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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湮蓮刃葉盾?」法耶斯目光一凝,收縮如針,而這次的對象,卻是安德烈身後的陳暮和扎拉。
一股凶煞的殺氣迎面撲來。
陳暮和扎拉渾若未覺,兩人一言不發。
「閣下兩位是?」法耶斯漠然地發問,心中卻是十分慎重。對方對自己的殺氣視若不見,光這份定力,便不是普通人能擁有。他在較技場呆的時間相當長,很清楚這樣的人,最好不要招惹,但是湮蓮刃葉盾對於任何一個盾刃流的弟子來說,都是無法抵抗的誘惑。
法耶斯是盾刃流這一代弟子中第一高手,可即使如此,他依然沒有資格使用湮蓮刃葉盾。他手上的水心盾雖然也頗為稀有,但是和湮蓮刃葉盾相比,不知要差多少個檔次。
猛然間聽到有人擁有湮蓮刃葉盾,便是心志堅定的法耶斯也不禁心神劇。
冰冷的雙眸中,炙熱的欲望沒有一絲遮掩。
陳暮看也沒看法耶斯一眼,轉向安德烈道道:「失敗者?你失敗過什麼?」
安德烈神情閃過一絲痛苦:「幾年前,我代替流派和另一個流派比賽,輸了。」
「然後?」
「然後我就被逐出流派了。」安德烈臉上又紅又白,但是那種發自內心深處的憤怒,陳暮可以輕易地感受到。
陳暮有些吃驚:「就因為輸了比賽就把你逐出流派?」
在他看來,既然是比賽,輸贏是件很正常的事。
「嗯。」安德烈狠狠地盯著昆亞,咬牙切齒面目扭曲,聲音卻出奇的平靜:「是啊,我也沒想到,在比賽前,會被自己的師兄下了藥。呵,差點慘死在比賽里,還在事後,被逐出流派。」
昆亞臉色一變,下意識地瞥了一眼法耶斯,嘴裡反駁道:「小安德烈,你還真會編……」
「閣下兩位是?」法耶斯打斷昆亞的話,他目光緊緊地盯著陳暮。
安德烈是不是被人下藥,他一點都不關心。現在他腦海里只有一個東西——湮蓮刃葉盾!被打斷的昆亞連忙收口,臉上卻不禁露出得意的神情。
這次依然沒理他,扎拉卻忽然對安德烈開口,她聲音冷凜:「殺了他。」
兩人眼中,法耶斯就好似空氣。
法耶斯目光一縮,有多少年了,再也沒有人敢用如此無禮的態度對他。現在哪怕是他的師父,和他說話,都客氣無比,他在盾刃流身份尊敬無比,在較技場邊他是所有人敬畏的無敵王者。
「你們該死!」
法耶斯冰冷的聲音像刀鋒般,沒有任何預兆,一抹白光出現在離陳暮眼睛不到半米處。
一張形狀有些像水滴的刃盾被他平舉在手上,揚起的盾尖閃過一抹白色光刃。
咚!
一聲悶響,這抹白色光刃散作一蓬碎芒,陳暮眼前白茫茫一片,他一動不動,法耶斯手上的水心盾像被一把重錘正面擊中,扎拉這兇猛對擊,頓時讓他心中一驚。
扎拉既然出手,便不打算給對方任何機會,對她來說,身為西山王族族長之女,身份尊貴無比,不要說盾刃流的年輕一代的第一高手,便是盾刃流的派主在她心中和路人甲路人乙也不會有太多的區別。
手上的天星藤如影隨行,身形鬼魅,就徑直朝法耶斯殺去。
陳暮有些訝然失笑,他發現扎拉似乎還頗為維護安德烈,這對她來說可是相當罕見的。
有了扎拉撐腰,雙目通紅的安德烈怒吼一聲,朝昆亞撲去。
較技場頓時一片混亂。不過,這些人驚叫了兩聲,便停了下來,他們遠遠地圍觀,一臉興奮。
法耶斯在阿古達城較技場是不敗的神話,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能夠戰勝他,法耶斯生性冷酷,對待敵人從不手軟,死在他手上的柔客不計其數,沒想到有人敢找法耶斯的麻煩,這如何叫他們不亢奮?
「那女人手上好像是天星藤……」人群中有人遲疑道,「天星藤?你腦子抽了?誰有天星藤還會來較技場?」立即有人下意識地反駁。
「好像真的是天星藤,」在較技場的柔客大多都有幾分眼力,頓時越來越多的人覺得扎拉手上的那根長藤就是天星藤。
人群頓時一陣騷動,許多人的目光變得炙熱無比,緊緊盯著扎拉手上的天星藤!
這可是無價之寶!真正的無價之寶!主修藤類柔客的終極武器!
空氣的溫度驟升,許多人都情不自禁地扯開衣領,從內心深處迸發的燥熱,讓他們的鼻息變得粗重,混較技場的,又有哪一個是善良之輩?又有哪一個手上沒沾過血?又有誰沒幹過奪寶殺人的事?
第十集 東衛基地與百淵 第五百九十節 殺!
粗重的鼻息在這些聽力出眾的柔客耳中,是如此刺耳。
然而,沒有人注意到這些,所有人都被場內的戰鬥吸引。粗重如喘氣的鼻息漸漸消失,安靜,極其詭異的安靜開始降臨較技場。
圍觀的眾人眼中只有駭然,他們不能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從無敗績的法耶斯竟然被這個女人完全壓制!
沒錯,就是完全壓制!
漫天的藤影之中,法耶斯岌岌可危!每次藤盾相交,都會發出一聲極為沉悶的咚!恐怖的力道會讓人不自主地想像到重錘類的武器,藤盾相交處,強大力量相交導致局部空氣產生的波紋總是能夠讓人不自禁地心悸神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