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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那個科恩先生,就是那個經驗豐富的傢伙,和一個客戶有了瓜葛,他們共同賺了很多黑錢——他在那一行幹得很漂亮,美中不足是他的英語不夠地道。我說,這位科恩先生的下場可不怎麼美妙。一個冬天的晚上,他在北河的源頭被人謀殺了,他的頭被打穿了。十二年過去了,兇手依然沒有查出來。我們對他的身份早就懷疑了,如果破了今晚的案件就能把科恩那案子也解決了,我是一點也不吃驚。”
“那他也就是那麼一種花花公子,”埃勒里說道,“就是死了之後他的面容也那麼不招人愛見。為了他我沒買到那本第一版的書可真是太虧了。”
“算了吧,你這書蟲,”他父親不滿道,“說下去,亨利。”
“現在,”辛普森拿起了一塊蛋糕,邊吃邊說道,“現在我們來說說他生活中好的一面。他搭檔悲慘地死去之後,他好像重新開始了生活。他真的去工作了——這回是真的從事合法的工作——當然他還有足夠聰明,幹得很好。有很多年,他都是一個人單槍匹馬地干,漸漸他消除了以前留下的壞名聲,現在名聲已經開始變好了呢。
“他好好表現的時間持續了六年。後來他遇到了本·摩根——一個從來就沒有什麼污點和壞名聲的人,雖然他缺少當律師的靈氣。不知通過什麼手段,費爾德說服了摩根和他搭檔。後來事情就開始變糟了。
“你們可能還記得紐約那段治安很惡劣的日子。紐約有一個很大的犯罪團伙,這個團伙里有公職人員、騙子、律師,有些案件還涉及了政治家。那時候出現了許多銀行搶劫案;城市裡到處都在賣假酒;同時還出現了許多謀殺案,這讓政府如履薄冰。不過這事你和我一樣清楚。你們雖然抓住了一些人,但你們卻沒有把這個團伙一網打盡,而且我完全有理由認為這一切的幕後操縱者就是蒙特·費爾德。
“看見了吧,一切的一切對於他這種聰明人是多麼的簡單。通過他第一個搭檔的培訓,他對見不得人的那些東西都了如指掌。當科恩不再有用了的時候,他很輕易地就被剔除了。然後費爾德——記住我這可都是推測,因為還沒有證據——然後費爾德,在從事法律工作這一受人尊重的幌子的掩蓋下,建立了一個更大的犯罪團伙。當然對於他是怎麼幹成這一切的我們無從知道。當他一切都準備就緒時,他遇見了很出名的、受人尊重的摩根,然後他的法律地位就穩固了,於是在近五年就開始了大規模的詐騙活動。”
“摩根是怎麼攙和進來的?”埃勒里很隨便地問道。
“我就要說到這個了。我們可以完全肯定的是,摩根和費爾德乾的這些非法勾當絲毫都沒有關係。他品格端正,事實上對於人品不好的當事人他都拒絕為他們辯護。當摩根知道了一些費爾德乾的勾當之後,他們的關係就開始緊張了。事情是不是真的如此我還不敢確定,不過你們去問摩根,就可以得出結論了。不管怎麼說,他們分道揚鑣了。從那以後,費爾德幹的事情就有一點半公開的味道了,但是還是幹得天衣無縫,讓法律無法抓住他的把柄。”
“對不起,我打斷你一下,亨利,”奎因思索著說,“你能把他們分道揚鑣的事再多給我們講點嗎?等我和摩根談話時我好檢驗一下他是不是在說實話。”
“呃,好的!”辛普森答道,“我很高興你能及時提醒我。在他們正式簽署分手協議之前,這兩個人有一次大的爭吵,差點兒釀成悲劇。在他們經常吃午飯的韋伯斯特俱樂部,他們倆狠狠地爭吵了一回。他們吵得越來越厲害,後來旁觀的人不得不出面干預了。摩根當時氣得要發瘋了,那會兒就在那兒威脅說要殺了費爾德呢。我想費爾德那時倒是非常鎮靜。”
“見到這件事的人有知道他們爭吵的原因的嗎?”奎因問道。
“很遺憾,沒有。這事兒很快就過去了,後來他們平靜地分了手,再後來就沒人再知道他們倆之間的事兒了。當然,到今晚之前。”
地方檢察官說完之後,三個人沉默了有一會兒。埃勒里用口哨吹了舒伯特小夜曲的幾個音符,奎因深深地吸了一下鼻煙。
“我說,摩根可是對這事脫不了干係。”埃勒里眼睛望著天說道。
他父親嘟囔了一句什麼。辛普森嚴肅地說:“哎,那是你們的事,先生們。我知道我該幹什麼。既然費爾德已經死了,我就得好好整理一下他的檔案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的死就會一了百了,我希望,他的那個團伙就此解散。明天早上我派個人到他辦公室去。”
“我的人已經在那兒守著了,”奎因漫不經心地說道,“那你以為是摩根乾的,是不是?”他眨了眨眼睛問埃勒里道。
“我記得我剛才說的是,”埃勒里平靜地說,“摩根脫不了干係。我可沒有接著往下說。我承認摩根是一個非常可疑的人——除了,先生們,一件事。”
“帽子?”奎因警官立即接上了話茬。
“不,”埃勒里說道,“是另外一頂帽子。”
第七章奎因父子的推理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