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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回到了這幢古怪的建築物中,一走進地下手術室,我就對寶叔說道:「你好,郭先生。」
寶叔一聽到這句話,立刻長嘆一口氣,面露失望的申請。
「小子,你真夠聰明的,居然能猜到我的身份。」他旋即不怒反笑,以一種欣賞我的語氣朗聲說道。
「什麼,你說寶叔就是那個失蹤的地產富豪郭文輝?」周淵易瞪大了眼睛,露出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眼珠子都差點從眼眶裡掉出來了。
「沒錯,我就是郭文輝。」躺在病床上的老人翻身下了床,看上去一點也不老態龍鍾。他指著我和周淵易說,「真遺憾,要是我的計劃能夠正常進行,那麼現在我的體內正跳動著周警官的心臟,還有藍先生的腎臟,對了,還有粉筆女士的肝臟。」
我也想起來了,一個月前在西川市人民醫院體檢時,醫生曾經說我的心臟有一點點小問題,但也不需要治療,只要能夠保證休息時間就行了。看來郭文輝是個追求完美的人,只要有一點點小問題的心臟,他都不願意要。
如此說來,周淵易的腎臟也有一點問題了。不過像他這樣的刑警,常常晨昏顛倒地熬夜工作,腎臟不出問題才怪呢。
而粉筆因為長期在街頭謀生,對事物攝取的要求很低,也令她的肝臟解毒功能更甚常人一籌。所以她也和我與周淵易一起,成了郭文輝獵取臟器的目標人選。
「我已經知道,鐵男體內正跳動著迪克的心臟,還有瘋女的腎臟。他根本就不是你的乾兒子,也不是什麼流浪漢。他的真實身份是什麼?」我厲聲問道。
「他是我的一個合作夥伴的兒子,心臟和腎臟都有嚴重問題,無法承擔任何體力運動。但這傢伙的開鎖本事,確實貨真價實,那是他從小到大唯一不需耗費體力的愛好。他從小也接受了良好的教育,畢業後在他父親的公司里工作了一段時間,已經顯示出他將成為商業奇才,他註定了將來會繼承他父親的集團公司。不過,鑑於他的身體狀況,醫生說他很難活過三十五歲。所以……截下來的事你們也應該猜到了吧?呵呵,就怪迪克和瘋女倒霉吧,他們的血液配型,以及臟器切片分析,都正好與鐵男相符。迪克是在一次動力傘運動中受傷入院接受治療,而瘋女是在免費體檢中,被抽取了血樣。哈,誰讓他們的體檢報告都被林護士看到了呢。」
「那個小男孩又是哪個富豪家裡的寶貝呢?」
「藍先生,這你就誤會了。這個小男孩並非哪個富豪的孩子,他是鐵男當初住院時的同方病友,是個家住山區的貧困小孩。當他的成績非常好,以後夢想當個太空人呢。本來我也沒準備為他移植器官的,只不過在為流浪漢體檢室,恰好發現有個小孩的報告單與他相符。再說了,一個喜歡小偷小摸的小流浪漢長大了,為社會所做的貢獻總沒一個品學兼優的優秀學生好吧?」
「哼,你這也算有社會責任感嗎?人的價值能夠憑藉量化的指標進行衡量嗎?」我對他的說法嗤之以鼻。
郭文輝得意地搖了搖頭,說:「說到社會責任感,其實到了後來,我看到鐵男與小男孩的手術成功了,就已經放棄了不再殺你和周警官,不準備再為自己動手術了。這要是我為什麼在這時殺死林護士他們的原因。」
「為什麼?」
「呵呵,要說社會責任感,我多多少少還是有一點的。我已經想通了,小男孩和鐵男的年紀還不大,可以做這個手術,以後他們的未來都很光明。而我年齡已經一大把了,半截身子都入了土,以我的身體狀況,即使做了手術也活不了多久。而藍先生和周警官都是社會的棟樑,今後做出的貢獻,肯定比我多得多了。至於那三個人嘛,哈哈,能用錢收買的醫生護士,又能為社會做出什麼貢獻呢?還不如讓我殺死他們呢。」
「歪理!統統是歪理!」我和周淵易異口同聲憤怒喝道。
郭文輝則滿不在乎地微笑著,然後他開始咳嗽,不停地咳嗽。他用一條做工考究的絲質手絹捂住了嘴,當他移開手的時候,手絹上全是刺眼的鮮血。
我和周淵易不禁挪開了視線。
好了,不管怎麼說,這件事的真相已經被我們搞清楚了。過不了多久,警方就會趕到這裡,郭文輝和鐵男都會受到法律的制裁。
想到這裡,我心裡也好受了一點。
如果那個叫猛子的蛻族人,沒有在一旁給我提示,我能查出寶叔就是郭文輝的真相嗎?
如果我沒查出真相,等警察來了後,郭文輝和鐵男會不會當做這起事件中的受害者,最終逃出法網呢?
答案應該是否定的吧。
救護車和警車會同時趕到,郭文輝和鐵男也會被送入醫院進行體檢。
只要一體檢,就能發現鐵男的腎臟並沒被盜取,而且還能查出事實上他接受了心臟與腎臟移植的手術。這樣一來,他們的陰謀還是會被暴露在陽光下。
與其這樣,郭文輝還不如帶著鐵男和小男孩,與那三個醫界敗類一起離開,反正以後有的是殺人滅口的機會。
他這麼做,一定是有原因的,才會如此有恃無恐。
啊——難道過一會趕來的,並非真正的警察和救護車?而是郭文輝的手下?
我明明撥打的是貨真價實的報警電話啊,難道這裡有竊聽器?或者說,一旦那個手機信號屏蔽器被關閉後,就有信號發給郭文輝外界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