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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六十五、一屍兩命

    「為什麼赤虎要殺我全家的時候,你不阻止他。或者是提醒我一下。為什麼你也這麼狠心?」龍叔大聲吼道,想到家人的慘死,他又一次悲痛欲絕。特別是想到黃鶯如果也參與殺害自己家人的事情,他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他不想與自已並肩戰鬥的戰友個個都是這樣。

    「殺你家人的事情,我事先毫不知情。是赤虎下令的,綠龜和橙鳳兩個人去執行的。我也是事後知道的。為這個事情,我還去問了赤虎。但事情已經發生了,無法挽回。」黃鶯淡淡地說道,說完還搖了搖頭。多年槍林彈雨中的生活,使得黃鶯對一切看的都很平淡。

    自從有了身孕之後,黃鶯才對生活有了新的認識,才對未來充滿了希望。她現在發覺自己很怕死,但當這一切來臨時,心裡又無所畏懼了。此時她顯得無比坦蕩。

    龍叔知道黃鶯所說的是事實。有些黯然神傷,黃鶯曾經救過他的命,那是在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龍叔被對方打斷了兩隻胳膊,形勢危機的時候,是黃鶯趕過來,將對方殺死,救下了自己。龍叔並不是針對自己的隊友,只是要對付殺害自己親人的赤虎。

    這時龍叔感覺腰間震動,原來是手機有來電。龍叔接聽之後,對文飛說道:「是金方打來的電話,他說赤虎現在插翅也難逃了,他進入了警方設立的包圍圈裡面。」文飛聽後大喜。

    「那太好了,只要赤虎被抓到,龍叔,你的大仇就可以得報,我們也就徹底安全了。」文飛轉過頭來又對著黃鶯冷冷地說道:「黃鶯,我沒死,你是不是很失望啊?」

    黃鶯聽到赤虎被警方包圍,心如死灰,臉上露出絕望的笑容,她慘然一笑反問道:「現在你手裡有槍,可以隨時開槍打死我。你不是很想我死嗎?開槍啊!」最後三個字黃鶯厲聲叫道。叫聲在寂靜的黑夜裡顯得非常悽愴,文飛聽出黃鶯已經絕望了,心裡不由有些憐憫她。

    「我現在去找金方,黃鶯就交給你了。」龍叔對文飛說道。文飛點頭對他做了一個離開的手勢。他知道龍叔想要親手殺了赤虎,現在有機會,他一定會去的。

    龍叔跑向堤岸,速度非常快,身手也很矯健,文飛看到龍叔縱跳非常靈活,幾個起落已在堤岸上方,片刻之間,身影就消失在黑暗之中。望著龍叔遠遠離去,文飛看到黃鶯微微一動,不由的警覺起來,大聲喝道:「你最好不要亂動!」黃鶯冷眼望向文飛。

    「把你身上的包扔在腳邊,高舉雙手。我不想殺你!」文飛冷酷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黃鶯按照文飛的吩咐,將身上背著的包扔在腳下,雙手舉了起來。文飛一隻手握著槍,上前想要搜查黃鶯身上。黃鶯的手舉在頭頂位置處,她的髮髻處插了一根尖銳的發針。突然文飛身上的手機來電了,他開的是震動模式,電量很足。文飛不由一震。

    黃鶯趁這個機會,迅速飛起一腳。文飛的注意力沒集中,反應稍慢一點,手中握著的槍,被黃鶯踢到,脫手而飛出去。黑暗中不知道落到那裡去了。同時黃鶯把發針從頭頂上拔了下來,一道寒光挾著一股勁風向文飛刺來。文飛往後一退,躲過這致命的一擊。

    寒光向著文飛的身影追擊過去。文飛已脫離險境,海灘處位置空曠,便於舒展。文飛早已經調整好自己的身體,突然騰空而起。對著黃鶯踢出三腳,一腳奔向文飛握著發針的手腕,另一隻腳踢向黃鶯的胸口。黃鶯閃身避過,第三腳接連而至,踢向她的頭部。

    踢出來的三腳均是一氣呵成,速度非常快。黃鶯躲避最後一腳稍微慢了一點,被文飛的腳尖掃到肩膀。黃鶯感到肩膀一陣酸痛,粉面含霜,殺氣湧現。她伏下身子,手握著發針,對著文飛胸口扎住。文飛大驚,黃鶯使出來的打法,分明是兩敗俱傷。文飛可以將她打得吐血,但自己會被發針刺到。文飛才不會與黃鶯硬碰硬。他後退一步,閃身避過發針。

    見文飛後退了,黃鶯迅速調整好自己差點失去平衡的身體,對著文飛展開一連串的進攻。發針上下翻身,勁風銳利,劃破黑夜。文飛連連後退,黃鶯有些微微氣喘,突然她感覺腹部有些疼痛,可能剛才勁力用得有些過猛,黃鶯感覺一陣胎痛。她呻吟了一聲,眉頭皺了起來。

    這點變化,被文飛看見了。他知道黃鶯氣力不繼,動作明顯慢了起來。文飛抓住機會,伸出手來一把抓住黃鶯握著發針的手腕,用力一擰。黃鶯受痛,手自然的鬆開了,發針掉落地上。文飛又迅速飛出一起,速度快得就跟閃電一般。黃鶯想要躲開,但來不及了。

    胸口住中了一腳,黃鶯只感覺體內氣血一陣翻湧。文飛放開黃鶯的手腕,任憑黃鶯的身子飛起,就象一隻斷線的風箏一樣,搖搖欲墜,就向著海灘上直摔過去。

    鮮血從黃鶯口裡涌了出來。文飛知道黃鶯受了內傷,幾步走到她的跟前。發現黃鶯的臉白得就象一張紙一樣。她的雙手捂著腹部,口裡大聲呻吟著。文飛見她這個樣子,不由一怔。自己又沒踢到她肚子,怎麼肚子痛起來了。海灘上不會摔傷人的,何況黃鶯還是受過訓練的特工人員,正一臉茫然,突然看到黃鶯下體中有鮮血冒出來。這一下子,文飛有些慌神了。

    「怎麼你有身孕了,是不是動了胎氣?」文飛著急地問道。黃鶯痛得臉上滿是大汗。文飛上前握住她的手,發現很是冰冷。現在怎麼辦?文飛茫然不知所措,前方是被黑暗包圍著的一望無際的大海。趕快送到醫院去搶救!文飛急中生智。如果不及時醫治的話,有可能是兩條人命中。文飛並不想殺黃鶯,何況在她體內還有一個無辜的小生命。

    想到這裡,文飛伸出雙腳橫著托起黃鶯輕盈的身體,大聲對她說道:「你不要亂……亂動,我送你到醫院……去。我不是故……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你有了身孕,對……對不起啊!」文飛急得語無倫次,現在時間就是生命,文飛不敢耽誤,抱起黃鶯快步向堤岸走去。

    幸好黃鶯身體非常輕盈,文飛又是氣力過人。他走上堤岸小跑起來。雖然抱著一個人,但對文飛的速度影響不大。他來到沿江大道上,看到有幾輛警車停在那裡,十幾名警察正嚴陣以待。文飛大聲叫道:「快把這個人送到醫院去,很有可能一屍兩命啊!」文飛由於激動,聲音都就得嘶啞起來。警察大多數都認識文飛,其中有一名警官模樣的人走了過來。

    那名警官看到文飛身上沾有很多血跡,再看到他的雙手平托著一個長發女人,那名女人身上流了許多鮮血,不由的一怔,不明白髮生什麼狀況了。那名警官用手指著文飛,想要問話。文飛臉上非常焦急,滿頭大汗,樣子很是狼狽。

    「趕快開一輛汽車過來,我沒時間跟你廢話。我會向你們江局長負責的。」文飛不等那名警官開口,大聲說道。那警官聞言知道事情嚴重,連忙把旁邊的一名警員叫過來,那名警員連忙開了一輛警車過來,在文飛面前停下。文飛抱著黃鶯坐上了車。

    警車閃著警燈向著最近的醫院方向開去。文飛坐著后座上,望著黃鶯慘白的臉龐,心裡隱隱感覺有些不安。他把自己溫曖的雙手握在黃鶯冰冷的手,心裡油然而生一種愧疚之感,畢竟黃鶯是被自己打傷的。文飛穩定住自己的情緒後,拿出手機打了兩個電話出去。

    第一個電話,他是打給路鳴的。路鳴可能正在忙,沒有接通。文飛對駕駛警車的警員說道:「你能不能通知到路局長,幫我聯繫一下他。」那名警員點點頭,用車載電話撥打路鳴警車上的電話,很快就接通了。文飛搶過話筒,將情況對路鳴說了一遍。

    路鳴沉思了一會兒說道:「我馬上會安排女警到醫院裡去的。你把她帶到醫院後,就回來。女警會處理好的。」文飛在電話里對路鳴道了一聲謝,就將話筒放回去了。

    第二個電話是打給光頭李的,叫他迅速打電話到醫院安排好,聯繫好醫生與病房。光頭李現在最擅於處理這些事情,得到文飛的指令後。光頭李找了一個相熟的醫院領導,將黃鶯的情況簡單說了一下。那名領導馬上就安排下去了,連婦科醫生都叫好了。

    警車一路呼嘯,很快就到了醫院。文飛雙手抱著黃鶯出現在醫院大廳里,早有幾名護士推著病床在等候。護士問了一下文飛的名字,就迅速著黃鶯放在病床上,推了過去。一名婦科醫生也跟了過去。文飛就才長呼一口氣。這時,外面又有警車來到。文飛回頭看到有兩名女警從警車上下來。女警顯然也認識文飛,向文飛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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