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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不必猜了,那文字應是前世的自己的母語,能看得懂不意外,應該是前世遺傳下來的技能。
高玦犯嘀咕,這技能存在的時間未免太長久了吧。
高玦發現司馬殷傑一直盯著自己看,他急忙收斂心思,開口轉移話題,「殷傑,西五十里地底下埋的是什麼寶物?」
瞧高玦叫得多親切那,殷傑……
可別想歪!!他們二人的年齡差的不是一般的大,這要是對上眼了,可不只是夕陽戀啦!高玦雖然不介意性別之差,人鬼之差他還是介意的,況且人鬼戀這種事他可不敢做,會被他家的太后娘娘打成人肉爆米花的。
高玦叫殷傑,只是為了方便叫。
西五十里埋的是司馬殷傑的骨灰嗎?據家裡的長輩說:骨灰是死者最珍貴的東西。亦或是其他厲害的武器,擁有的人,能一挑百的那種!
「一管蕭。」司馬殷傑老實回答道。
高玦疑惑,「僅是一管蕭?」
「嗯。」
「那蕭是誰送你的?」高玦挑眉。
「不記得了。」司馬殷傑低頭,做傷心狀。
第6章 一月滿舟
「罷了罷了。」高玦擺擺手,「如今,我身邊有一個武力值這麼高的你,物盡其用……人盡其用,你保護我一個人去挖寶,不算困難吧?」
司馬殷傑點頭。
高玦拍手叫好,「我就喜歡你這種爽快的人!」
司馬殷傑死白的臉頰上顯出紅暈,轉瞬即逝。
「出發之前,你先幫我把面具摘下來。」高玦對司馬殷傑說道。
「嗯。」司馬殷傑的手落在高玦的下巴上,搗鼓幾下,又伸到耳朵旁,搗鼓幾下,最後是斂生的頂處,輕微的啪嗒一聲,斂生從高玦臉上鬆開。
高玦抬眸,眼前早已沒了司馬殷傑的身影,剩那斂生還懸浮在半空中。高玦伸出手,在斂生的後方掃了幾下,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沒了斂生,我便看不見司馬殷傑,也碰觸不到他。
高玦對著空氣大喊,「殷傑,說句話。」
四周寂靜一片。
高玦思索道:「斂生其實是溝通陰陽的介質。有了斂生,我不僅能看到死魂,還能觸摸得到,甚至是同他們說話。沒了斂生,我也就變回一個普通人,看不見、聽不到、摸不到死魂。」
高玦拿起懸浮在半空中的斂生,往臉上一貼,左眼透過琉璃鏡,再度看見司馬殷傑的身影。
高玦說道:「我隻身一人前去,斂生我先收進小匣子裡,出了事你再出來。」
「不!」司馬殷傑強勢拒絕。
「反了?!」高玦歪頭。
司馬殷傑在高玦的話中品出威脅的意味。
司馬殷傑急忙解釋道:「斂生是溝通陰陽的介質。活人能通過斂生看到、聽到、摸到死魂,死魂也能通過斂生觸碰到活物,所以斂生對死魂的誘惑力極大!無論你是戴著還是放在小匣子裡,斂生對死魂的誘惑力絲毫不會減弱。」
高玦明白了,司馬殷傑的話是勸告他,戴上斂生和不戴斂生其實沒有區別,死魂最終都會找上門的。
難怪那墓地會在他達到那裡之後鑽出那麼多的骷髏人——應是骷髏鬼,都是因為殷傑戴著他臉上的斂生!
如此想來,那墓地應是自己來時路旁兩側村落的公共墓地,難怪小道兩側的樹葉被人修剪的如此整齊。
話說,人死後一年的靈魂不應該進入輪迴嗎?為什麼自己一次性就能遇到這麼多死魂,太不公了!!
高玦收斂自己的心思,對司馬殷傑說道:「殷傑,教我怎麼帶斂生。」防止自己以後不會戴斂生,免得次次麻煩司馬殷傑。
「好。」司馬殷傑微微展露笑顏。
由於斂生一離開視線,高玦便看不見司馬殷傑的緣故,司馬殷傑直接上手教高玦,死白的手心伏在白偏黃的手背上,耳畔是訴訴低語。
少頃,高玦學會了佩戴斂生,也摸清暗扣的用法。
高玦戴著斂生,左臉是猙獰可怖的面具,右臉是俊美不凡的素臉,他手提白熾燈,對身旁的司馬殷傑說道:「一起走?」
司馬殷傑先是一愣,而後緩過神來,激動的應答道:「好。」
夜色戚戚,如閉眼之眸,被黑暗所籠罩,找不出逃脫的缺口。
樹蔭之下,兩人並肩而行,一人現代清風;一人古代繁瑣,看起來頗有違和感。一人手提一盞白熾燈,雪白的燈光照在二人身上,一個顯得皮膚更白皙,一個顯得更陰森可怕。
如果說高玦第一次來的心情是急躁害怕的話,第二次來的心情則是相反。高玦一路上都是不緊不慢的走,悠閒悠哉的,時不時還出聲跟司馬殷傑交談。
高玦問道:「殷傑,那管蕭誰送你的?讓你寶貝成這樣?莫不是……你的心上人送的?」他的心上人不是自己的前生嗎?自己為什麼要問這個沒意義的問題,摔。
司馬殷傑沉默不語。
高玦本來也沒指望司馬殷傑能回答什麼有用的,只當沒問過這個問題,繼續說下去。
高玦問:「殷傑,為什麼其他的死魂都是骷髏外形,你卻是有血有肉的青年人模樣呢?這是斂生的作用嗎?」
知道司馬殷傑不會回答自己,高玦便自答道:「嗯。」
司馬殷傑看著高玦自問自答,眸間盪起一層層漣漪。高玦一轉頭朝司馬殷傑看來,司馬殷傑立即垂下腦袋,做無辜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