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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帆的目光停在了杜亮的身上。「那天值夜的時候就是我們兩個巡邏的,我在東房,你在西房。馬棚就是你負責的地方!是不是你乾的?從你要加入的時候我就開始懷疑你了,你有什麼理由要加入我們?你說!是不是你乾的!」張帆沖了過去,用手掐住了杜亮的脖子。
杜亮有力的反抗著。「我為什麼要殺死流露!我沒有做過。那天晚上我巡邏的時候,有一段時間藍雨露的病情發生了反覆。我進去給她推了一針安定。這個陽光可以作證的。」
我回憶了一下,是有這麼一回事。我點了點頭。
「我是一個醫生,雨露的病情連北京來的專家都沒有辦法治好。當陽光說在苗疆有人能治好她的病時,我就感了興趣。你知道嗎?作為一個醫生,有義務為病人服務的。如果我能掌握苗醫治病的方法,那麼城市裡那二十幾個昏迷的女孩就可以得救了。這是多麼好的一件事呀。這就是我為什麼要來的理由。」杜亮辯解著。
張帆鬆開了手,說了聲對不起。
看了看窗外,現在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我們在這驛站里被迷倒了一下午。看來我們只有在這裡呆上一晚上才行了。我只希望今天晚上不要再發生什麼事了。
四十節 驛站外的歌聲
經過一下午的昏迷,我們每個人都沒有睡意。小弦仔細檢查了乾柴後,又生了一堆火。我們圍坐在火堆旁,沉默無語。
流露的屍體就擺在一邊,血流得滿地都是,誰也沒心情說話,更沒有胃口吃東西。
可能是覺得有必要打破一點這令人窒息的沉默,杜亮從口袋裡拿了支口琴出來,吹起了一首歌。
這是一首雲南的民歌《小河淌水》。
我曾經和天空在醫院旁的咖啡館裡聽過杜亮唱歌,知道他音樂方面的造詣還是滿深的。的確他吹的口琴也很好聽,我沉浸在了他的口琴聲中,幾乎忘了自己身處的環境是如此的危險。
所有的人都陶醉在了杜亮的音樂之中,忘了身處的環境。窗外無邊的夜色也在音樂的氤氳中顯得更加迷幻。
在這個時候,窗外忽然傳來了一陣悠揚的歌聲,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月亮出來亮````汪汪````,我和我的阿哥在````深山`````。。。」
就是那首《小河淌水》的歌詞。我嚇了一大跳,可奇怪的是,其他的人好象都沒有聽到窗外的歌聲,依然沉醉在了杜亮的口琴樂曲中。
我覺得自己的心跳砰砰作響,就像是有隻小鹿在裡面亂撞一般。我忍不住想要站起來,在音樂的聲音中走進茫茫的夜色之中去,去跟著音樂追尋那個迷人的女聲。
可我還沒有站起來,就看到遊魂的最後一個手下已經先站了起來。他伸了伸懶腰,然後就往驛站外走去。我想要喊住他,卻發現自己什麼聲音也發不了,只能張著嘴,喉嚨就像是被堵住了一樣,好難受。
我看到遊魂的手下走出了門,我好害怕,我不知道他出了門會遇到什麼可怕的事。
「啪!」我聽到門外傳來了一聲軀體倒地的聲音,好象是遊魂的手下摔倒在了地上。
我沖了出去,看見他背朝上倒在台階上。我使勁把他翻了過來。
他的眼睛大大地睜著,眼珠似乎快要掉出來了。我探了探他的呼吸,已經什麼都沒有了。他也死了!
我大聲地尖叫著,可裡面的人卻一點也沒有反應。我又跑回了驛站,他們依然圍坐在火堆旁聽著杜亮吹著口琴。
我衝過去一個一個地推他們的肩膀,可他們都不理我。
杜亮的口琴聲越來越弱,終於聲音小了下去,隨著音樂的完畢,杜亮的身體一下子向後倒了下去。
我跑到杜亮身邊,他的臉色如枯木一般煞白。他一動不動,我搖了搖他的手臂,他卻一點反應也沒有。我用手探了探他的鼻孔。
天啊。。。杜亮也停住了呼吸。杜亮也死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感到一陣眩暈。。。
四十一節 是夢嗎?
我害怕地大聲叫了起來,可其他的人還在迷迷糊糊中。
我走到每個人的身邊,打他們的頭,踢他們的腳,想讓他們清醒過來。可他們還是沒有反應。
這是怎麼回事呀?我快要崩潰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又死了兩個人,而其他的人都像中了邪一樣不理我。我覺得自己好孤單,一個人站在這裡,別人都不理睬我。我覺得自己要瘋了!
這個時候在地上坐著的人慢慢站了起來。張帆、小昭、遊魂,咦?!怎麼沒看見小弦?她到哪裡去了?
「謝天謝地,你們終於醒過來了!遊魂,你的手下死了!杜亮也死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呀?!」我大聲地沖他們嚷。
可他們像是沒有聽到我說的話一樣,慢慢站了起來,三個人都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我。這是一種無神的眼色,不帶有一點感情。就是那麼冷冷地盯著我看,看得我毛骨悚然。
「你們這是怎麼了?」我害怕地說。
「哼哼哼!」張帆露出了陰冷地笑聲。。。小昭伸出了雙手,向我的脖子探了過來。。。遊魂則從他的口袋裡掏出一把瑞士軍刀,高高地舉了起來。。。
我好害怕,他們這是怎麼了?為什麼他們像中了邪一樣,要取我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