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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坂的去向還不知道,可是,建造地道的那人的住處知道了嗎?”

    “你說清川嗎?已經知道了。聽說和我們買這家時的中人之間還有來往。可是,據說清川根本沒聽說過平坂這個人。而且勝福寺從前的方丈也否認他和平坂有什麼關係。看來,不能對那方面有什麼期望。”

    兼彥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看著哥哥的臉

    “仁木還在想著平坂的事嗎?哎!媽媽竟死得那麼……”

    “是啊,先生呢?”

    “我?我基本上還是相信是平坂犯的罪。但是,也有些說不通的地方。例如,媽媽被關在儲藏室里的事。我總覺得不可能是犯人幹的。”

    “我對這一點也不理解,噢,對了,關於星期一凌晨在坡下停著的汽車,現在有什麼新消息嗎?”

    “沒有。出租汽車公司那兒好象也去問過了。可是也沒有什麼特別的線索。只是聽說大洋野遊俱樂部有一輛車被人借走了。”  

    “大洋野遊俱樂部,不就是車站前面的那個出租汽車站嗎?”

    哥哥熱心地反問。

    “那車是什麼時候被借走的?”

    “說是星期天的晚上八點鐘左右。聽說,有一個小個子的瘦男人到野遊俱樂部訂了一晝夜的合同,借了一輛草綠色的豐田牌小轎車。那個男人付過規定的保金,就自己開著走了。聽說看起來駕駛技術很差。可是那輛車,還在我家的事件報案以前,就被作為遺失物品送到警察那兒去了。”

    “遺失物品?車子扔在哪兒了?”

    “是啊,讓我想想看。對了,是扔在離野遊俱樂部不到五百米的雜木林裡面。星期一一大清早,被附近的農民發現,交給了派出所。剛送去,就知道這車是屬於大洋俱樂部的,所以馬上就還給他們了。聽說汽油消耗了不少。刑警說,近來出租汽車的利用率突然猛增,類似的遺棄事件偶爾也有報案的。所以,現在還不能說這車和本案有沒有關係。”

    “平坂會開汽車嗎?”

    哥哥似乎對剛才的話很感興趣,又問。兼彥點了點頭。  

    “那人車開得可好了。好象還準備在最近要買一輛家用小汽車呢。”

    “先生會開車嗎?”

    “我嗎?馬馬虎虎吧。說實在的,早就決定家裡要買一輛半新的小型車。因此,英一和我到教習所去學了一段時間,拿到了執照。如果有了車,出診啦、接送病人啦、都很方便,可以提高工作效率。可是妻子發牢騷,說買汽車不如先建醫院的專用食堂。後來一想,也確實說的有道理,所以就決定把買車的事暫時放一放。說起車,剛才出院的宮內——就是昨天和你一起進地道的那個很喜歡說話的小伙子,他是汽車公司的技師,所以駕駛、修理都很在行。仁木也會吧?”

    “也是屬於馬馬虎虎一類的。”

    哥哥說著,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先生有沒有從大洋野遊俱樂部借過車?”

    “借過一次。不過,說起來的話,是英一去借的。和妻子、幸子一起到逗子去玩了一趟。是今年春天吧。去的時候,是我駕駛,回來時,是讓英一開的。年輕人,到底比我強得多。”  

    “敬二沒有一起去嗎?”

    只不過是隨便問問而已,兼彥卻顯然有些慌張。他尷尬的咳了一聲,“敬二嗎?啊,是啦,那麼說的話,敬二也一起去了。那是他還沒有去朋友家借宿之前的事。”

    “敬二的朋友,是不是開文具店的?”

    “你說什麼?”

    兼彥睜大了和英一非常相似的細長眼睛,盯著哥哥的臉。

    “怎麼回事?敬二寄宿的是一家銀行分行長的家呀。”

    “可是我見到的敬二,卻住在巢鴨的文具店的一個房間裡。”

    哥哥眼睛裡充滿了小男孩那種調皮的神色。我差一點“啊”地一聲叫出來。那個前額上垂著曲卷的頭髮、戴著墨鏡的初出茅廬的偵探小說作家,竟是箱崎家的老二敬二嗎?怎麼會說出那樣的話來,真是惡作劇!然而,叫我更吃驚的是呆若木雞的兼彥。

    “你……你見到那孩子了?仁木,你從誰那兒得知他的住所的?”  

    “那完全是偶然的巧合。”哥哥說。

    “直到見到他之前,我也沒想到會是他。可是一見面,我立刻就明白了。敬二非常象母親。儘管他現在打扮得象個偵探迷,連名字也改了……”

    “他在哪兒?現在怎麼樣?”兼彥非常擔心地追問。

    “現在還在剛才所悅的巢鴨的那個叫做廣田的文具店裡,寫一些推理小說。看來很健康。父母親擔心子女也是人之常情,但敬二那麼做,是他的性格決定的。看來他很滿意、很愉快……敬二開車開得怎麼樣?”

    “開車?”

    兼彥疲憊不堪地出了一口氣。

    “那小子開車,我和妻子都擔驚受怕。他借了別人的執照,到野遊俱樂部借來車子,開著到處轉。加上有點小聰明,所以開得還不錯。只是怕萬一出事,我們始終替他捏著把汗。做父母的提起他來也丟人。可是,想讓他和英一一樣成為醫生,也不能不說是我的失策。其實倒不如當初讓他隨便進一所私立大學的文科,讓他自由自在地學習自己喜愛的科目。當父母的恨鐵不成鋼,這呀那呀常常指點,結果是你越說,他越不聽,一意孤行地幹下去。可是,他現在是在怎樣生活呢?雖然自己認為心情舒暢、享受著自由,可終歸要生活不下去的。到了那個地步,如果回到我們身邊來倒還好,妻子一直擔心他,怕他干出鋌而走險的事。哎,說是這麼說,可硬去把他找回來,也許反而更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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