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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闊兒泰特③『註:這裡Ka-tet被埃蒂聽成了四重唱一詞(Quartet)。』,四重唱?”埃蒂疑惑地問道。

    槍俠搖搖頭。“卡——就是你們說的‘命運’這個詞,埃蒂,儘管它的實際含義遠遠複雜得多,也難以定義。而泰特指的是有相同興趣或目標的一群人。比方說,我們三個就是一個泰特。卡-泰特就是指許多人因為命運聚在了一起的地方。”

    “就像《聖路易斯雷的大橋》④『註:《聖路易斯雷的大橋》(The Bridge of San Luis Rey),美國一九四四年出品的電影,根據一九二七年普立茲獎的小說改編,講述一座吊橋坍塌造成五個人離奇死亡的故事。』一樣。”蘇珊娜低聲說。

    “那是什麼?”羅蘭問道。

    “一個故事,裡面講一群人同過一座大橋,橋塌了,他們死在了一塊兒。這個故事在我們的世界裡很出名。”

    羅蘭若有所悟地點點頭。“在我們的故事裡,卡-泰特把傑克、沃特、傑克·莫特和我捆在了一起。我剛知道傑克·莫特的下一個犧牲者是誰的時候,我認為那是一個陷阱,但實際上並非如此,因為卡-泰特不會因為任何人的意志而改變或屈服。沃特看見了,他也知道。”槍俠重重地打了自己大腿一拳,苦澀地叫道,“當我最終抓住他的時候,他一定在獨自偷笑!”

    “現在讓我們說說如果那天你沒有阻止傑克·莫特的計劃會發生什麼,”埃蒂說道。“你剛剛說如果你沒有阻止莫特,其他人或其他東西也會的。對嗎?”

    “對——因為那天不是傑克的死期。離他的死期很近,但還不是。我也感覺到了這點。也許在莫特將要動手的時候他發現有人看著他,或者有某個陌生人介入,或者——”

    “或者一個警察,”蘇珊娜說道。“有可能他在錯誤的地點錯誤的時間看見了一個警察。”

    “是的。真正的原因——我們叫做卡-泰特的代理——並不重要。我的第一手經驗告訴我莫特像老狐狸一樣狡猾。只要他感覺一丁點兒不對勁兒,他就會放棄行動,再等下次機會。

    “我還知道另外一些。他作案的時候總會化妝。那天他用石頭砸黛塔·霍姆斯的頭的時候,他戴了一頂絨線帽,穿著一件過大的舊毛衣,偽裝成個酒鬼,因為他作案的地方常常聚集著一幫醉鬼。你們明白嗎?”

    他們點點頭。

    “好幾年以後,蘇珊娜,他把你推向火車的時候,他打扮成一個建築工人,頭戴黃色大頭盔,粘著一抹假鬍子。而在他本來要把傑克推進車流、本來會要傑克命的那天,他也有可能扮成牧師的模樣。”

    “上帝啊,”蘇珊娜低聲說。“在紐約推他的男人是傑克·莫特,而他在驛站看見的是你一直在追逐的人——沃特。”

    “是的。”

    “而那個男孩兒以為他們倆是同一個人,因為他們都穿著同樣的黑袍子?”

    羅蘭點點頭。“沃特和傑克·莫特外形上的確有一些相像。我不是說他們倆長得像兄弟,而是說他們倆個子都挺高,都有深色頭髮和蒼白膚色。而且傑克只是在臨死前看過莫特一眼。而當他看見沃特的時候,|Qī-shū-ωǎng|他剛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又非常恐懼。考慮到這些,我認為他犯這樣的錯完全可以理解,也能夠原諒。如果在整件事裡面有誰是個混蛋的話,那就是我,我應該早點兒想透這個的。”

    “那麼莫特會不會知道他被利用了呢?”埃蒂問道,回想起當年羅蘭侵入他的思想時他經歷的混亂與瘋狂,他不認為莫特會不知道……但是羅蘭只是搖搖頭。

    “沃特會非常巧妙。莫特會以為扮成牧師是他自己的想法……我是這麼猜的。他不會認為在他思想深處低聲地告訴他應該怎麼做的是入侵者的聲音——沃特的聲音。”

    “傑克·莫特,”埃蒂驚嘆道。“一直是傑克·莫特。”

    “是的……當然沃特也從旁協助。所以最終我救了傑克的命。當我讓莫特從地鐵站台上跳向開過來的火車時,我改變了一切。”

    蘇珊娜提出問題:“如果沃特能夠隨時進入我們的世界——通過他自己的門,也許——難道他不能利用別人來推那個小男孩兒嗎?如果他能夠暗示莫特打扮成牧師,他也可以讓別人這樣兒……怎麼了,埃蒂?你為什麼擺手?”

    “因為我認為沃特並不希望這種事情發生。他所希望的是正在發生的一切……羅蘭慢慢失去理智。我說得對嗎?”

    槍俠點點頭。

    “即使他以前希望這樣,他也不可能這樣做了,”埃蒂又說道,“因為在羅蘭找到海灘上的那些門之前,他早就死了。當羅蘭穿過最後一道門進入傑克·莫特的腦袋時,老沃特呼風喚雨的日子早已過去。”

    蘇珊娜仔細想了想,然後點點頭。“我明白了……我覺得。這段時間旅行的東西真是一團亂麻,不是嗎?”

    羅蘭開始收拾東西重新放回袋子。“我們該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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