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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禁閉懲罰

    文飛並不躲閃,運用了上次易天雄打倒自己的幾招,照搬過來。連環踢去,這幾腳又快又狠。第一腳化開了白頭佬的進攻,第二腳對著白頭佬的腰上踢去,緊接著是第三腳對著白頭佬心口踢去。白頭佬前二腳都化解了,沒想到殺招是第三腳。均是一氣呵成,一腳快似一腳。

    白頭佬躲不過,心口上正著。撲倒在地,但一沾地又迅速跳起來。他用手揉揉心口,咳嗽了一聲,強壓住體內氣血上涌。文飛得理不饒人,繼續進攻,又是一連串的飛腳。白頭佬連連後退。

    文飛大叫一聲,跳起來一個側踢。那白頭佬也好生了得,忙下腰躲過了。文飛暗贊一聲,沒想到白頭佬的身體柔韌性這麼好。竟借著身子在空中翻轉的勁力,又踢出了另外一隻腳。白頭佬剛躲開站好,沒想到又一腳又至,再也閃不開了。大陽穴上被踢中,他的腦子就象灌了漿糊一樣,一片混濁,身子側著撞向旁邊的床鋪。床鋪上又是一個大洞。

    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六七個人,都在低聲呻吟。床鋪很多都塌陷了,地上和牆上到處是斑斑血跡。還有五個人正躲在角落裡,眼睛睜得大大的,驚恐萬狀的看著文飛。整個監倉里一片狼籍,哀鴻遍地。

    文飛嘴角上也掛有血跡,用手擦了一下。環顧了一下四周,倒在地上的人沒人起得來。  

    從旁邊監倉里有聲音傳來:「白頭佬!怎麼回事?是不是打死了人?」

    「沒人被打死,白頭佬現在昏過去了。估計要在病床上躺幾個月。」文飛輕描淡寫的說道。

    旁邊幾個監倉聽到後,一陣騷動。還有人不相信似的,敲著牆壁或者鐵欄杆叫道:「道哥!白頭佬!是真的嗎?」還有**笑,「前幾天三號倉也有人反把,有五個人住院了。今天八號倉又反把了,是不是這段時間,警方在搞什麼行動,抓了這麼多狠手進來……」

    文飛用手一指胸口,大聲說道:「你們聽清楚了!今天六號監倉反把的人是我——洋灣的文飛!以後我就是這個監倉的總把。」

    這幾句話各監倉都聽到,譁然聲四起。文飛找了一個完整的鋪位,坐了下來。看到自己的棉被在地上被踩的髒亂,用手一指站在牆角上的幾個人,說道:「你們幾個把這裡收拾乾淨。這些躺在地上的人全部抬到毛坑邊上去。」

    這裡是勝者為王的地方,誰最強誰就是王者。文飛現在已經是這個監倉的總把了,他在這裡面說話等於是下聖旨,眾人如釋重負,高興的答應一聲,手腳麻利的,兩人一組抬起地上人放在後面的毛坑邊上了。動作非常熟練,一定是經常做這些事。

    那精瘦漢子也在其中,文飛一指,說道:「你給我過來!」氣勢威嚴。那精瘦漢子嚇得臉都變色了,腳都發抖了,站在那邁不開步。  

    「你過來啊!我又不是打你!」文飛眼一瞪。那瘦黑漢子聞言,臉上驚恐的神色才稍微改觀了,他顫顫巍巍的走過來,雙眼呆呆的望著文飛。

    「把地上的被子撿起來,跟我把灰拍乾淨了,放在床鋪上。」文飛努努嘴吩咐道。

    「是!飛哥!」那精瘦漢子站直了,敬禮,還吸了一下鼻涕。

    眾人收拾完之後,就站在一邊,都看著文飛。「文哥!要不要我跟你按摩一下,我按摩的手法很不錯啊。」精瘦漢子對著文飛諂笑著。

    文飛厭惡的看了一眼精瘦漢子,冷冷的說道:「不用!」然後他想了一下,「快去把警察叫過來,受傷的人要住院治療,要不然以後就會終身殘疾了。」

    「哦!是叫管教進來。他進來看到這個場面,估計會嚇一跳啊。」精瘦漢子有點幸災樂禍。

    「快去叫啊!你囉嗦什麼!是不是你也想到醫院躺幾個月?」

    精瘦漢子連連擺手,乾笑道:「我不想去,在這挺好的。我這就去喊管教來!」說完,走到鐵欄杆邊,拍打著鐵門,扯開破鑼一樣的嗓音,大叫:「報告啊!警官快來呀!白頭佬他們不行了!要打死人了!」聲音在監牢內久久迴蕩。

    大約一根煙的工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走過來,然後就聽到外面的鐵門被打開的聲音。隨後一大群警察拿著橡膠棒,跑到了六號監倉。領頭的正是胡警官,他打開監倉的鐵門,眼前的一幕把他驚呆了,他的眼睛睜得圓圓的,張大了嘴久久沒有合攏。  

    他的目光最後停留在文飛身上。文飛囚衣上沾有血跡,正氣定神閒的躺在床鋪上休息呢!「你給我起來!」胡警官一隻手指著文飛叫道,另一隻手緊緊攥著橡膠棒。樣子看起來暴跳如雷,連五官都有點挪位了。

    「是!胡警官!」文飛懶洋洋的站起來了。胡警官一把將靠牆角站著的精瘦漢子提起來,另一隻手舉高了橡膠棍,氣急敗壞的說道:「你他媽的跟我說一下,這是怎麼回事?」

    精瘦漢子被胡警官提著,呼吸不順暢,憋紅了臉哆哆嗦嗦說道:「道哥——哥,被——被飛哥反——反把了!」

    胡警官將精瘦漢子放下。背著手在文飛身邊走了一圈,他瞪大了眼睛,細細打量了文飛一番,說道:「果然是『武神』啊!白頭佬手下有這麼多狠角色,都被你小子反把了。你好厲害啊!」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胡警官幾乎是吼出來的。

    文飛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也沒有說話。胡警察氣極,拿起手中的橡膠棍狠狠向文飛背上打去。

    文飛不敢躲,橡膠棍打在背上,發出沉悶「嗵」的一聲。文飛痛的彎下了腰,他咬牙又慢慢的站起來了。

    胡警官又是一棍下去,文飛「哼」了一聲,身子又彎下去了,雙手撐在地上,努力不使自己倒下。他的口鼻中有血流下來,「嗒、嗒」的滴在地上。  

    胡警官見文飛還撐著沒倒下去,將手中的橡膠棍高高舉起,對著文飛的頭部就要打下去。旁邊有一名年歲較大的警官一把抓住胡警官的手,說道:「小胡,你不要亂來啊。這是市局反黑組點明要的人啊!他如果有事,我們沒法交待啊!」

    胡警官聞言,氣呼呼的將橡膠棍放下,他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對那名老警察說道:「他死了,就說是被同倉犯人打死的啊。」

    「他死不要緊,關鍵是人在我們這齣事,我們這總要有人負責。再說還有這麼多犯人看著的,你敢保證沒人說出來。這件事捅出去可不只是開除那麼簡單,搞不好還要負刑事責任啊。你自己好好想想。」

    「那現在怎麼辦?白頭佬也是沒用,還吹牛說會功夫呢!原來是花架子。」胡警官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昏迷過去的白頭佬,繼續說道:「他現在打傷了這麼多人,這個監倉空了一半人,難道就這樣算了。」

    「還是按著老規矩辦!該住院的住院,該關禁閉的關禁閉。」老警官的這番話獲得了旁邊幾個警察的贊同。

    「起來!今天我就放過你,下次你還敢鬧事的話,我讓你一輩子在輪椅上坐著。」胡警官對著文飛咬牙切齒說道。

    文飛用手擦了一下鼻子和嘴邊流出來的血,沒有說話。他艱難的爬了起來。胡警察冷笑一聲,大踏步走了出去。  

    那名老警官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巾拿給文飛說道:「你要不要到醫院檢查一下。」

    文飛接過紙巾,仔細擦乾淨了臉上的血跡,搖搖頭說道:「不用了!我還撐的住。」

    「你們幾個把受傷的人扶起來,全部送到醫院去。」老警官指著眾**聲說道。監倉里的人慌忙兩人一組將躺在地上的人抬起,很有秩序的魚貫而出。

    「最近醫院的床鋪很緊張啊。前幾天三號倉反把,有幾個受傷的,都是臨時在醫院裡借了值班醫生的床鋪。」有一名警官在旁邊說道。

    「那是醫院方面考慮的事,跟我們沒關。我們做好自己份內的事情就可以了。」老警官背著手在一旁監督。那名警察點點頭,就和另外幾員警察護送著傷員出去了。

    等眾人都出去了,那名老警察對文飛說道:「把你的棉被拿起來,跟我走!」

    文飛從床鋪上將棉被一卷,跟在了那名警察後面出去了。經過其它監倉的時候,很多人都站在鐵欄杆前,一睹「武神」的風彩。能夠反把成功的人都是這些犯人所崇拜的對象。

    老警察帶著文飛,來到了一個狹小的樓道裡面。這裡面很安靜,也很潮濕,空氣里混合著一種令人難聞的霉味。陰森的通道,亮著微弱光茫的白熾燈在不知從哪吹來的陰風中,輕輕的搖晃,還不時發出「吱吱」的聲響。

    燈光映照下,兩人的影子拖的老長,也跟著燈光在不停的晃動,就好象幽靈在手舞足蹈的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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