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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望著窗外僅一牆之隔的東衛學府,從這個位置,東衛學府的操場一覽無遺。整齊乾淨的制服,洋溢著自信的微笑,彬彬有禮的彼此問候,東衛學府學員的風貌令人眼前一亮。
莫名地,陳暮覺得有幾分不舒服,心下悄然升起一絲苦澀。收回自己的目光,陳暮呆坐半晌,回過神來不禁啞然失笑。
自己這是怎麼了?三年前,只怕自己做夢也想不到能過上這樣的生活,如今,自己還有什麼不滿足呢?心下暗自告誡自己,一定要知足,自己已經非常幸運了!
想通這一點的陳暮重新又把目光投到東衛學府,目光中仍然帶著淡淡的羨慕,但是卻異常的平和。
正在這時,授課老師走進教室,教室立即安靜下來。
講課的老師是一位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叫賈明。長相一般,但是嘴皮子非常利索。一開始便說了一大堆,說什麼他是東衛學府的賈梓凌教授的直系弟子,和東衛學府是合作夥伴關係,大家學成之後,屆時找工作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云云。一番吹噓鼓動,直把下面那幫學員聽得兩眼放光。
陳暮卻聽得皺起眉頭,從小流浪的生活,讓他洞悉世情,遠不是這些少女少男可以相比。在他看來,這個講師像騙子遠遠多過像制卡師。
這番吹噓花了整整半個上午的時間。
半個上午的時間卻讓陳暮大失所望,這個賈明完全是照本宣科。三年來,陳暮一直在自學,翻看的各種基礎書籍不下百十本,許多都是滾瓜爛熟。他甚至知道賈明現在照著念的是各個學府通用的是零四版王京編撰的《卡片理論基礎概論》。
這本書他翻過不下十遍,但是由於他的基礎太差,很多地方還是有些不明所以。
很快他便集中精神聽講。
第一集 東商衛城 第四節 左亭衣
賈明的水平其實很爛,他也根本不是什麼賈梓凌教授的弟子。不過他和東衛學府賈梓凌教授還是有一點關係,他是賈梓凌教授的侄子。就是依仗這個關係,他借著賈梓凌的名頭辦起了這個培訓班。賈梓凌知道自己的侄子做的事,不過像這類事也不是什麼稀罕事,對他也沒什麼影響,有時他也會幫襯一下。
賈明的水平不高,但是會說話,深知唬弄人的訣竅。光照書念當然不行,畢竟書目的內容就那麼多,總要加些內容才行。他深知這些參加培訓班的學員是什麼貨色,於是很快他便想到一個好辦法。
只要是簡單的基礎的,他便大講特講,非常細緻,甚至一個最簡單的定理他都講上半天,推導來推導去的。而那些難度高的,他便一語帶過。
外行乍一聽,似乎這老師講課內容還頗為詳實豐富。但是內行一聽,絕對會嗤之以鼻,完全是糊弄人。
但是陳暮聽得卻十分入神。他的基礎太差,有時遇到一些不明白,他連到哪去查書,查什麼書都不知道。苦於無人指導,這三年來,陳暮的進境極慢。在制卡師眼中,這些基礎都是理所當然的,他們認為完全沒有必要如此詳細地解說。賈明對基礎內容的大講特講,卻正對陳暮的胃口,以前許多疑惑不解的地方如今卻豁然開朗。
從此之後,賈明的課,陳暮一節不拉下地全到。理論和實踐相輔相成,而又彼此有促進作用。三年來,陳暮一直憑著自己瞎琢磨來試圖改進一星能量卡,但這也給帶來了豐富的經驗。相互對照之下,他的進境飛快。
對一星能量卡原本還有幾分模糊的感覺,如今他已經對一星能量卡的結構把握日益清晰。
「好了,這段時間的課程還有一節課就結束了。嗯,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因為我們和東衛學府聯合舉辦,所以東衛學府每年舉行的進修考我們也可以參加。大家回去每人製作一張卡片,下次交給我。如果你們有人被選中了,很有可能被選拔進入東衛學府進修哦。」賈明臉上一本正經道。
他雖然肚子貨水比較少,但因為嘴上功夫了得,為人也頗為風趣,和學員們的關係反倒是頗為不錯。
第二天所有人把自己做的卡片交上去。陳暮交的是一張一星能量卡。
東衛學府所謂的進修考是指給那些和東衛學府聯合舉辦的培訓班專門開的。本意是給那些參加培訓班天份出眾的學員一個進行正規學習的機會。不過這些年來,漸漸流於形式,無論是舉辦方還是校方對這事並不上心。令人尷尬的是,到現在為止,三十多年的進修考只選拔了兩名學員。
賈明更沒把事當回事,對自己的那些學員他清楚的很,只怕沒有人可以製作出一張完整的卡片。所以他也沒登記這些卡片的名字,而是把這些卡片一下子裝進一個紙袋之中。唉,真是命苦啊,他可是要帶三個班吶。
上完所有課程的賈明,跑了一趟東衛學府他叔叔的辦公室,隨手把三個紙袋扔到桌上,便去尋樂子放鬆去了。
賈梓凌回到辦公室時看到了這三個紙袋,不由皺起眉頭。賈梓凌年過半百,方形臉上已經開始有不少皺紋。雖然明白這些事情其實只是嘴裡說說而已,不過既然說了,那形式還是要走的,只是這種事情怎麼可能讓堂堂教授來做呢?
賈梓凌按下手腕上度儀的激活鈕,他的度儀比起陳暮的可要精美小巧得多,只有巴掌大,純銀質地上雕飾著許多繁複花紋,三根扣帶是由產自摩哈迪域的鋸齒鱷魚皮製作而成。度儀上有四個卡槽,一看就是價值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