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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清脆得有些像鞭炮的聲音,在人群中突然響起。血肉炸開,一連串的慘叫此起彼伏。
一出手,陳暮那雙看上去和常人無異的眼睛,仿若剎那間抽空了感情,變得冰冷、漠然!他沒有任何的停頓,和往常的戰鬥一樣,五支白蠓骨刺在不到零點五秒的時間被全部投出去。
在如此狹小的擁護的地方,白蠓骨刺恐怖的穿透力展現無遺。五根白蠓骨刺不費吹灰之力穿透人群,狠狠地扎在牆壁上,露出後面小半截。
突如其來的打擊一下把這些人給打懵了。
陳暮提著他的金環木矛猱身而上,一頭扎進這群盾刃流柔客之中。
一彎彎月弧驚艷迸現,像夜晚的幽靈,詭異得難以琢磨,又像一波波的潮水,連綿不斷,一波更勝一波。
清冷剔透的藍色映著猩紅鮮血的淒艷與絕望。
金環木矛輕易洞穿一位盾刃流手上的盾,沒有半分偏差地插入對方的心臟,在對方難以置信的目光中,陳暮漠然抽出,帶出一蓬溫熱的鮮血。手腕輕轉,金環木矛精準迎上一位盾刃流柔客的咽喉,一沾即走,在對方轟然倒下時,這支湛藍的金環木矛已經連續刺穿三塊護盾。
堅固的護盾在這根湛藍的金環木矛面前,脆弱得就像紙糊。
陳暮垂下的左手陡然一張,能量手套射出五根極細的能量細線。這五根能量線就像崩斷的弓弦,飆射而出。
兩名柔客只覺得咽喉一麻,腳下動作不由一滯。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他們就驚恐地發現對方咽喉,漸漸浮起一抹極細的血痕。隨後,一粒血珠滲出,血珠越來越多。
噗噗!
噴涌的血沫像噴泉般灑得自己一身,而此時自己的喉嚨忽然一陣劇痛,兩人眼前一黑。
另外三位柔客撲通摔倒,他們面無血色驚恐地盯著自己只剩下半截的腿!
啊啊啊!
一秒後,慘叫聲穿透整個較技場。他們痛苦地在地板上翻滾掙扎著,就像瀕死的野獸,發出絕望而悽厲的慘叫,令人不忍卒視。
陳暮一出手,就把所有人嚇呆了!
較技場內,每個人臉色都如土。他們驚恐地看著陳暮,下意識地向後退。砰,後背傳來撞擊聲,他們才猛然發現不知不覺中,自己退到牆壁處。
眨眼間,陳暮周圍就沒有一個還站著的人。他四周的地方,血流成河,屍體、斷肢、殘肉、鮮血鋪成一個地獄。
他神色如常,立在地獄上。
從容漫步而行,能量線不時從地面上還沒有斷氣的柔客喉間掠過。這些纖細若髮絲的能量細線在眾人眼中,再也沒有半分可愛,它就像死神手上的鐮刀,收割著生命。
邦奇渾身顫抖地看著眼前的場景。
他是莫桑城主摩下黑隊的柔客,可他還是忍不住顫抖,哪怕他所在的黑隊擅長刺殺與殺戮。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對一個人畏懼。
自己經過最嚴格的訓練、最冷酷的訓練、殺人如麻……
身體不聽使喚地哆嗦,每次目光觸及到立在地獄上的那個平靜男人,他的眼睛就像灼傷了般,本能地扭過腦袋。
沒有慘叫聲,連一聲慘叫聲都沒發出,所有沒死透的人都被補了一下,現在安靜極了。
可就是這種安靜,讓拼命喘氣的邦奇接近崩潰!
他強忍不適,悄然溜走。
第十集 東衛基地與百淵 第五百九十一節 盾刃流
安德烈的呼吸像扯動的風箱,他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渾事沾滿鮮血,衣服也破爛不堪。
看著被自己砍倒在地上,眼看活不了的昆亞,他心中充滿了復仇的快感。盤桓在心頭已久的宿怨突然被解決,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輕鬆和釋然。哪怕他身上受了好幾處傷但也依然無法阻擋這股快感。
他想大叫,可他沒有力氣。盾被扔到一邊,他坐在地上,喘著粗氣。
昆亞的實力在他之上,他竭盡全力才能和昆亞打成平手。如果不是剛才昆亞忽然出現一個明顯的破綻,他也無法殺死昆亞。不過,即使他抓住這個破綻,還是被昆亞臨死的反撲所傷。
他的胸前三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淌出的鮮血染紅他的衣服.他卻渾然不在意。
失血和力竭讓他有些暈眩。
好安靜,怎麼這麼安靜?
他勉強睜開眼睛,渾身陡然僵住。
呆呆地看著遍地的屍體,他大腦一片空白。在和昆亞戰鬥中,他集中所有的注意力,所以沒有注意到周圍究竟發生什麼,但他還是隱約聽到有盾刃流的呼喝聲。當時專注於戰鬥,沒有多想,現在他才明自剛才發生了什麼。
過了不知多久,他才慢慢回過神來。他痛苦地閉上眼睛,雖然他早就被盾刃流逐出,但是對盾刃流沒有一絲感情那是假的。眼前倒在血泊中的全都是他以前的師兄師弟啊!
「這是給你的。」陳暮把一面湮蓮刃葉盾扔給安德烈。
安德烈呆呆地看著面前的湮蓮刃葉盾,卻沒有去拾。
四周的目光全都匯集在他面前的湮蓮刃葉盾,炙熱、貪婪的目光讓空氣溫度再一次上升。不過這次沒有人敢動,剛才陳幕的血腥手段,早就把他們嚇到了。
「走吧,離開這裡,以後建立自己的流派。」陳幕明白安德烈在想什麼。
「想走?」門外忽然傳來一個充滿了憤怒的聲音,「閣下殺了我們盾刃流這麼多人還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