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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巧陰詭的湛藍與潑灑濃烈的艷紅交織在一起,構成一幅死亡的抽象畫。
陳暮的眸子依然森冷漠然,沒有任何波動。他像機械般,動作沒有一絲多餘,精確得令人髮指。零式的精微分析,讓他的每次攻擊都能取得最大的戰果!
在發現金環木之前,他從未學習過任何此類武器的使用技巧。扎拉也只是會一些比較基礎的矛類技巧,所以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這根金環木矛只不過是一件輔助武器。直到陳暮用藍色晶體強化了它,使之能夠激發出藍色能量刃,威力大增,他才開始逐漸摸索它的技巧。
戰鬥是最好的老師,更何況是頻繁的生死之戰?
金環木矛在陳暮手上迅捷、精確、靈巧,矛身好似活過來一般,能夠向任何角底彎轉。而矛尖湛藍的能量體,也能長能短,變化莫測。金環木矛本就是矛中王者,威力強大,而經過強化後,它的性能在這些強盜眼中,是不可思議的強大。
身體的爆發力和[大泥鰍]相結合,陳暮的身形飄忽得難以置信,像一縷飄蕩於人群間的輕煙,無法捉摸。
魔鬼女扎拉就像一位行走在黑暗之中的幽靈,你無法知道她的具體位置。驚鴻乍現的天星藤,總是在人不注意的角度,掠起血花帶走生命。這兩年她的成長雖然不及陳暮,但是實力亦比之以前不知要提高多少。
她的實力本來就極強,戰鬥風格狠辣,現在更是多了幾分舉重若輕的味道。
而殺人的效率,亦不知強烈了多少。
兩架殺戮機器高速運轉,站立的人在急劇地減少。
只眨眼間,便只剩下稀稀落落的數十人,每個人臉上能夠看到的只有絕望和深深恐懼。
如果說,剛才他們看到的只是陳暮身上那些寶貝的華美和財富,那麼現在,他們嗅到的卻是這些華美武器的濃濃血腥味。陳暮也從這些華美武器的陳列架,一躍上升至揮舞著最強裝備的絕世兇徒!
「啊!饒命!大人饒命……」一位面色如土的強盜跪在地上,搗蒜般向陳暮求饒。他完全被嚇破膽,失去了最後一絲抗爭的勇氣。
他的聲音嘎然而止。
一道湛藍彎月準確無比地從他的咽喉掠過,帶起一蓬溫熱猩紅血沫。陳暮看也沒看倒在腳下的那具屍體,神色漠然地向下個目標殺去。
「快跑啊!」剩下的強盜們徹底崩潰了,轉身便拼命向外逃去。
陳暮也不追趕,但是十八枚血睛角鏢仿若聞到血腥味的禿鷹,朝這些倉皇逃命的強盜們撲去。
濺起的血花此起彼伏,就像雨點打在湖面盪起的漣漪。撲嗵聲不絕於耳,他們的速度如何能與飛行的血睛角鏢相比?
三角形的鏢上,那道像紅色眼睛的血線,愈發嬌艷。
忽然,跑在最前面的強盜一聲慘叫。他身後的同伴看到極其詭異的一幕,他的腿突然憑空和他的身體分離!好似被什麼利器從大腿處切割,他的上半身由於慣性,還在向前進。直到他的上半身跌倒在草地上,慘叫聲才響起。
一根半透明的細絲,靜靜地連接在兩棵樹之間,展露出與它的光澤背道相馳的鋒銳!
慘叫聲此起彼伏!
不經意間,扎拉已經完成了布伏。她就像一隻蜘蛛,在悄然間,便用蛛絲把獵物都圍困在中間。
無聲飛行的血睛角鏢趁著對方一愣神的功夫,又完成了一個輪次的完美收割。
眨眼間,站立的只剩下那名臭名昭著的強盜頭子!
他木然地看著周圍散落的屍體,大腦一片空白。他從未想過,自己一手建立起來的強盜團竟然會在傾刻間覆滅!而消滅他們的,只不過是兩個人!
「老子和你拼……」
他雙目通紅,額頭青筋虬起,發出最後的嘶吼,卻嘎然而止!
一截湛藍的光刃,從他的眉心處冒出來,無視他眼中涌動的不甘!
凱思琳呆呆地看著遍地的屍體。
全、全滅……
地面一片狼藉,屍體、鮮血、五顏六色的內臟,還有沒有死透的強盜,在地上抽搐掙扎著。
再也忍不住,面無人色的凱思琳蹲下來,拼命地嘔吐。她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慘烈的場景!從來沒有!
濃烈嗆鼻的血腥氣讓她胃中又是一陣翻騰。
她殺過人,是位戰鬥經驗豐富的柔客,但是從來沒有見過像這般修羅地獄般的慘象。
而這一男一女,卻無動於衷,他們在尋找沒有死透的強盜,給他們補一下,要不然則在收拾他們的武器。這讓凱思琳無法想像,她見過的最強大的柔客,也無法做到這樣。
他們難道不知道,他們剛才已經殺死了幾百人嗎?
陳暮撿回白蝶骨刺,隨手插到自己背後。十八枚血睛角鏢像歸巢的燕子,回到他右臂上那三圈臂環上。金環木矛矛尖的湛藍光刃也消失不見。
「你打掃一下吧。」陳暮對扎拉道。
「嗯。」剛剛把所有細絲都收回的扎拉輕輕應了聲,便開始在這些屍體上搜尋起來。和陳暮相比,她才知道什麼東西值錢,什麼不值錢。而且這兩年,她已經比較習慣擔任輔助手的角色。
「他們是誰?」陳暮從戰鬥狀態中退了出來,很是隨意地問道。滿地的屍體沒有給他帶來任何困擾,這兩年比這更加血腥的場面他不知經歷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