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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中的能量波動一下子濃郁起來,遠遠觀戰的陳暮甚至都能非常清晰感受到。天空中正在激戰的所有卡修都停了下來,田天和正叔臉色一變,一觸即開,兩人忙不迭地分頭疾退。
浩亦驚恐地看著於果,心頭駭然,這個戴面具的醜男,實力居然達到這麼恐怖的境地!感受著這股如同實質的能量波動,他的心砰砰急促地跳動。在他周圍的卡修們,個個面無人色,有些人甚至身子在發抖。而那一直游弋在他們周圍的兩位卡修,也停下手上的動作,他們一臉崇拜地看著他們的隊長。
凱的臉色亦變了!他沒想到對方在這個時候,還留有餘地。他立即意識到雙方實力上的差距。
然而此時,他再逃跑也來不及了,自己已經被對方牢牢鎖定。凱雖驚不亂,索性也不防守,此時防守所能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他鼓起剩餘的所有感知,能量卡內所有的能量,以驚人的速度通過他的卡片,在他手上成形。
一個不起眼的能量彈再一次成形。
空氣中又多了一份強烈的能量波動,然而,所有的卡修都明白,凱要輸了!兩股能量波動在強度上,就有著極為明顯差距。於果散發出的能量波動恍若實質,壓迫感十足。而凱的能量波動,雖然也強烈,但是眾人已經嗅出其中那絲強弩之末的味道。
對方的困獸之鬥沒有引起於果神情的任何動容,銀色面具泛著幽冷光芒,肅殺的眸子不帶絲毫感情。
「散!」輕輕吐出一個字,他平時刺耳的聲音此時聽起來,卻充滿威嚴與肅殺,天地間一亮!
陳暮只覺眼前白茫茫一片,刺目熾烈的光芒讓他眼前什麼都看不到。在身體自我保護意識的主導下,他下意識地閉上眼睛。
足足十幾秒之後,他眼睛才恢復正常。看著空無一人的戰場,陳暮不由苦笑,遠視儀很好用,能夠非常清晰地捕捉到遠處的情景。但也正是這個原因,陳暮眼睛受的刺激遠比他不戴遠視儀時要大得多。那麼刺目的光芒在眼前釋放,自己的眼睛沒有瞎,就已經是萬幸了。
下次一定要吸取教訓,陳暮心中無奈告誡自己,自己錯過了最精彩的一幕。他很好奇,面具男最後釋放的攻擊到底是什麼樣的。
他的目光不由轉向維阿,露出詢問的神情,維阿肯定看到了。
維阿卻無視了他的目光,指了指地上的一字眉男。
「他在暗中觀察你。」
陳暮心中猛地一凜,目光立即轉到地上的一字眉男身上。這個傢伙為什麼要在暗中觀察自己?而且還冒著如此大的危險進入戰場的範圍。陳暮忽然環顧四周,有些恍然道:「在這裡?」
「嗯。」
「你有沒有問出什麼?」陳暮的神情也變得有些嚴肅。對方的行為,有著非常明顯的目的性,這讓他心中大為警惕。
「你來問。「
維阿沒有廢話,掃了一眼周圍,手便朝桌上的水杯伸去。忽然,他似乎意識到水杯有些太小,看到旁邊擺放的魚缸,走過去,抱起有如柜子大小的魚缸,走到一字眉男的身前。
陳暮露出不忍卒視的表情。
嘩,維阿把懷抱中的魚缸里的水劈頭朝一字眉身上倒去。
天氣已經非常涼,魚缸里的水冰冷刺骨,一字眉男受激之下,立即打了個冷顫。尤其是兩條腿,有如青蛙大腿被燙了一般,抽動兩下。
七八條肥碩的金魚在一字眉男的懷裡拼命地蹦跳不休,一字眉男成了落湯雞。
他的臉色凍得烏青,一邊打著顫,一邊艱難地站了起來,懷裡的金魚落到地上,又跳到他的腳背上,肥碩的屁股不停扭動著。
他一臉驚懼地看著維阿,陳暮甚至能聽到他牙齒打顫磕碰到一起時發出的聲音。吞了吞口水,陳暮似乎都覺得自己有些涼。當初他也享受過類似待遇。有段時間,維阿嫌對練後陳暮恢復的時間太長,便直接把他扔進水槽里。值得慶幸的是,水槽里的水溫要溫暖許多。
看到今天這一幕,陳暮暗自在心中發誓,這一輩子絕不能在家裡養金魚。
雖然驚懼,一字眉男還是表現出相當水平的鎮定,他看著維阿,在等待維阿的問話。他手上的度儀已經被對方解除了,而就算有度儀,他也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勝算。對方的實力高出自己太多,在這種情況下,還去做不自量力的嘗試,那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
陳暮頗為佩服這位一字眉男,他自認為在同樣的情況下,無法表現出像對方這般的老練與鎮定。
看到維阿的表情,陳暮就明白,問話的任務落在自己身上了。
「你為什麼暗中觀察我?」陳暮問。說實話,他感到有些奇怪,他不覺得自己有任何吸引人的地方,對方居然專門在暗中觀察自己。他的第一反應是莫塞派來的,但他覺得不不大可能,自己上次的反應應該很明確地表示了自己的立場,如果他清楚自己實力的情況下還派人來惹事,那就愚蠢到無可救藥。然而,從那天他見到莫塞的第一眼起,他就不覺得莫塞像這種人。
一字眉男默然不語,神色間似乎有些掙扎。
維阿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維阿的這一眼重若千鈞,立即讓一字眉心中掙扎的天秤發生了決定性的傾斜。
「我想知道你的流派。」
「流派?」陳暮有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流派這個古老的詞,現在已經很少有人會提及,更何況陳暮這個沒有經過系統學習的人。他對這些東西的了解大多是一些隻言片語。他對流派的了解,只限於知道一個流派時代,還有神秘卡片裡面提及的十字夜,其他的東西他一無所知。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居然有一天會和流派聯繫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