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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暮臉上露出幾分自嘲和落寞。
眾人默然,陳暮說的,他們都深有體會。
「我們很長的時間,都需要為了生存掙紮下去。這種狀況,我們改變不了,只有去適應。適應不了,我們都會消失。我現在終於明白,不是我們想得到什麼,而是我們需要活下去,就必須站在別人的屍體上。這就是亂世,雖然我不喜歡,但是我們沒有選擇的權利。仇恨,我們不會忘記。但是,它不能影響我們的生存!活著的人永遠比死去的仇恨要重要太多。而且,只有活著,才有機會報仇!」
陳暮表現出與年齡不相符的冷靜,他就像在用平淡的語氣敘述一個簡單的事實。
輕輕的聲音,帶著淡淡的涼意:「要過冬了。我們只有搶到饅頭,才能熬過這個冬天。我們最大的仇人不是法亞,而是這個冬天!」
第七集 東瑞市 第四百六十一節 金斑軟液菌
蘇流澈柔的意見很簡單,她只說了一句:「我支持你。」
不過當陳暮取出金斑軟液菌時,所有人都不禁露出喜色。蘇流澈柔仔細觀察「千里卡」傳來的影像,她足足看了五分鐘,才最終確定:「這的確是金斑軟液菌,它是金斑軟液菌風乾之後保存下來。想要重新讓它恢復原態,只需要把它泡在水中。」
幾分鐘後,陳暮終於看到金斑軟液菌的真面目。
清水中,一大塊膠凍躺在裡面。這塊膠凍比剛才要大兩到三倍,顏色也由之前的黑色變得棕褐色,膠凍表面的金色花紋更加耀眼閃亮。一團團的亮金色花斑紋,錯落有致地分布其上。
「它到底有沒有效,我也不敢保證。」說到這,蘇流澈柔有些遲疑,當初就是她說到金斑軟液菌,陳暮才會如此拼命地尋找。而且,讓病人服入效果未知的藥品,這是嚴重違反醫務卡修操作守則的行為。作為一名合格而且優秀的醫務卡修,說出這樣的話,蘇流澈柔自已感覺就非常糟糕。
但是,如果任由陳暮體內的那根綠線蔓延,最後什麼結果,卻是可以預測出來的。
陳暮看了一眼裘珊玉,道:「你說呢?」
裘珊玉很乾脆地搖頭:「金斑軟液菌的延壽效果我知道,但是沒有聽說過它能和標青有什麼反應。」
盯著清水裡那團軟軟的膠凍狀物體,陳暮一咬牙,問蘇流澈柔:「這東西該怎麼服用?」
看著手上的青花越來越碧翠,就仿佛死神在一點點朝自己靠近。這種壓力,心理承受能力稍差一些的,便已經崩潰了。陳暮考慮過,就算按照裘珊玉所說的辦法,短時間內想找到魔鬼女可能性都幾乎為零。
說實話,陳暮不喜歡賭博,但是在沒有選擇的時候,那也只有賭一把了。
蘇流澈柔反而冷靜下來,作為一名醫務卡修,她需要在任何情況下給病人最好的建議。金斑軟液菌已經是她唯一能找到可能對他體內的標青產生作用的物品。
它只會有兩種作用,一種是正面作用,一種是負面作用,概率各為百分之五十。
「你用小刀,割破金斑軟液菌的表皮,會有金色液體從傷口處流出來,你需要服用的,就是流出來的金色液體。但是需要注意的是,整個過程必需在一分鐘內完成。否則的話,它的分泌液便會失去效用。」蘇流澈柔提高音量,仔細地提點所需要注意的地方。
看著清水裡的金斑軟液菌,陳暮十分緊張,他對蘇流澈柔的學識十分信任。既然她說了金斑軟液菌對標青有作用,那就一定是有作用。
眾人的目光都匯集在陳暮身上,這需要他自己來選擇。
過了幾分鐘,他情緒終於漸漸平復。花費無數心力,現在金斑軟液菌就在自己面前,還猶豫什麼?
他伸手從清水中把金斑軟液菌撈起來,拿在手上,沉甸甸的。他指尖伸出幾厘米長的能量青芒,輕輕在金斑軟液菌上一划,金斑軟液菌上立即出現一個口子,如同金液般的汁液從傷口處向外流徜。
陳暮毫不猶豫地把嘴伸上去,他索性拿著金斑軟液菌拼命地吮吸。
片刻間,他的嘴唇已經印成金色,偶爾一兩滴金液從他的嘴角流下來。
足足吮吸了兩分鐘,陳暮才把金斑軟液菌從嘴上拿下來,而此時他的嘴唇金黃一片,就像塗了一層描金。
「什麼感覺?」蘇流澈柔急聲問,她的神情十分緊張。
「辣!」陳暮的臉漲得通紅,嘴唇也由金色變成艷紅色。尤其是他的眼睛,活像免子的眼睛,赤紅赤紅的。
「辣?」蘇流澈柔一怔,焦急問道:「沒有其他感覺嗎?你用感知看看體內的綠線怎麼樣了?」
陳暮聞言,連忙催動感知。
眾人只見他臉上神情忽然變得極為古怪,所有人的心頓時提到嗓子眼,卻又沒有敢說話,唯恐打擾到陳暮。
「奇怪,這些金液似乎滲進我的肌肉裡面去了。」陳暮的臉色不大好:「它們似乎沒有和標青接觸。」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蘇流澈柔都快急得哭了,可惜她又在不陳暮身邊,沒有辦法給他做進一步的檢查。金斑軟液菌怎麼可能和標青沒有發生任何反應呢?它們倆的結構完全相反啊!
維阿忽然道:「木頭,你練一套健體操!」
「健體操?」陳暮有些詫異,健體操隨著他身體不斷強化,作用也越來越小,到後根本沒有任何效果,他已經停練了很長時間。維阿怎麼想到讓自己練健體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