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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祖在上,我!潛恩寺主持「單恩」!以我的終身的名義做擔保,潛恩寺從始至終沒有害過一條人命,如若有,就讓佛祖派遣四大天王擒我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主持憑藉義正言辭的一番話,讓紛紛攘攘的眾人安靜下來。
「我才不信什麼狗屁神佛!!我媽的命必須給一個合理的解釋!!」胡斌說不過主持,只能氣急敗壞的大吼。
圍觀的群眾思索一番,覺得主持說的有理,紛紛替主持抱不平:
「你母親命薄,又罪孽深重,這怪不得佛祖!如今,你還要無理取鬧,你母親在天之靈要被你的胡作非為給氣瘋啊!」
「我佛慈悲!你母親死前是在熬受痛苦,但是這一切都是來世!」
「簡直無理取鬧!」
「何必冤枉潛恩寺!潛恩寺的所作所為我們都是看在眼裡的,潛恩寺怎麼可能害人呢?!要是潛恩寺害過一個人,我就從華山跳下去!!」
被人群圍攻的胡斌橫眉瞪眼,既然說不過他們,那就上手!胡斌揚起手,一個巴掌欲打在主持的臉上。隨著他的動作,套在無名指上的鑲鑽金戒指折射出一道耀眼的光。
在場的人都以為主持會挨下這一掌,心中著急萬分。危急時刻,中年男子的手掌驟然停在半空中,不能前進也不能後退。
大夥定睛一看,原是一名披著赤黑袈裟的和尚攔住中年男子的動作,那和尚身形高大,隱隱帶給人一種威懾感,一對丹鳳眼下一片烏黑,許是過度熬夜所致。他的手緊握住中年男子的手臂,麥黃色的皮膚遍布明顯的青筋,看起來像是一介做粗話的僧人。
單恩主持有驚無險,除了浪費一些表情,沒有任何損失。他拍了拍自己的紅袈裟,確保自己乾淨無誤後,對那身披赤黑袈裟的和尚命令道:「彌恩,快把這位迷糊的施主帶下去!」
被稱作彌恩的和尚應了一句,「是,主持!」護在主持身後的兩名小和尚立即上前幫助彌恩按住中年男子,在中年男子喋喋不休的痛罵聲中,拽著中年男子的手臂,他帶著掙扎不停的中年男子淡出眾人的視野之外。
好戲散場,圍觀的眾人一鬨而散,回自己客房內繼續休憩去了。高玦收起自己一副看戲的模樣,走到單恩主持身邊,高玦問道:「主持,你認識那人的母親嗎?」
單恩主持看見出手闊綽的施主,急忙陪笑,應答道:「自然是認識的。胡斌的母親許美賴可是我寺的大善人,你們居住的客房都是許美賴施主捐錢修繕的。我佛慈悲,未曾想許美賴施主已然離世,我等痛苦萬分吶!」
聽這話,他們也是現在才知道的?!高玦又問:「主持,你可知那許美賴所患何疾?」
單恩主持搖頭,「老衲不知。不過,許美賴施主最近幾次來潛恩寺一直在咳嗽,說一句話要咳嗽兩三次。老衲覺得許美賴施主過於痛苦,心中不忍,特別贈送她兩張符咒減去痛苦。」
高玦釋然,許美賴得的病應該是病毒性感冒,小病不及時醫治,拖到大病時無藥可醫。許美賴信佛,自然相信佛家那一套「今生所承受的疾苦,都是為來世的幸福做鋪墊。」她應該是把病痛當做佛祖在考量她的難關,一個人默默承受。這種事情自然不用告訴她的兒子,她的兒子不信佛,不理解她的良苦用心。母親病死,兒子才找上門,為時已晚。
單恩主持見高玦沉默不語,主動開口問道:「施主,可還有疑?」
高玦從萬千思緒中抽離,露出一個淺笑,說:「無疑,勞煩主持了。」
「不勞煩,不勞煩。」單恩主持雙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彌陀佛後離開客院。
客院再度安靜下來。
高玦返回客房,重新戴上斂生,一轉眼看見司馬殷傑坐在踏上等著自己。
第8章 顛覆認知
高玦開口第一句話便是,「殷傑,你信神佛嗎?」
司馬殷傑聞言先是一愣,思索一會,嚴肅的回答道:「不信!」
高玦點頭道:「我原先也是不信,自從遇到你後,我又相信這些神鬼之說。」
「為何?」司馬殷傑話剛一出口,動作一頓,他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斂生上,在心中自答:應該是斂生的出現……
高玦一字一句說道:「因為斂生!因為你!」
這一句話從高玦的口中飛出,話尾的三字一如愛神丘比特的箭矢射進司馬殷傑的心裡,一切美好的讓司馬殷傑直接遺忘了前因後果,只剩這一句話不絕於耳。
司馬殷傑在心中自動腦補,司馬殷傑問:「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高玦答:「因為你!」又問「你為什麼會喜歡人?」高玦做出一樣的回答:「因為你!」
因為你!
因為你……
因……為……你
司馬殷傑整個人都呆滯住了,高玦一連叫了好幾次他的名字,司馬殷傑才緩過來,他驚訝的發覺自己臉頰在發燙,司馬殷傑迅速抬起的手臂擋住自己的臉,避免讓面前的人發現自己的怪異。隱藏在烏髮之下的耳朵迅速泛紅,司馬殷傑結結巴巴的說道:「高……高……高玦,我……我……」
高玦看到司馬殷傑這個慌慌張張的模樣,不覺好笑,「你怎麼成結巴了?」他剛剛也沒亂說話啊,這人怎麼變得這麼奇怪?高玦投以好奇的眼神。
「我……我……我要出……出去一會……」司馬殷傑急急忙忙落下這一句話,轉身欲走。他手上頓覺一暖,似有一個暖爐貼在自己冰涼的手掌上,司馬殷傑動作一滯,他的眼神轉落在自己的手上,發覺有一隻修長白皙的手掌正拉住自己的手。