,他原本希望趁著演出進行,劇場裡一片漆黑的時候不等引坐員走上來就坐到最後一排,也就是最靠近門的一排的座位上。即使引坐員上來迎接他並把他帶到座位上,由於他偽裝得很好,再加上劇場裡的漆黑,他也不會被認出來。即使事情發展到最壞的一步,對他所能回憶起來的也只是‘一個體型普通的陌生男子在第二幕的時候進入劇朝。實際上,引坐員馬奇·奧康奈正幸福地和他的情人在一起,沒有去接觸他,所以他沒有被人注意到就來到費爾德旁邊的椅子旁。
“請記住我剛才告訴你的這些事情並不是推理或調查的結果,”警官清了清發乾的嗓子繼續說,“我們不可能查出這些事實。巴里昨天晚上的供詞說出了這些。既然已經知道了巴里是兇手,我們當然能把整個過程推出來。如果你了解罪犯,這是很簡單的一件事。但這沒有必要,是不是聽起來像是為埃勒里或我找藉口?”老警官微微笑了。
“當他坐在費爾德旁邊的時候,他已經有了詳細的行動計劃,不要忘記他的時間非常有限,不能浪費一分鐘的時間。另一方面,費爾德也知道巴里要馬上回去,所以他也沒有拖延。巴里告訴我們,他曾經以為和費爾德交易要費一些周折,但事實上並沒有他想像的那麼困難,費爾德對巴里的建議非常順從,可能是因為他喝醉了並想馬上得到這一大筆錢。
“巴里開始要那些信件,費爾德狡猾地要求巴里先把錢拿出來,巴里給他看了一個裝滿鈔票的鼓鼓囊囊的錢包,劇院裡相當黑,巴里沒有把鈔票拆開。實際上那些都是舞台用的假錢。巴里挑逗似地拍拍錢包,但他要先檢查一下信件再付錢,費爾德肯定料到了這一點。大家應該知道巴里是一個很有成就的演員,多年的舞台訓練使他在對付窘境的時候能從容不迫……讓巴里大吃一驚的是費爾德從座位底下拿出了那頂禮帽。巴里後來回憶,當時費爾德說:”沒有想到我會把信藏在這裡吧,事實上,我已經把這頂帽子劃歸到你的名下了。看,這裡有你的名字。‘說著他把汗帶翻了過來,巴里用他的袖珍手電的光看到皮製汗帶內側有用墨水寫的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