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乒!像玻璃碎掉的聲音,她的能量罩剎那間被擊得粉碎,余勢未絕的脫尾梭射入她的左肩。
哎,準頭還差了點。黑暗中的陳暮有些遺憾地看著向後飛的盧小茹,心下暗道,看來訓練和實戰果然有區別啊。
盧小茹心頭一片恐慌,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剛才她已經升起能量罩,沒想到卻連對方的一擊都沒有擋下來。這一擊也徹底打消了她所有的想法,她現在只想離這個該死的地方遠遠的。
彼此間角色轉換居然如此迅速,迅速得讓陳暮感到些不可思議,初戰居然如此成功,這讓他有些意外。
他並沒有轉身離開,反而朝盧小茹追去。他想弄明白,對方為什麼會朝自己的動手?特別是那個小球,有什麼作用?如果這些問題沒有弄清楚,陳暮覺得自己會寢食難安。無緣無故被作為目標,這種感覺,說實話,糟糕透了。
陳暮沿著牆角根陰影穿行,他始終未脫離陰影。在陰影的映襯下,陳暮的身形愈發的詭異飄忽,他就像腳不沾地的幽靈,令人心生寒意。陳暮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他的注意力高度集中。這同樣是與維阿對練時養成的習慣,一旦他進入戰鬥狀態,便會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每次與維阿對練,稍有分心,他便會在剎那間敗北。
維阿與他對練從來不會留手,向來速戰速決。在與他對練之初,陳暮絕大多數都是在十秒內被擊倒。維阿對人體的構造極為了解,每次擊倒陳暮時,陳暮往往只覺身上一麻,然後便仰面倒下,要等五六分鐘後才能恢復正常。
在一開始,對練一小時,真正用於戰鬥的時間絕不會超過一分鐘。剩下的五十九分鐘裡,他只能看著天花板,習慣那種麻痹感。
這是一種恐怖的壓力,維阿給他的感覺就像大海一般深不可測。時常面對這樣的壓力,當再見到其他的卡修時,陳暮經歷了最初的驚慌與手足無措後,很快表現出良好的適應能力。
沒有維阿那種無處不在的壓力,陳暮感覺腳步似乎都要輕靈許多。一種前所未有的暢快感油然而生,前方的女卡修雖然離他還有一段距離,但是的陳暮此刻卻充滿了信心。
他的頭腦清晰無比,周圍的一切都似乎在他的掌握之中,這種感覺奇妙至極。大泥鰍卡和腳步的切換流暢無比,沒有一絲窒礙。陳暮空出的一隻手從懷中取出鬼臉花的果實,塞入嘴裡。感覺著鬼臉花果實在嘴裡飛快地膨脹,臉上涼涼的感覺。幾秒之內,鬼臉花已經把他的臉覆蓋得嚴嚴實實。得自魔鬼女的幾樣東西,只有鬼臉花果實和彈力草還在他手上,其他的東西都已經遺失了。
一張詭異扭曲的天然面具,配合著同樣詭異飄忽的腳步,此時的陳暮看上去,就有如一位在黑夜中飄行的幽靈魂魄,散發著逼人的陰寒。
陳暮並沒有感覺到絲毫涼氣,但是處於奇妙狀態下的他,心中一平寧靜。感知、能量、環境、步伐,所有的一切,是如此清晰,如此得心應手。這是他在斂息狀態這外,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奇妙的感覺。比起斂息狀態,陳暮更喜歡眼下的狀態。
第二枚脫尾梭在他右手食指上飛快地匯集成形,下一秒,他便可以給出致命一擊。他確信,這次他不會失手。對方的要害被他牢牢鎖定,就像他在進行射擊訓練時的感覺。然而就在此時,忽然有兩名卡修朝盧小茹飛來。這兩名卡修的速度極快,眨眼間,便進入了盧小茹的攻擊範圍。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打斷了陳暮的攻擊節奏,他硬生生地止住把手上已經成形的脫尾梭發射出去的衝動。
隱藏在半堵斷牆後面,小心地注視著前方情況。他可沒有膨脹到自認為能夠以一對三,他需要先理清狀況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是離開,還是繼續?陳暮有些猶豫,倘若此時離開,自然可以很輕鬆地脫離。可是,如果這次不把原因查清楚,誰知道下一次會出現什麼狀況?
就在此時,三人已經戰成一團。
盧小茹的實力令陳暮感到有些吃驚,她使用的卡片他居然分辨不出來是哪種卡片,這讓他感到有些詫異。要知道,現在的他,早就不是以前什麼都不懂的菜鳥。倘若說他離職業卡修還有著相當遠的距離,但是對卡片,他可是有著足夠的發言權。
沒有人比制卡師更了解卡片。他使用過的卡片屈指可數,但他研究過的卡片雖然算不上不計其數,但是也基本涵蓋了絕大部分常見的卡片類型。
可是盧小茹使用的卡片,所放出來的攻擊體,卻是他前所未見,這讓他來了幾分興趣。
盧小茹每次出手,陳暮都沒有看到任何能量體,但是另外兩位卡修的能量罩會同時猛地震動,這種震動強度非常劇烈,甚至能干擾能量罩裡面的卡修發起攻擊。
於是,奇怪的一幕出現了,只見盧小茹悠閒地立在那,而她的敵人,卻被困在他們自己的能量罩中。陳暮甚至能看到能量罩中兩名卡修雜揉著痛苦與茫然的神情。但她雪白左肩上的血洞,卻是觸目驚心,這是剛才陳暮那一擊留下的痕跡。
一照面,盧小茹就確定了優勢,壓倒性的優勢。她的兩名對手完全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盧小茹一定出手了,這一點陳暮很肯定,因為他感覺到了能量的波動,問題應該是出在能量體上!難道是一種無形無質的能量體?陳暮一邊尋思著,一邊保持警惕。他的大腦高速轉動,卻始終無法推算出她用的究竟是哪種卡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