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血洗花都
文飛見孫天野站起來了,又騰空飛起一腳向孫天野踢去。孫天野雖然身上中刀,但臉上全無懼色,也飛起一腳踢了過去。文飛身在半空,利用全身力量踢出來的一腳,比孫天野這一腳力量大多了。兩腳相交,「啊……」孫天野大叫一聲,腳骨受傷了。
文飛下手毫不留情,又是一腳踢中了孫天野的腰間。孫天野受痛,彎下了身子。緊接著又是一腳連環橫掃過來,這一次又是結結實實的踢在了孫天野的太陽穴上。孫天野鐵打的身,也經受不住接二連三的重擊。他近一百公斤重的身子,竟被文飛踢得飛了起來,直撞到後面牆上摔了下來。腹中尖刀本插的不深,摔在地下時,是刀柄先著地,就被捅了個透風涼,腸子、內臟都流出來了,場面是相當慘烈。
包廂內眾人都大驚失色。又是幾聲悽厲的尖叫,還有一股尿騷味,混合著濃烈的血腥味瀰漫在包廂的整個空間。發生的事情只有短短一分鐘的時間。陡然間發生如此大的突發變故,包廂裡面一時充滿了恐怖的氣氛,有個身影踉蹌地打開包廂的門跑了出去,大叫道:「有人殺死了孫二哥,快來人啊!」聲音悽厲,明顯受到了很大的驚嚇。
從地上爬起一個人來,臉上有一道刀疤,在黑色中異常醒目。這人就是孫天野的頭號打手袁超。此時他的樣子非常狼狽,身上到處都是玻璃渣。不過並沒有顯得很慌亂,而是很鎮定的順手操起了地上的一個破碎的酒瓶,對著文飛刺了過去。
文飛見孫天野倒在血泊中,身子還在微微抽搐著。準備離開時,陡然看見面前有物襲來,往後一退,飛起一腳踢中了袁超的手腕。袁超手中的破酒瓶脫手而飛。文飛身子轉到他身後,伸出手來一把抓住了袁超的頭髮,有膝蓋頂住了他的腰,猛然用力,手揪著袁超的頭髮,將他的頭狠狠撞向前面的牆壁。
袁超的頭碰撞在牆壁上,發出「嗵嗵」的聲響,額頭上鮮血淋漓,痛的臉上刀疤都扭動起來。文飛接連按住他的頭撞了五六下,就放開了手。袁超的身子癱軟下來,順著牆壁倒下來,牆壁上留下一大攤觸目驚心的血跡。
文飛四周看了看,到處是斑斑血跡,眾人都躺在地上了,只剩下三個女的嚇得全身如篩糠一般顫抖著,坐在地上輕聲啼哭。就轉身打開了包廂門。刺耳的警鈴聲大叫,外面一片嘈雜。文飛走在大廳時,看見裡面慌亂的人群,臉上都寫滿了恐懼二個字。從樓梯口出現五六個保安,手裡拿著甩棍氣勢洶洶的正向著文飛跑了過來。還有五六個穿著便衣的人,提著明晃晃的馬刀跟在後面。
文飛將手藏在袖子裡,「呯」的一聲,揮拳打破了,布置在牆角下的消防器材玻璃,從裡面拿了一把消防斧出來。大廳里的人四散而逃,撞倒了桌子、椅子,推倒了舞台上的布景,到處一片狼籍。坐在後面桌子上有三個人並不慌亂,冷眼看著場中的一切。
其中一個鼻樑上架著金絲邊眼鏡的中年人,還點燃了一支煙,翹起二郎腿,氣定神閒的注視著文飛。在他的旁邊有一名年輕人則一臉緊張,手搭在了腰間,腰間鼓鼓囊囊的,形狀很象一把手槍。坐在年輕人對面的另一個人三十餘歲左右,一張臉飽經滄桑,雙眼如電。他轉頭望著中年人說道:「看樣子,你對這個人很有興趣。」
中年人微微一笑,從鼻孔里吐著一口煙圈說道:「你不是到處在找人嗎?這個人可能符合你的要求啊。」隨後轉頭對年輕人說道:「小方,不要這麼緊張。這又不是在戰場上槍林彈雨的,只不過是打架鬥毆而已。」
年輕人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放在腰間的手也拿出來了,「首長,我怕那些人會打到這裡來,威脅到你的安全。」
「你又忘了!在這種場合,不要叫我首長。再說了有老李在,那些人就算打到這,也沒關係。」首長轉過臉,眼睛望著文飛。
「你太抬舉我了。我老了,不中用了。所以現在想退休。」老李也饒有興趣的看著場上的打鬥。
「想要退休,也要找好接班人啊。」首長「呵呵」笑著。
保安和打手們已經對文飛形成了包圍之勢。有一名保安,跳起來,抖動甩棍向著文飛的臉上抽來。文飛閃身飛起一腳,正踢中那名保安的腹部。保安慘叫一聲,橫的飛了出去,連帶著撞倒了兩張桌子,桌子上的瓶瓶罐罐的碎了一地文飛面對眾人,臉上毫無懼色。雙手輪動消防斧一路砍殺過去,但見鮮血飛濺,嚎叫連連。有幾個保安倒在了血泊之中,還有幾個拿馬刀的人,看到文飛這麼勇猛竟然不敢上前,連連後退。
正在這時,後面走來一個手拿馬刀的瘦高個,目露凶光,殺氣騰騰。有**叫:「唐哥,這小子殺了孫二哥,好猛啊!你要小心啊。」
唐哥並不說話,揮起馬刀劈了過去,文飛雙手舉起消防斧盪開了馬刀,旁邊又有幾人同時拿馬刀對著文飛亂砍。「撲」的一聲,有個打手屁股上挨了一斧,幸好屁股上肉厚,雖然鮮血直流,但並無大礙。但畢竟是血肉之軀,那名打手也疼的呲牙咧嘴,連馬刀都扔了,捂著血淋淋的屁股上躥下跳。
唐哥將馬刀揮舞起來,虎虎生風。刀光圍著文飛展開。俗話講「雙手難敵四拳」,「好漢架不住人多」。文飛連連後退,旁邊又有幾人加入戰團。唐哥手中的刀光越裹越緊,文飛見形勢危險,突然身形一低,往地下一滾,避開了刀光,隨後爬起來,在大廳內跑動開來。唐哥率領眾人奮起直追。文飛見眾人要追到時,猛的一個剎車。
追上來的人收不住腳,直衝了過去。後面的人也剎不住腳,直向文飛撞去,文飛早已飛起兩腳,將兩人踢飛。手中的消防斧掄起,向跑過來的人群中擲了過去,當場有兩人被砸暈了,倒在地上,還有一人被消防斧劈中大腿,也摔倒在地。
唐哥見文飛手中空無一物,提著馬刀直砍過來。一道刀光劃著名弧線,很是耀眼。文飛順手揪住一個打手的衣領,往前迎著刀光推去。唐哥手中馬刀慌忙一偏方向,馬刀貼著打手的臉劈了下去,一溜鮮血飛灑,用一隻沾滿鮮血的耳朵落在地上。
慘叫之聲長時間響起,令人聽後心裡陣陣發毛。文飛撿起了地上的一根甩棍,抽到面前一個打手的腿上,那名打手嚎叫著倒下去了。唐哥挺刀又砍過來,文飛越戰越勇,迎著馬刀沖了過去,一甩棍抽到了唐哥的手上。馬刀脫手而出,掉在地下,發出「噹啷啷」的聲音。
又一記甩棍精準的抽在了阿唐的臉上,一道深深的血痕觸目驚心,唐哥全身顫抖,大叫著摔倒在了地上。頃刻之間,哀鴻遍地。後面幾名打手看的是心驚膽戰,往樓下撒開兩腿四散而逃。文飛也不追趕,只覺得全身血液都要燃燒起來,睜著血紅的眼睛,走到一張桌子跟前,舉起來砸向舞台的玻璃幕牆。
玻璃幕牆整個破碎,發出的巨響聲,驚天動地。悠閒的坐在後面的三個人,剛才面對雙方慘烈的戰鬥場面都保持的很冷靜。但是看到巨大的玻璃幕牆倒下來的壯觀場景,臉上都變色了。文飛還不罷休,又舉起一張沙發椅,將牆上的一個巨大的金魚缸也砸碎了,裡面的水全部傾灑而下,幾隻活蹦亂跳的金魚在地上撲騰著。
一通亂砸之後,大廳內面目全非,燈光也是暗一下,明一下,還有火花迸出。文飛砸了半天也累了,也發泄的完了,全身大汗淋漓。他有點氣喘吁吁,在一張沙發上坐下來休息了一會兒,腦子漸漸的冷靜下來。
等心情完全平靜下來後,他從沙發上站起來環顧四周,看到坐在後面的三個人,遲疑了一下,就轉身慢慢的走下樓去了。偌大的豪華夜總會被砸成一片廢墟,一部分人除了躺在地上爬不起來外,剩下的都跑得乾乾淨淨。這裡仿佛就象是一瞬間從天堂轉變到地獄,到處充斥著頹敗之氣。
走在外面,天地一片銀白。文飛掏出一根煙叨在嘴邊,用打火機點燃了。警察還沒有到來,大雪封路,又是深夜時分,空曠的街道上此時難覓人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